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倒吊人”轻嗤一声,“咻”地一下便从笼子上“飞”了下来。
“把人泼醒了,免得一会儿相爷来了,问不了话。”
看守无语:“无心大人,您还真是能给小人找活儿干啊!”
无心撇了撇嘴,便重新隐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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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洛铭山所料,安远侯府很快便查出了赵彻与洛芊楠的行踪,安远侯已经气势汹汹地“杀”到洛家,问话来了。
“什么?你说彻儿是被相府之人带走了?你,你确定?”
安远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最害怕之事还是发生了,“快把今日发生之事,从头到尾给本侯讲一遍,一个字儿都不能落!”
洛芊楠被安远侯的气势所迫,身子一抖,便将白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了安远侯,不敢有任何隐瞒。
“你明知她是顾相夫人,为何不告知我儿?”
安远侯果然不是个好糊弄的,当即便抓到了事情的关键。他对自家儿子还是了解的,若是知晓对方的身份,他绝对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我,我……”洛芊楠声音打着颤,悄悄睨了洛铭山一眼,才大着胆子继续道,“我当时被马车撞晕了过去,待醒来时,便看见相府之人已抓住了小公子,我,我根本拦不住……”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安远侯瞪着洛芊楠,“否则,本侯一定不会放过你!”
安远侯一扬袖子,理也不理想要搭话的洛铭山,便带着人,匆匆离开了洛宅。
回到侯府,安远侯夫人已经等在了门外,不等她问,便听安远侯道:“彻儿被顾相带走了。”
安远侯夫人一听,差点晕倒在当场。顾相手段有多狠辣,他们皆是心知肚明。前日,献国公的家仆不小心冲撞了顾相,便被他做成了“人皮风灯”挂在了献国公府的大门前。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献国公一本奏折参到了御前,可官家偏偏不仅未责怪顾相,还圣眷愈发浓厚。得罪了顾相,那还能有命活吗?
安远侯夫人已是泪流满面,若不是有下人搀扶着,她可能已跌坐在地。
“那可如何是好啊?老爷,彻儿他,他是不是……”
“本侯亲自去趟相府,向顾相赔罪,”安远侯咬着唇,“只希望顾相能顾惜本侯几分脸面,留彻儿一条命。”
安远侯刚要走,安远侯夫人便喊住了他:“侯爷,洛家,必须带上洛家之人。”
安远侯略一思忖,便命人去洛家叫上了人一道去相府。赵彻得罪的是相爷夫人,相爷夫人又是洛家人,若是她的亲人在场帮着说话,说不定顾相能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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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地牢内。
顾浔之坐在主位之上,冷冽俊美的眉眼在微弱的烛火下忽明忽暗。
“顾相,顾相饶命啊!我,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夫人!”
原先还十分嚣张的赵彻,已彻底变了态度,一身是水地跪在铁笼里,拼命对顾浔之磕头求饶,“是我的错,我就是个混蛋!相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求求您,饶了小人吧!”
赵彻颤抖着声音,脑门都磕出了血。他肠子都悔青了,得罪谁不好,竟得罪了这尊最不能招惹的“大佛”?
“呵呵,”顾浔之轻笑一声,“本相听说,赵小公子想让本相夫人从了你?”
“不不不,”赵彻不停地摇头否认, “小人不敢,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嗯?”
“不想,是不想!”
赵彻急着活命,顺着顾浔之的话就往下说。
“不想?”
“不不,不敢,不敢!”
顾浔之似笑非笑:“无心,帮赵小公子好好想清楚。”
“是。”
隐在黑暗中的无心突然出现,赵彻见他如见鬼。
“不,不,不,你,你别过来!”
赵彻边喊边一个劲地往后退,下体一热,某些液体便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主位上的顾浔之事不关己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自打玉佩给了洛婉玥后,他不得已改了习惯,也不知那枚玉佩被小丫头放在了何处,也不曾见她戴过……
顾浔之的思绪早飘到了洛婉玥的身上,根本听不见铁笼内传出的“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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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门外。
安远侯带着洛铭山夫妇,正在府门前恳求着前来开门的小厮。
“烦请通报一声,我等真是有要事需面见相爷!”
“抱歉,未有拜帖,相爷一律不见。”
小厮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安远侯的请求。
“性命攸关的大事儿!你且先放我等进去,拜帖本侯日后一定补上!”
在人前一向桀骜的“安远侯”,如今却对着一个门房好声好气地恳求着,洛氏夫妇也是头一次见着,震惊不已。原本以为顾相还会顾及几分侯府的颜面,何曾想堂堂侯爷,面对相爷时也要卑微至此,这才不得不相信,顾相的地位远超他们的想象。
“未有相爷和夫人的同意,任何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你——放肆!”
安远侯受不住了,顾浔之不给他面子也就罢了,现下连个门房都不顾及他的颜面,简直欺人太甚。
门房并未被安远侯的怒斥喝退,反而淡定一笑:“就连当今圣上来了,也得守相府的规矩。”
在场之人闻言,皆不敢再多言语。相府的门房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只能说明确有其事。他们之中,身份再矜贵,能矜贵过当今天子?
这下好了,原是来求顾浔之放人的,结果连他的人影都见不着。
“侯爷,若实在不行,不如明日上本奏书……”
“蠢货!”安远侯瞪了洛铭山一眼,“当初献国公之事你会不知?顾相圣眷正浓,可是你我能参奏的?!”
“是是,是下官思虑不周。”
洛铭山连忙赔罪。
其实安远侯也有私心,这事绝不能捅到御前。本就是他家小儿惹事儿在先,就凭顾浔之的受宠程度,官家说不定还会帮其定赵彻的罪。到时更没法救下赵彻了。
安远侯心急如焚,目光不禁落在了洛氏夫妇身上。顾相会扣下赵彻,是因为他得罪了顾相的夫人。原以为这只被一顶轿子抬进相府的洛氏女并不受宠,如今看来,可能事实并不是如此。既然这样,不如……
安远侯重新转向门房:“本侯相爷可以不见,但夫人的娘家人,总不能不见了吧?”
门房看向洛氏夫妇,安远侯连忙介绍:“这二位是相爷夫人的舅舅、舅妈。”
安远侯心道:这下总不能再拦了吧?
洛氏夫妇未曾想到安远侯会“搬”出他俩,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洛铭山对门房和气一笑:“下官洛铭山,乃是你家夫人洛婉玥的亲舅舅。”
“放肆!我家夫人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门房哪管洛铭山?府里上下皆知,新入府的夫人可是颇受相爷重视,怎能容许旁人随意唤其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