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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妍刚穿越过来 ,还没弄清楚情况。她努力地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清晰起来。当她终于能够看清周围时,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花园之中。

此时,前方不远处有一名身着青衣的丫鬟正朝着她走来。那丫鬟面容清秀,举止优雅,看样子像是个训练有素之人。

只见她走到夏妍面前微微福身行礼后,便轻声说道:“夏小姐,请随奴婢来。”说罢,不等夏妍答复。便转身在前引路。

因为这丫鬟知道,夏妍一定会跟上的。 夏妍衣服裙边染上一块污渍。只能银上去将衣服换掉,若是夏妍穿着脏衣服。会被其她贵女嘲笑。

夏妍想起前世的原主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情景。那时的原主也是衣服会弄脏,被带到此处,最终竟与庄王一同被困在了一个房间里。

更可怕的是,他们两人还被人暗中下了催情之药。即便最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原主的名声却因此毁于一旦。

想到这些,夏妍停下了脚步,正准备离开。但就在她即将迈步离开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方厢房中的瑞王!

万一这位爷若是在这里遭遇不测,前世这一出戏里应该有她庶妹的手脚。虽然她可能是被人给利用了。

但若瑞王有事,她们全家恐怕都要跟着遭殃。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夏妍只得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此时,那位侍女正恭恭敬敬地在前头领路,见夏妍没有跟过来。又倒回去请她。

夏妍无法。只能跟着,两人沿着小径缓缓前行,大约走了一段距离后,又往左拐了个弯儿,眼前豁然出现一座清幽宁静的院子。

这座院子四周绿树环绕,繁花似锦,看上去别有一番雅致。那座位于庭院深处的房屋,其房门依旧紧闭如初,仿佛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夏妍不禁转头看向身旁带路的侍女,只见她面容沉静如水,毫无与自己一同进入房间之意。

无奈之下,夏妍只得深吸一口气,独自一人迈步朝着房门走去。

当夏妍走到房门前时,她轻轻伸出手,缓缓地推开了那扇略显沉重的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刚走两步。

夏妍的目光被桌上放置的一座香炉所吸引。只见那香炉中正袅袅升起缕缕白色烟雾,宛如薄纱一般轻盈飘逸。夏妍想也没想,径直走向桌子,拿起一旁的茶壶,往桌上的茶杯里斟满了水。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杯中的水倒入了香炉之中。只听“嗤”的一声,原本燃烧着的香火瞬间被浇灭,只剩下几缕残烟在空中缓缓消散。

做完这一切后,夏妍拍了拍手,心满意足,这下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夏妍直接走向床铺,掀开床帘。瑞王此刻正面色潮红的躺在床上。

“你快点离开此处。” 这时夏妍耳边想起这样一句话。

夏妍想了想,偷偷从空间里掏出半颗丹药喂给了瑞王。为什么喂半颗,只是让日王不那么快的清醒,以免让他怀疑自己。

但瑞王嘴巴闭的很紧, 丹药喂不进去。夏妍只能将他的嘴巴撬开,将半颗丹药给喂了进去。丹药刚咽下去一会瑞王就有清醒的迹象。

瑞王醒来就见床前站了一个女子。以为自己的药便是子女所下。便很是厌恶的看着夏妍。

夏妍知道这王爷怕是误会了。直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瑞王爷,你放心。我是夏家嫡长女夏妍。定国大将军夏家的孙女。我比任何人都害怕招惹皇子。”

瑞王爷知道夏妍是在给自己解释。她旁的一句话都没有,只有自爆身份就足以让瑞王爷明白。她陷害谁都不可能陷害到皇子头上。

夏家满门忠烈,世世代代的男子皆为保卫边疆而死。心中只有君王和国家,没有和心,也因此历代国君都对夏家十分放心,唯一重任,为了保证清正的家风,夏家只忠于君主,从来不与哪一位皇子过密。

