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后,怨种皇帝求复合》第9章 萧王被擒
入夜,突然窗外雨声淅沥。
方娘子起身关门关窗,赵一一也被雨声惊醒了。
“开门,开门,有家书!”
王府门外一阵剧烈的拍门声传来,府里的小厮从门洞里查看了一眼,大门一开浑身湿透的传令兵跪倒在了门口。
方娘子迅速为赵一一更衣,又让小厮把人放进前厅休憩。
“王妃,小人是萧王爷跟前的传令兵齐威,这是王爷让小人加急带回给您的。”
齐威从身后的信筒里倒出了一封卷着的书信,方娘子接过来呈给了她。
书信打开,依然是四个字:“无恙,念安。”
如果只是普通的家书,大可不必让齐威八百里加急送回来,前方战事恐怕有变数。
“齐使令,前方战事如何?”
“入春时,萧王爷与定王爷的大军将魏贼赶出了云中郡,本以为入夏就可班师回朝,哪里知道魏贼佯败,萧王爷领的五千锐甲被魏贼包围,王爷命小人突出重围才将这封家书送到王妃手中!”
赵一一心中一紧,萧王被生擒了!
这个剧情和书中不一样,萧王本该在入夏之前造反起兵,年底就该登上帝位。
可这中间出现信息差了,但却不知道差在了哪里。
“与小人一同回城送信的还有定王府的传令兵,他进宫送信,明日天子便会得知王爷被擒的消息,天子自会想法子救王爷,王妃切勿忧心!”
方娘子看主子眉头紧皱沉默不语,忙着小厮安顿好齐威。
外头的雨势渐渐大了,愈渐滂沱,赵一一心里有些复杂,要是萧王死在外头,以后就不存在废后废太子了。
但他要是真的死在外头,小世子就没有了父亲,就算有父兄扶持,有那位老祖母在,她在王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得哪里去。
可前方的战事究竟会发展到什么样,国君明日又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她还不得而知。
三日之后,萧王府上下正在惶惶不安,宫里传来了消息:萧王刘琮英勇殉国,敕封关内侯,幼子刘瑜聪敏持重,封为睿郡王。
后院的老祖母听到消息,便晕厥倒地卧床不起。
萧王被生擒,魏贼挟持萧王,要求大晋归还城池,退兵一百里。
人还没死,都已经下诏殉国了,天子权衡利弊,终究还是要用萧王的命去换他的江山。
这样的国君,就算萧王不反,也会有别人会反。
她总觉得萧王那封家书有玄机,但具体是什么,她猜不出来。
在王府坐以待毙,只会慢慢消耗自己的希望,她决定铤而走险,与齐威一起去西北云中郡一看究竟。
“方娘子,王爷在阵前生死未卜,天子已经放弃营救,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你和采青采月将世子和祖母照料好,如果有人问起我的去处,你只管回我伤心过度,去法华寺祈福了。”
方娘子心里有万分的担心,但主子主意拿定,心意已决,只能受下主子重托。
早晨湿气氤氲,赵一一换了男装,与齐威一同策马向西北云中郡奔去。
她心中是担忧萧王的,他是孩子的父亲,也是她在刘家的顶梁柱。
此刻无论他以后会不会废后,她去救他,义无反顾。
两人沿路换了好几匹马,小腿内侧皮也被磨破了,终于在五天之后赶到了云中战场。
“胡闹,你不在府里看着瑜儿,来大营添什么乱!”
面对父亲的斥责,赵一一垂着头早就准备好了挨批。
“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天子已经下令放弃萧王,敕封的诏书也已经送到了府里,我知道父亲你不能违抗旨意,再没有人会救他,所以我来了。我什么也没有,但我和他是夫妻,就算死,我也和他死在一起!”
