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五章 身后的脚步声
照葛老板的说的，我师傅是在水沟那边死的，招魂就必须去哪儿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路上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回头看了几眼，也没发现什么。
终于到了水沟那里。
天空阴沉，不见繁星，阴风阵阵。
似乎是要下雨似的。
周围安静的可怕，这么晚了，估计也只有三门三个会来这种地方。
葛老板把包裹放在地上，拿出两根白蜡烛点上，在蜡烛上拴上红线，把线头扔向水沟的方向。
接着他在一个碗里面倒上清水，水上面覆盖着一张黄表纸。最后，他用桃木筷子轻轻的沾了一些碗里面的水，滴在另外一张黄表纸上。
黄表纸是很宣软的纸，只要在上面滴上一点儿水，水会迅速渗透满纸面，变得更软。
可怪就怪在，这次葛老板把水滴在黄表纸上，竟然一点儿变化也没有，那一滴水并没有渗透整张纸，而是聚在成一滴。
他不断的用筷往黄表纸上滴水，一边滴着一边念师傅的名字，“张得中，回来喽……张得中，回家喽……回喽……”
葛老板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晚上极具穿透力，像凉水似的荡漾开去，听的人脊背发寒。
我和赵刚子静静的等在一边，过了大概五分钟，黄表纸上突然有一滴水朝着北边滚过去了。
葛老板一看，来了劲头，嘴里大喊，“快点灯笼！”
事不宜迟，我掏出火机就把灯笼点上了。
红色的光亮在地上照出朦胧的影子，也是红的，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葛老板折了一个纸人，写上师傅的名字交给我，“拿着纸人，打着灯笼往北走，边走边喊你师傅的名字。你师傅的魂魄如果附在纸人上，纸人就会动，你只管往前走，绕回到大路上就行，我开车摩托去接你们，可是千万别回头，也别往回走，一直往前走，明白了吗？
我重重的点点头，拿过纸人。
葛老板是个细致人，把一些事儿仔仔细细跟我和赵刚子交代了一边，确保我们都记住了，才让我们往北走。
到现在为止，我对葛老板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本来以为他只是个来丧葬铺的。
水沟南面和西面是一跳弯路，北面和东面是山坳，也叫北山坳，山坳里是老林子地，祖坟就在林子里，那个疯女人也被埋在那。
树林里阴气重，寂静无声。
脚下的泥土松软，踩在上面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让人觉得脚步虚浮。
葛老板留下来照看那两根蜡烛，我们回来之前，蜡烛不能灭。
我和赵刚子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林子。
灯笼的光红彤彤的照在地上，不过只能照出脚下一米左右的地方，前方依旧黑咕隆咚的。
我跟刚子开了手电，奇怪的是，手电筒的光平时能照出一二米米远，现在也只能照出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再远的话，光就像被黑夜吞噬了似的。
周围寂静的可怕。
“恨水，”刚子的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你没觉得那个葛老板很古怪？？”
“我也觉得他似乎知道点什么，可是故意瞒着我，不过也可能是我多心了。”我老实回答，“可是非亲非故的，他肯来帮忙，也是他一片好心。”
刚子语气不咸不淡，“我看未必，他指不定藏着什么坏主意，你最好小心点。”
葛老板就算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可能也是难言之隐，这次明知道危险还来帮忙，已经是尽了很大情意了，再说他这次帮师傅料理后事，是完全不收费的，这么看来他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
我心里想着心事，刚子也不说话了，两个人一起往前走。
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
手里的灯笼也在变暗，随时会熄灭似的。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背后传开了脚步声。
“沙沙，沙沙……”越来越近。
我打了机灵，手里的灯笼一抖，差点掉落在地。
我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可是一想起葛老板嘱咐的话，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刚子，你听到了吗？”我小声说。
“嘘，别出声！”刚子压低声音，做了禁声的手势。
“沙沙，沙沙……”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可是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回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