若夏妍曾与瑞王爷有了首尾,哪怕被当场逮住。夏家也不会让她嫁入王府,而是会为他套上缁衣送去寺庙当尼姑。夏妍设计陷害他,自己真的逃不了半点好处。

思及此,瑞王爷看向夏妍的目光也不像先前那样防备。

夏妍想着一会儿会有人来做捉奸。自己与瑞王同处一室始终不好。夏妍对瑞王爷说道:“王爷,一会儿应该会有人过来。我先离开。不能让人看见咱俩待在一起。要不然就说不清了。”

瑞王爷也知道夏妍说的对,便直接点头应允。这会儿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力气在慢慢恢复。所以夏妍此刻离开他很放心,不用担心自己再被设计。

夏妍知道门被锁了,而且外面还站着一个丫鬟。她直接爬到窗户那里,从窗户翻下去,结果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刮伤了腿。她只能忍着疼。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至于瑞王爷,等一会儿他力气恢复了。肯定就会自己离开。

夏妍感知敏锐,哪怕隔了十几丈远都能感觉到附近是否有人,所以回去的路上一路风顺,并没有被旁人撞见。

夏妍并未回到宴席中,而是让蒋府的侍女告诉夏夫人,说自己的癸水来了,不好意思出去见人。让夏夫人带上干净的衣服来东厢的客房见面。

侍女揣着丰厚的赏银跑了。好不容易在人群当中找到夏夫人,悄悄给她递了一个口信。

夏夫人亲自把干净的衣服送了过去。看见女儿身上有血。顿时问她怎么回事?

夏妍将母亲拉到里间,详细的把之前事情说了。

夏夫人掀起女儿的裙摆,查看她鲜血淋淋的伤口,气的牙齿都在打颤。

等夏妍将衣服换好,她们母女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哗声响起,原来是瑞王也被人找到了,这会儿正急忙忙的送去太医院救治。听说是被刺客刺伤了。

夏夫人也顺势提出告辞,回到家之后便把夏妍院子里的丫鬟和老婆子全都抓起来。

夏妍却不管这些事,回到房间之后仔细仔细清理原主记忆,发现原主竟然心中竟然喜欢庶妹的未婚夫林杰。但这件事她自己瞒在心里谁也没告诉。

只因小时候这人救过她。原主在见到林杰的第一眼便认出他来了。但那时他已经是庶妹的未婚夫。

夏妍看见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有书信玉佩。荷包等。这些是原主做来准备送给林杰的。但她却没打算把这些东西送出去。

原主知道如果跨出了那一步是不对的。夏妍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扔进了空间。

刚做完这一切,前面就来了人说是老将军有请。

夏妍刚来到前面就发现原来最为倚重的丫鬟正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表情十分恐惧,见到她来,丫鬟连忙扑上去抱住他的双腿。痛苦道:

“小姐,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呀!”

夏妍见下老将军的脸色十分难看,便一脚把丫鬟踹开,直言问道:“祖父,她刚才说了什么?”

夏老爷子看了看孙女说:“她说那临水阁是你自己要去的,(临水阁就是瑞王与夏妍被关的院子。)也是你自己先走的,目的就是为了与林杰私会,你与他早有私情,只是不知为何,房里的人变成了瑞王。”

原主记忆中可没有这一茬。 可见原主就是被算计的。可见是这丫鬟在说谎。

夏妍斟酌片刻。徐徐道:“林杰这人我见都没见过,更何况还有事情,我若主动约他?为何会是瑞王被下药?这可不是男女私会的正常步骤。”

林祖父见夏妍言语直白,表情坦荡,心下不免一松。他自己的孙女他最是了解,敢作敢当,绝没有遮遮掩掩的道理。

于是柔和了面色言道:“我是相信你的,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又怎会做了不知羞耻的事?”

