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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刚子出事了

  走着走着,我就知道之前的“沙沙”声是怎么回事了。
  树林里,手电筒扫过的地方,是一个又一个漂浮在半空的影子,笔直笔直的,像是用绳子吊在树上的,风一吹就在树林里晃来晃去,“沙沙”乱响。
  原来这一路上跟着我的,不只有疯女人,还有那么多……
  那些影子就在我四周飘来飘去,我打个寒颤,牢牢抓着手里的灯笼。
  葛老板说,这个灯笼可以辟邪。
  可是那些影子不但不害怕灯笼似的,还一个劲儿的往灯笼上撞,跟飞蛾扑火似的,一堆黑影子围着我手里的灯笼,那场面真够渗人的。
  灯笼也被撞的摇晃起来,红色的灯影就像血一样在地上流动。
  “沙沙,沙沙……”
  我不敢耽搁,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去,就差一路小跑了。要不是为了找刚子,我早就脚底抹油了。
  可是直到走出了树林,也没见刚子。
  远远的我就看见葛老板,我加快步子跑了过来,“葛叔!”
  葛老板一抬头,看我从这条路出来,脸色都变了,“你,你,你怎么退回来了?”
  我把刚子不见了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问道,“刚子没回来?”
  葛老板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愣,他木讷的指了指地上的蜡烛,“他还在树林里。”
  我顺着他的手往地上一看,地上的两根蜡烛,一根火苗直直的往上冒,另一根火苗有些歪,似乎是指着树林的方向。
  往上冒的那根,表示我回来了。
  往树林里歪的那根,表示刚子还在里头?
  可是我一路回来也没见到他啊?
  难道他迷路了?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转身就要往树林里走。
  葛老板一把拉住我,“你干啥?”
  “刚子还在树林里,我得去把他找回来,不能把他一个人落下。”
  刚子是因为帮我才跟我一起来招魂的,可是现在他出了事儿,我怎么能把他自己留在树林里呢?那里面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他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等等,你看!蜡烛!”葛老板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
  我被他吓了一跳,他平时老师稳重,不是会一惊一乍的人。
  可是当我一低头,看清地上的蜡烛之后,我也吓的“啊!”了一嗓子。
  那根烛火歪向树林的方向的蜡烛,流了烛泪。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吓人就吓人在,流下的烛泪是红色的,像血一样。
  这可是白蜡烛啊!
  “不好,刚子出事儿了!”
  葛老板一拍的大腿,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那咋办?”我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们赶紧回去找他吧,兴许还来得及!”
  “找个屁!”葛老板恐惧之下骂了句脏话,“他已经出事儿了,现在回去就算是找到他也是于事无补!不但不能回去,我们还得赶紧离开这儿!”
  葛老板说着,把地上的东西胡乱的一收拾,拉着我就往刚子的三轮摩托那儿跑去。
  我心里也怕的难受,可是刚子是我的发小,从小跟我玩到大,现在把他一个人留在树林里,我自己跑了,我还是人吗?
  狠狠心,我一把甩开葛老板的手,“不行,不管刚子出没出事,我都得去把他找回来,留下他我自己逃了太不仗义了!”
  “你怎么那么固执?”葛老板冷汗直流,说话*都打颤了,“不是不让你回去,是你回去也没用了,白白搭上你一条性命!”
  葛老板再次抓住我的手腕,怕我跑了,他的手跟铁钳似的,我*知道原来他的手劲儿这么大。
  “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跟我走,再迟一步我们两个也得交代在这儿!”
  他不由分说的把我拽上三轮摩托,一踩油门往村子里开去。
  “从现在开始,别回头!”葛老板嘱咐道,三轮摩托在凹凸不平的小路上一路颠簸,快散架了似的,我的屁股也开了花。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回到了我师父家。
  灵堂里的灯还亮着,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我一进去,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葛老板又给我师傅烧了把纸钱,心有余悸的坐在地上喘粗气。
  “你在树林里的时候,遇到什么东西了没有?”葛老板小心的问道,好像很害怕我会遇到什么东西,但是已经猜到我一定会遇到些什么的神情。
  我把树林里的事儿都跟他说了。
  葛老板眉头拧成了麻花,连连摇头说,“不应该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想问他什么东西不应该,他已经站起来去外面三轮摩托车上取来我们带着去树林的东西,他拿着那个灯笼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不好!”
  “怎么了?”我一个哆嗦,看葛老板紧张的样子,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妙。
  “这灯笼上涂得不是颜料,更不是辟邪的朱砂,而是乌鸦血!”
  我一听,蒙了。
  “涂了乌鸦血会怎么样?”我问葛老板。
  “会招鬼啊!”葛老板恨恨道。
  这些东西都是赵刚子找来的,他为什么要找涂了乌鸦血的灯笼呢?
  “你那个朋友,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葛老板脸色凝重的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刚子要害我?”我摇摇头,觉得这事儿很荒唐,“不可能,刚子不可能害我!”
  葛老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指了指我,好像是说我太天真了。
  不管葛老板怎么想,反正我是不相信赵刚子是想故意害我,从穿开裆裤时就一起玩了,他的为人我信得过,再说,他如果真的想要害我,为什么还跟我一起去树林里呢?
  再说,遇到危险反而是他,而不是我。
  说他想要害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信。
  可是,着灯笼又该怎么解释呢?
  涂着乌鸦血的灯笼,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刚子是从哪儿找来的呢?
  我满心的疑惑,可是又不知道该问谁,更不知道从哪儿查起。
  就在我为刚子的事儿胡思乱想的时候,葛老板冷不丁的又问了我一句,“你说你在林子里遇到了一个寡妇?”
  “是啊,怎么啦?”
  “她长得什么样?”
  “长得很普通,没什么特色,”我回忆着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寡妇的长相,她就是那种路人甲的长相,越是这种长相越是难以形容,“她个子不是很高,她说她姓刘,去城里卖油条的,之所以出现在树林里,是因为那是条去城里的近路。”
  “唉!”葛老板听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知道那个寡妇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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