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整个人跌落入了贺宴川的怀抱。
他像是依赖眷恋着她一般,将她抱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低声呢喃:“别乱动。”
阮柠有些发愣。
她和贺宴川的确是睡过好几次了,但是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接吻,做,都没有这个拥抱让阮柠觉得那么亲密。
贺宴川紧紧抱着她,仿佛彼此之间关系是平等的,她也是被珍惜的。
阮柠下意识得伸手去回抱他,然而下一秒,贺宴川似乎是醒了。
他睁开眼,看向她。
漆黑眼眸中那一瞬间的黯淡,被阮柠捕捉到。
她读懂了。
贺宴川是认错人了。
她的心略微往下坠落。但是很快她便戴上了虚伪的面具。
“贺少,你身上有香水味。昨晚宿醉那么厉害,还跑去找别的女人了?”阮柠怕他觉得她有占有欲,于是连忙添了一句,“你不会要换掉我吧?”
其实她当然知道,他急匆匆去找的是那位孟小姐。
她可不敢说破。
“暂时还没玩腻。”贺宴川的话相当恶劣,眼神也是仿佛在看玩物。
“那我就放心了。”阮柠笑。
“毕竟离开了你,谁会大清早爬我床,讨好我?”
贺宴川隔着裤子用力地拍了她一下。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的同时,又容易激发人的欲.念。
阮柠下床,先将裤子扔在了一旁,转而上来,掀开他的被子,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贺宴川静静地看着女人卖弄着,这张脸原本应该是清冷的,但是阮柠却做着浪.荡的事,强烈的对比和刺激,让贺宴川有些上头。
“你不会死在我床上吧?”贺宴川调笑着。
阮柠也怕,她不能再剧烈运动了。
她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它,可以吗?”
贺宴川显然很满意,薄唇扯了扯。
*
欢愉结束,一片狼藉。
趁贺宴川去洗漱的时候,阮柠将三明治和牛奶热了一下。
贺宴川换了一身蓝色西装,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正在系领带。
“我在冰箱里随便找了点食材,做了三明治。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发着高烧又是做这,又是这那儿。你是不是过分殷勤了?”
阮柠喝了一口牛奶,看到对面坐下的男人,舔了舔嘴唇说道:“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只占前者。你放心。”
“钱为什么不收?”
“我说了我只要六百万帮我应急。另外,我想嫁给你,我不贪的。”
“你正直得让我害怕。”贺宴川嘲讽她。
贺宴川吃了一口三明治就放下了,拿起玻璃杯开始喝牛奶。
阮柠问:“不喜欢吗?”
“我一般只吃中式早餐。”
“我以为你在国外读书那么多年,习惯了西式的。”
“这也不是传统的西式早餐。”贺宴川喝掉了牛奶。
阮柠挑眉,凑近了一些贺宴川:“我没出过国,贺少懂得多,以后多教教我呗。”
看到她时时刻刻都在试探,靠近,贺宴川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还是挺可爱。
起码,不像第一晚敲开他房门的时候,那么虚伪,贪婪,急功近利。
想至此,贺宴川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
“前天晚上,被我扔下,你不生气?”
阮柠一只手拿着三明治吃,一只手撑着下巴,摇头:“不生气。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我妈扔下了,后来爷爷奶奶去世又被扔下了一回,再后来我姑姑去世,也就是我的养母,我又被扔下了第三回。那些抛弃都熬过来了,这算什么?”
贺宴川看着眼前女人的清秀脸庞,忽得和另一张脸重叠。
只是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
阮柠像是一棵倔强的小草,在绝处也能逢生,用尽力气往上爬。
而她不同,她是温室里的娇花,一点点挫折便能让她万劫不复,离开他……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在可怜我了。”
贺宴川没有回答她,而是喝光了牛奶,拿过西装和大衣外套穿上,走到了玄关处。
见状,阮柠立刻跟了上去。
“能顺路带我一程吗?”
“不顺路。”
“我都没说去哪儿。”
“去哪儿都不顺路。”
阮柠无话可说,她最终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
贺宴川摆明了不想送她,她也没打算纠缠。
这个男人真的,床上一套,床下又是一套。
两副面孔真是自由切换。
*
阮柠回到医院之后被护士长严厉斥责了一顿,警告她之后千万不能随意出院。
挨完骂,阮柠看到门口有一颗胖乎乎的小脑袋正探过来,在笑她。
“滚滚,你再笑我。”
贺一航连忙跑了。
阮柠低头回代课老师的间隙,门又被推开了。
阮柠下意识得以为是滚滚,说道:“小胖子你再笑我,我趁你爸不在偷偷打你屁股哦。”
然而一抬头,下一秒。,对视上了贺宴行的眼睛。
阮柠的脸瞬间涨红了。
完了真的好丢人。
她还当着人家的面说要背地里揍人家的孩子。
“贺先生,对不起……”
“没事。昨晚你跑出去了?”贺宴行是来送粥的。
阮柠觉得很难为情:“贺先生,真的不用给我送粥了。我本来就承了你很大的人情。”
“如果举手之劳都不接受的话,我的确会觉得我帮错了人。”
贺宴行将粥盛了出来放凉。
阮柠不好再说什么了。
忽然,他听见贺宴行开口:“你昨晚跑出去,是去找阿川?”
阮柠心底咯噔了一下,抬头,看到对方的眼睛清明如许。
没有半分试探。
阮柠都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城府深沉演技好,还是本来就问心无愧。
“对。”阮柠承认。
她本来就想要嫁给贺宴川,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男女关系。”阮柠说道。
“他不缺女人。”
“我知道。”
“如果,你想找个依仗,同样嫁进贺家, 你可以选择我。”
阮柠原本要喝粥了,听见这句话,手都僵住了。
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贺宴行。
贺宴川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应该至少有三十三了。
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是沉稳有味道。
看出她的震惊,贺宴行解释:“贺宴川不会娶你,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