夏妍点点的丝毫不觉得脸红,反正做那些事的是原主,不是她,更何况原主的确是被陷害的。她虽然爱慕林杰,却也知道对方是庶妹的未婚夫。

这件事情虽然就这样过去了,什么都没查出来。但夏妍知道。这就是她那庶妹干的,就是不想嫁给自己的未婚夫。

至于那院子里的人为何会换成是瑞王?应该是其他王爷的手笔。

至于庶妹,她想嫁的人不是林杰。而是康王。康王是皇后的儿子,也是当今唯一的嫡子。可见她那个妹妹的野心可不小。

这天,夏妍正在自己房间里养病。她那个好妹妹就过来了。刚坐下两姐妹聊了一会儿天。

一名丫鬟隔着门帘说道:“二小姐,夫人让你赶紧去前院,林家人来提亲了。”

夏婉听见丫鬟这话,直接脸色变了变。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另一头,林杰正站在大厅里。毕恭毕敬的向夏将军和夏夫人行礼。将准备好的聘礼礼单递给夏夫人。

于是两家人很快就定好了婚期。婚期定到半年后。

然而才刚过了两个月。夏家就被一件事打的措手不及。夏婉在上香途中被土匪劫持,所幸被康王路过救下了他,但两人在逃离的途中掉下山崖,过了一天一夜才被侍卫找到。

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过了一夜,这件事传出去夏婉名声真不好听。

被救上来后,康王为了保护夏婉名节竟提出要纳夏婉为妾,若非他有正妻,恐怕还会八台大轿迎娶夏婉。

夏家人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不会同意。夏家人只会忠君。

夏妍与夏婉的院子住的很近,她出了事。院子里整天哭哭啼啼的,吵得人不得安宁。

林杰上门拜访夏家,绝口不提退婚一事。说他相信康王的人品和自家未婚妻的操守。二人之间清清白白。

而夏嫁被救回府的那天为了以退为进,彰显贞洁,自己也哭着喊着说不会给康王做妾。

此刻林家上门不嫌弃名节已毁。仍然愿意娶她。但夏婉却不愿意了。

此刻夏婉再闹,当真是师出无名。这一闹夏婉伪装了十几年的面具一夕之间就撕掉了,露出了她急功近利,浅薄无知,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夏婉连着闹了很多次,有一次差点儿真的吊死在门梁上,被丫鬟救起后嗓子都坏了,好几天说不出话。

又在书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期间滴米未进,滴水未沾,差点儿小命都没了。

夏家见夏婉闹成这个样子。直接打包好行李,顺便把她赶到庄子里,地契也给了她,让她单过。

然后夏家人又吩咐府里嬷嬷。准备了一份厚礼。去告诉林家说夏家婉儿命薄。已经病故了。

咱们两家终是无缘,没法结成亲家,让他莫要难过,日后有机会。我夏家定会帮他相中一个好媳妇儿。

翌日,夏府大门就挂起了白帆,说是夏婉优忽过度,暴病而亡。

从此以后夏婉便于夏府再无关系,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想做妾也随她去。

夏府并不隐蔽,甚至可以说有些张扬。夏婉被赶出府门时又哭又闹,路上好多人都看着呢。

可就是因为如此,大家一眼就能看明白夏府的态度,为了不予康王扯上关系。他们宁愿舍弃了受宠的姑娘。

康王被夏家狠狠摆了一道,哪怕心里气的想杀人面上去,还要做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仿佛毫不在意。

夏婉对康王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自然不会再去理会。于是入府做妾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自此以后夏妍便没有见过夏婉这个人了。只是听说她怀孕了,孩子是康王的,后来又被打掉了。没多久就去世了。

没过多久,边关传来战事。

夏家所有成年男丁都上了战场。前一世的夏妍死的早,她被关进寺院没多久就去世了。

所以不知道夏家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看见夏老将军和夏父走在军队最前列,神情十分严肃,后面跟着一些副将。

夏妍送完父兄出征以后,就自己待在府里。将原主已经放弃的武艺又捡了起来。刚开始不习惯,后来慢慢的熟悉起来。将体力也给练起来。

边关噩耗还是传来,西征大军在西北败给匈奴,致使匈奴大军南伸至晋北,陕北一带,夏老将军当场阵亡。夏家其余儿郎为了救他也尽皆战死。

皇帝并未将战败的责任怪罪到夏家头上,还送了许多赏赐之物去安抚夏家老弱妇孺。

可夏家的赫赫威名还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朝内外一片质疑之声,夏家内部也乱了套,老太君和夏夫人接连病倒,其余几房女眷更是撑不起场面。只知道哭。