赵一一脑子里只想了前半句,后半句死在一起说得极其决绝,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母胎单身这些年,竟然能讲出这样动人的情话。
她好像恋爱了,走的还是伤痛文学路线。
定王虽然有些动容,还是让赵英将她捆了扔进军帐,女婿是一定要救的,只是他也正在等待时机。
正午时分,骄阳如火,魏军又在城墙之外叫嚣,赵一一在帐中隐约听到士兵在讨论。
“这魏贼真是狡诈,知道手里捆着的是咱们王爷的女婿,竟然把人吊在了阵前。这个天气暴晒两个时辰,人就该不行了。”
“可惜了,天子有令不许营救不许后退,咱们王爷只能这样干看着。”
两个人脚步声走远,赵一一心里更加着急,外头暴晒两个时辰一定会中暑,到时候就算救回来,人也活不成了。
她费尽全力将绳索割断,一路摸着上了城墙。
墙上的士兵全都默不作声,伸着头看着底下被魏军吊起来的人。
此时太阳最为毒辣,阵前钉着两根粗大的木桩,萧王两只手被捆绑起来,高高地吊在上面,本就清瘦的身子垂在半空一动不动。
“城中主将,你女婿快要被晒干了,你要等着收尸吗?”
“还是这个女婿不行,你想给你女儿换个女婿?不然换我吧,我会好好疼你女儿,你出来,我叫你一声岳丈!哈哈哈哈哈!”
魏军黑脸魁梧的将军骑在马上,在阵前极尽侮辱之词,但定王沉得住气,就是不开门出兵。
城下魏军陆续集结了十几万人,而定王手里还有不足八万人,开城门便是抗旨不遵,还会将攻下的城池拱手相让。
但定王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赵一一换了士兵的甲胄混进了大营,定王和赵英还有其他几员大将正在研究攻略。
那地图竟然也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赵一一竟然看明白了。
“父亲,魏军集结过来的人马,如今都藏在这两处山上的树林里,这两处山坡的上游是个蓄水池,他们倚在此地驻扎,正好解决水源问题。”
赵英指着那处营地,几位将军的眼睛也都看向那处。
“你的想法,说出来!”
“孩儿认为,若是能投毒进水源,将不战而胜。”
“小公子,此法虽好,但今夜月朗星稀,夜间奇袭怕是不易得手,一旦他们提高警惕,我们便没有机会了。”
一个络腮胡的中将指着那处山坡说道:“破坏水源,还需要绕道后方,胜算不大。这两座山上的树,以松柏偏多,树枝油脂多,极易点燃,今夜不如派一队死士,摸黑烧山!”
定王眼中一亮:“去,但不能等到晚上,现在就去。他们的眼睛现在都盯着萧王,盯着我们的城门,现在着人从后边绕过去,直接放火烧山,反而是最佳时机。”
“末将领命!”
几人退出了军帐,正要到营中点兵。
所谓死士,便是有去无回。
人人都惜命,十四个死士始终差了一人,这时候人群中一个白净瘦弱的小兵主动站出来,要求编入死士小队。
点兵的中将满脸欣慰地看着这个小兵,他虽然瘦弱,胸肌却练得很好,应该能完成任务。
这个胸肌练得好人,就是赵一一。
他们十四个人换上魏军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带上桐油和火折子,从城墙另一侧悄悄下去。
幸亏赵一一在学校里也曾经是个长跑种子选手,此刻急行军倒也没有落下后腿。
定王站在另一侧的城墙上,望着这十四个背影正要感慨。突然发觉最后一个瘦弱的背影又猥琐又熟悉,忙遣赵英快点回营看看赵一一。
果然,地上只剩了一堆绳子。
定王急得直拍大腿,这个小混账,从来不给老父亲省心!
很快两侧的山体冒出了浓烟,接着火光四起,那处山上黑影涌动,已经乱做一团,在阵前叫嚣的人也正在回头望向自己的大本营。
定王在城墙上望着,放火的人被拦在半路还没有回来。
他一咬牙一跺脚,牙关挤出了两个字:“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