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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火借风势燃的很快, 屋里也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谢玉萝手里拿着顶门杠站院子里,冷冷的看着。

心想:烧吧,再烧的旺一点,全部烧死才好,都去给我女儿陪葬,要是敢跑出来,老娘一棍子把你们再打到火堆里去。

但是,她低估了这个年代百姓们的热情。

当陆家的惨叫声响起时,附近住的人立马警醒,对方麻利起身敲锣大喊:“着火啦!着火啦!快来人呀,陆建平家着火了。”

不过几分钟,社员们提着水桶什么的冲了上来。

于是,就有人看到她拿着棍子正站在陆老头房门口不停的捣,远远看去,还以为她在帮忙灭火。

其实是陆老头发现着火了,打开门想逃出来。

但看见门外火势很猛,就把炕上的厚棉被抱出来,准备扔到火上压住火苗跑出来,至于房间里的老婆子,那就是个累赘,带上她还不知道能不能跑掉,算了,自己先逃出去再说。

谢玉萝看到他出来,直接拿棍子把他推倒,他看到是谢玉萝,没想到这个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窝窝囊囊的儿媳妇竟敢放火。

于是骂道:“你这个毒妇…咳咳…我陆家…咳咳…”

谢玉萝才不管他说什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管火苗舔舐着她的衣服和头发还有皮肤。

守在门外冷声道:“你们心思恶毒,强取豪夺,你们该死。”

而她说这话时只有陆老头和还没死利索的陆婆子听到了。

因为隔壁几个房间都在惨叫,把她的声音压下去。

而此时跑来帮忙的村民也赶到了,有的从外面过来时就顺手提着水。

有的则拿着盆在路边挖了一盆土,再加上她家是青石房,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没过一小时火就被扑灭了。

而火刚扑灭,天空就打雷下雨,一场雷雨,把现场的痕迹浇了个干干净净。

再加上死的只有陆老头两口子,其他几房有的被烟呛晕了,毁了嗓子,一辈子说不了话,有的和谢玉萝一样身上被烧伤了,只有两条人命。

再加上来的时候有人看到谢玉萝正在想办法灭火,而且她本身也被烧得毁了容。

所以,她神奇的躲过一劫,并没有人怀疑她。

也不是没人怀疑,陆家人倒是怀疑了。

但陆家人这些年在村里的所作所为谁不知道,再加上第2天,陆建安口出狂言,看不起革命同志在城里被抓的风声就传了回来,更没人管他家的事了。

而这栋房子已经被大火毁于一旦,陆家其他人见没法住了。

再加上老两口死了,陆建安这个家里的靠山也倒了。

于是,陆家人如鸟兽般一哄而散,自然而然的分家后各自搬回原来的陆家老宅。

而且他们担心陆建安的事波及到自己。

兄弟俩还跑去队长那写了证明,证明他们和陆建安断绝兄弟关系。

并且老两口死了也没跟对方说,他们担心盖了公章的证明不保险,问过有文化的知青后。

还专门让陆建平跑了一趟城里的报社,把断亲文书发到报纸上。

等到第2天,把第2天出的报纸买了两份后才回到榆树村。

此时的谢玉萝正在经历身死心死,想到陆家只死了两个人,其他人还活着,并且还神奇的下了一场雨,她觉得老天可能不想让陆家断子绝孙。

她烧伤严重,社员把赤脚大夫叫来,对方医术有限。只挑自己有的药给他们抓了些止疼消炎的药,至于烫伤膏,赤脚大夫表示自己没有。

不过有的社员家里有獾子油,可以自己私下去交换。

于是,这场轰轰烈烈的火灾就这么虎头蛇尾的收场了。

而谢玉萝的伤养了两个月才好,养伤的日子里,她把自己包好去了趟城里打听陆建安的消息。

据说陆建安被抓后一开始并不承认他说过什么不当之言,但看到拿出的证据,他这才明白自己被家里人卖了。

但他又不相信这是家里人做的,想了想,他猜到这事是谁干的。

白纸黑字,信上写得清楚明白,老娘问他要钱时他发牢骚说自己在部队上升职慢,待遇也不好,吃的一般般……

总之,他吐槽了一大堆,话里话外就是每月最多只能寄十块,多了真没用。

这话可能是应付他老娘的,但现在成了把柄,他百口莫辩。

于是他被开除部队,而他自己二婚挑的那位明媚大方又谈吐不俗的女人也被军队医院开除了。

一家子被下放到北大荒种地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想到人渣没了营长这个身份,还在零下几十度中过得苦不堪言,她心中才好受了些。

暗暗冷笑,‘陆建安,你汲汲营营,和家人一起挖陷阱让我跳,害了我一辈子,害得自己亲闺女也没了,结果呢,你又得到了什么?’

去坟地看望了女儿,跟她说了这个消息后才回到老家。

当她的伤好的差不多后去了趟妇联,想着把自己之前干了半个月的工资一领,顺便跟人家说自己不干了,她这副鬼样子,走到街上都吓人,还扫什么地。

她去了后,妇联的人同情又害怕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打电话去民政局,给她发了全勤奖。

至于工作,肯定干不了了,而且已经有人接替了她的临时工。

感谢过工作人员,她拿着到手的工资回到家。

现在是工分制,她作为社员自然要上工,但她手已经烧变形了,于是,队长让她去放牛。

放了几个月牛,冬天时她去给牛铡草,碰到一对刚下放来的老夫妻。

他们虽浑身狼狈,但身上的书卷气怎么都遮不住。

她从对方身上看到父亲的身影,于是,第2天晚上,她拿着白天从赤脚大夫那买的消炎药和自己夏天时晒的干蘑菇和菜干送过去。

担心他们不要,她悄悄把东西放到牛棚外,弄出点动静走远点,看他们出来四下查看后发现东西,把东西拿进去,她这才放心的回家。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一个人待的太久,没人跟她说话她寂寞吧。

总之,看到对方不容易,她想搭把手。

此后,每隔半个月她就会给对方送点礼,有时是在山里采的干木耳,有时是掏了松鼠窝后从里边拿出的松子和栗子……

后来老两口也发现了她,都是可怜人,他们慢慢了解了她的情况。

或许是想打发时间,也可能是为了排遣寂寞,他们说自己是大学的教授,他们慢慢教给她知识。

这一教就是三年,一个教她英语,一个教她数学,教她数学的黄清源教授还会太极拳,她还跟对方学了一整套太极八卦掌。

当然,她是认字的,父亲也教过她,只是她并没有系统的学过。

这几年她从两位老人身上学了很多,他们越了解她就越同情她。

他们教她知识,教她做人的道理,还教她怎样辨别人心。

直到风云散去,两位教授平反。

老人当时想让她跟着一起回城。

但她拒绝了,她这些年身体被亏空的太厉害,她经常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每到冬天,炕热时还罢了,后半夜炕一凉,她睡在被窝里,浑身都是凉的。她觉得自己或许大限将至了。

再说她的父母在这里,她前几年还偷偷把女儿的坟挖开,用一张大包袱皮把女儿的遗骨背回来。

然后自己在家亲自打了一口棺材,拖到坟地里,亲手挖坑把女儿葬在父母附近,还在女儿旁边给自己挖了个坑。

接着就是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第2年夏天,她听到一个让她非常生气的消息。

那个王八蛋陆建安也平反了,而且他的儿女还考上了大学。

老天不公,这个害人精怎么能逃出升天,他凭什么?

怀着愤恨和不甘,她离开了这个让她失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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