唯有夏妍心中最为冷静。 她来的时间不长,对夏家谈不上感情深,可她既然已经成为原主,就该肩负起原主的责任。

对于夏妍来说,这并非一句空谈。她深知自己所面临的使命重大,但却毫无退缩之意。

夏妍向来就是个雷厉风行、行动力超强之人。就在那个夜晚,当夜幕笼罩大地,万籁俱寂之时,她毫不犹豫地开始收拾行装。

她精心挑选了一些轻便而又必备的细软物品,然后来到马厩,从中挑选出一匹毛色亮丽、体格健壮的宝马良驹。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提起笔来,匆匆写下一封简短的信,将其放置于显眼之处。做完这一切,她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程。

夏妍独自一人日夜兼程,片刻也不曾停歇。马蹄声在道路上回响,扬起漫天尘土。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她已经走完了一半的路程。

长时间的骑行使得她的大腿内侧与马鞍不断摩擦,娇嫩的皮肤早已被磨破,鲜血渗出,但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前行。

历经整整七天的艰苦奔波,夏妍终于抵达边关城池,交了入城费。走进去便发现城里的人极少。而且来往都是匆匆忙忙的,过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夏妍策马向军营驻扎点去。她刚刚靠近营门,警觉的士兵们立刻举起锋利的长矛对着夏妍,神情肃穆,充满戒备之色。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免进!”一名士兵高声喊道。

夏妍勒住缰绳,稳稳地停在了原地。她挺直身躯,朗声道:“我乃夏将军的嫡女夏妍,这是我的令牌,请速速通报!”

说着,她将令牌高高举起,在阳光的照耀下,令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士兵们见状,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前去禀报。不一会儿,得到允许的消息传来,夏妍这才得以顺利进入军营。

只见主营帐位于整个营地的正中央位置,显得格外醒目。

此时,营帐内气氛凝重,主将和副将正在紧张地商议着明日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

夏妍毫不迟疑地掀起门帘,大步走进营帐。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原来瑞王爷竟然端坐在主位之上,而两旁则分别坐着几位副将。

夏妍走进去直接站在瑞王身后。瑞王发现她没有说什么。夏妍毕竟是夏家后人。正好让她听一听。

等众人经过一番激烈地讨论,终于将明天的出战计划商议妥当之后,其余的人纷纷起身离去。此时,议事厅内只剩下了瑞王爷和他身后的夏妍。

瑞王爷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夏妍身上,皱起眉头问道:“夏姑娘,你来此!为何?”

夏妍一脸坚定地迎向瑞王爷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王爷,我夏家男儿皆以战死。夏家女儿也愿驰骋疆场、浴血奋战,哪怕最终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王爷,请您准许我以亲卫的身份留在您身旁吧。”

瑞王爷一听这话,连忙开口就要表示反对。然而,他的话尚未出口,只见夏妍身形一闪,瞬间欺近到他身前。

瑞王爷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自己的脖颈处已然传来一阵剧痛——竟是被夏妍那看似柔弱的小手紧紧捏住!

瑞王爷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掰开夏妍的手掌,但令他惊愕不已的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夏妍的手就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卡住他的脖子,纹丝未动。

不仅如此,回想起刚刚夏妍出手时那快如闪电般的速度,连他这样身经百战之人都未能及时做出反应,便已落入对方手中。

由此可见,这夏妍的武功绝对不弱。这般身手,若真要跟随在自己身边充当亲卫,倒也并非不可。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广袤无垠的平原之上,微风轻拂着绿草如茵的大地。

两国军队分别列阵于这片宽阔的平原两侧,遥遥相对。双方将士皆严阵以待,气氛紧张而凝重。

尽管战场上一片寂静,甚至听不到丝毫战鼓之声,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展开。

就在这时,只见匈奴一方的阵营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元帅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战马缓缓走出。

他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威风凛凛地立于万军之前。

随后,他扬起头来,运足内力高声喊道:“夏家军的儿郎们听好了!快快出来看看,你们的元帅如今已被本帅生擒在此!”

其声音犹如洪钟大吕一般,远远传荡开来,响彻整个战场。

话刚说完,只见那匈奴元帅手臂猛然一挥,一旁便迅速地立起了一个高大而坚固的架子。紧接着,数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拉紧绳索,缓缓地吊起了一名浑身浴血、伤痕累累的男子。

与此同时,另一些士兵则奉命端来了一桶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留情地浇在了夏元帅的头上。

然而,还未等夏元帅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又有好几名士兵动作粗鲁地将一具具夏家人的尸体高高吊起,挂在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刑架之上。

夏妍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和愤怒。她原本以为这心狠手辣的匈奴元帅最多也就是将这些尸体付之一炬,再把骨灰随意挥洒掉而已。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恶魔竟然会如此残忍地把他们带到阵前,吊挂在刑架上示众,以此来羞辱夏家,更严重地打击了己方军队的士气。

夏老元帅已然逝去多日,但此刻他那双圆睁的眼眸依然显得格外巨大,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怨念与不甘,死不瞑目一般。

而其他那些英勇捐躯的夏家儿郎们,则个个浑身染满鲜血,模样凄惨至极,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匈奴元帅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得意万分。他冷笑一声,敏捷地翻身跃上了刑架。接着,他挥舞起那粗壮有力的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夏元帅的面庞。

只听“咔嚓”几声脆响,夏元帅口中的牙齿瞬间被全部击碎。

随后,匈奴元帅仰天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你们大楚的军人不过都是些没牙的老虎罢了,根本就不值得畏惧!”

夏元帅彻底清醒过来,看着对面的楚国的夏家军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举剑射杀我。”

夏元帅此刻已然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体无完肤。那曾经高大威猛、威风凛凛的身躯如今变得扭曲变形,仿佛遭受过世间最残酷的刑罚一般。

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皆已粉碎性断裂,手筋和脚筋更是被残忍地挑断,这使得他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即便有人能将这样的夏元帅救回去,他往后余生恐怕也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中度日如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为这般严重的伤势注定会给他带来永久性的伤残,让他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风采。

然而,夏元帅深知匈奴元帅的险恶用心。对方妄图利用夏家人的尸首来羞辱夏家军,以此折断他们的脊梁骨,摧毁他们坚不可摧的军魂。

甚至还企图以数十万同胞的鲜血作为垫脚石,来成就自己威震天下的赫赫声名。

一想到此处,夏元帅心中悲愤交加,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他声嘶力竭地高喊着:“你们难道没听见吗?赶快杀了我!我宁可英勇就义,也绝不愿意落入匈奴之手,遭受那般奇耻大辱!”

夏元帅艰难地转动着头颅,目光直直地望向瑞王爷身旁的副将。只见那名副将双眼布满血丝,眼眶通红,显然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尽管他对夏元帅充满敬意,但此时此刻要亲手结束这位英雄的生命,实在是于心不忍,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啊!

无奈之下,夏元帅只得再次将希望寄托于瑞王爷身上。

瑞王爷紧握着手中的弓箭,缓缓抬起手臂,箭头对准了夏元帅。

但就在即将松开弓弦的一刹那,他却又犹豫了,手臂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缓缓放了下来。

如此这般,举起又放下,反反复复数次之后,连瑞王爷自己都几近精神崩溃。他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夏妍心急如焚地望着远处被匈奴元帅鞭笞着的父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他!然而,但这是何其的艰难。彼此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

此时的匈奴元帅越发张狂起来,他那狰狞的笑声响彻整个战场,手中的鞭子一次次无情地抽打在夏元帅身上。

每一鞭落下,都仿佛狠狠地抽在了夏家军战士们的脊梁骨上,让他们一个个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而夏元帅本人,则远比他的士兵们更为绝望。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怎能连累如此众多的将士为他陪葬呢?若不是因为他的牙齿早已被打得粉碎,无法咬舌自尽,恐怕他早就结束了这痛苦的折磨。

夏元帅的目光缓缓扫过身边那些同生共死的同胞们,他那双干涩的眼睛里,竟然渐渐地流淌出两行血泪。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人群中的夏妍,眼神瞬间一亮。

夏妍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自然知道这个女儿的优秀。夏元帅定定的看着夏妩。

夏妍也不躲不避。毫不犹豫地拍马向前,同时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两地之间的距离以及自己冲入敌阵所需的时间。

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能够赶在敌人下一次挥鞭之前救下父亲。可惜事与愿违,尽管她武艺高强,但眼前横亘着千军万马,要想成功突破防线并救下父亲,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夏元帅,这个女儿或许就是夏家军唯一的希望。于是他坚持不懈的喊道。“

“夏妍!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我的好女儿,那就去成全父亲吧!”

“你难道不记得为父小时候对你的谆谆教诲吗?还有你祖父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些话语呀。”

夏妍缓缓地举起手中那闪烁着寒光的弓箭,每说一句话,她的眼神就越发坚定一分。

“军歌吟唱大刀环,欲灭匈奴出玉关,”

“此身愿赴沙场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咱们夏家人,从来都是宁可昂首挺胸地战死,也绝不会卑躬屈膝地苟活于世。

“这一切,父亲您教给我的,我全都深深地记着呢。”夏妍紧握着拳头,目光如炬地回应道。话音刚完,箭已发出。

夏元帅微微垂下头,看着那直直插入自己胸膛的利箭,嘴角却忽然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他仰头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笑罢,他嘴里仍断断续续地说着:

“为父这一生,经历过无数次激烈的战斗,打赢过数不清的胜仗。”

“然而,却没有哪一场胜利能比得上今日这般让我感到由衷的欢喜和欣慰。夏妍啊,你不愧是我夏家的脊梁骨,更是我——夏回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啊!”

话音未落,夏元帅那高昂的头颅便无力地低垂下来,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夏妍的双眼早已被泪水熬得通红。眼泪便流了出来。她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悲痛,趁着匈奴大军尚未从眼前这一幕回过神来之际。

猛然间举起手中那把沉重的大刀,毫不犹豫地冲入敌阵之中。只见她身形矫健,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匈奴元帅疾驰而去,刀光剑影交错之间,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夏妍身先士卒,率领着英勇无畏的夏家军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毫不畏惧地向着匈奴人的阵营冲杀而去!他们悍不畏死、勇往直前,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让匈奴人胆寒不已。

只见夏妍如同杀神降临一般,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但凡有胆敢靠近她的匈奴敌人,无一不是瞬间被她手起刀落,头颅高高飞起,身躯则颓然倒下,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此刻的夏妍已然杀红了双眼,眼中只有那匈奴元帅的身影。

夏妍与匈奴元帅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双方你来我往,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数个回合之后,匈奴元帅已是狼狈不堪,一个不慎之下,险些被夏妍手中的利刃削去半边脑袋。好在他身手敏捷,千钧一发之际惊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还未等匈奴元帅从刚才的惊魂一刻回过神来,夏妍再次发动凌厉攻势。

只见她双脚猛地用力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匈奴元帅。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匈奴元帅竟然直接被夏妍一脚踹下了战马。

紧接着,夏妍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将匈奴元帅的首级斩落马下。

此时的夏妍浑身浴血,一手提着匈奴元帅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奋力杀出重围。

她那狰狞可怖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而她的一条手臂也已在激烈的战斗中被砍断,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勇猛无比,仿若不知疲倦和伤痛一般,继续奋勇杀敌。

渐渐地,那些原本凶悍的匈奴人望着宛如战神附体的夏妍,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们开始一步步后退,最终再也抵挡不住夏妍以及夏家军的强大气势,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夏妍那坚定的眼神望着匈奴人透露出无尽的杀意,令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匈奴人望而生畏。

等当夏妍终于与夏家军成功汇合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夏妍满身浴血,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已被鲜血沾染得面目全非,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左手臂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然而,就在这惨状之中,人们发现她的双腿之间竟紧紧地夹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夏妍面色冷峻,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杀意和决绝。她毫不犹豫地将那颗匈奴元帅的人头朝着瑞王爷所在的方向用力一掷。

根本不在乎瑞王爷是否能够接住,便手提那把染满鲜血、闪烁寒光的大刀,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一般,径直向着匈奴大军冲杀而去。

所过之处,刀光闪烁,血花四溅,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迅速铺成了一层厚厚的尸毯。可与此同时,夏妍自身的伤势也在不断加剧。

两支锋利的箭矢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胸口左右两侧,其中一支甚至贯穿而过;而她的一只脚,自小腿以下已然残缺不全。

即便如此,夏妍依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奋勇杀敌,勇往直前,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串血珠,每一声怒吼都震慑着敌人的心魄。

在她无畏的冲锋下,匈奴大军开始心生怯意,逐渐乱了阵脚。最终,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军队被夏妍率领的夏家军彻底击溃,狼狈逃窜。

边关的城池,终于得以保全。而夏妍,则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永恒不倒的英雄雕像。

她的身躯笔直挺立,手中紧握着那把见证了无数杀戮的长剑,鲜血顺着剑身缓缓流淌而下,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

她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模糊了原本精致的五官,但那坚毅的神情却永远铭刻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当瑞王带着众人心急如焚地赶到时,时间仿佛凝固在了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再也无法回应任何人的呼唤。

瑞王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着伸出手,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他环顾四周,看到满地的积雪,便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些,轻轻地洒在手帕上,让冰冷的雪花浸湿那柔软的布料。

然后,他极其轻柔地擦拭着夏妍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庞,每一下都像是在呵护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然而,就在这一过程中,尽管瑞王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当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夏妍那早已变得冰硬的面孔时,一股寒意还是顺着指尖迅速传遍全身。

他的手抖得厉害,险些没能握住手中那块轻若无物、原本就没什么重量的手帕。此刻却感觉有千斤重。

如今,边关的危机终于得以解除,匈奴大军遭受重创,死伤惨重,已无力再战。而此刻,对于瑞王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带夏妍回家,让她安息于故土之中。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瑞王亲自指挥着手下的将士们,将夏家所有人的遗体仔细装入一具具棺木之中。

其中两具棺木并排放置在一起,显得格外醒目。随后,这些棺木被小心地抬上马车,准备踏上归乡之路。

随着边关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关内的全体士兵身着整齐划一的军服,默默地站成两列。

他们神情肃穆,目光紧紧跟随那辆载着他们敬爱的主帅和其亲人遗体的马车。就这样,马车慢慢地驶出边关城,渐行渐远。

而那些士兵们,则始终保持着立正敬礼的姿势,一路目送着瑞王离去,直至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于我袍,与子同仇。

在激昂澎湃、气势恢宏的将士们的赞歌中,沉重而巨大的车轮缓缓地辗过被积雪覆盖得严严实实的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位年轻的王爷身披铠甲,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率领着他身后的队伍一路渐行渐远。

随着军队的前行,那激昂的歌声愈发高亢嘹亮起来,但其中所蕴含的悲愤之情却也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当行至距离京城外十里地之时,眼前出现了一口口夏家棺木,以前十分热闹的京城,今天却显得格外宁静与凄凉。京城里的百姓在当听闻夏家此次出征全军覆没的噩耗之后,连唯一的嫡女也战死。城中的百姓几乎倾巢而出。

只见他们一个个身着白色的丧服,整齐划一地跪在宽阔的官道两侧。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悲痛欲绝的泪水,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

“夏老元帅,夏元帅,夏小将军,夏小姐……你们,一路走好啊!”在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这声音犹如滚滚惊雷,响彻云霄,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空中。

“夏老元帅,夏元帅,夏小将军,夏小姐……你们,一路走好啊!”无数个声音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洪流,震撼人心。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百姓们对夏家满门忠烈的敬仰与感激,以及对这场惨烈战争的痛恨与无奈。

最终,夏家所有出征儿郎的棺木缓缓进入了京城。

京城街道两旁挤满了前来送行的百妊,他们同样身穿着素白的孝衣,默默地注视着那些承载着英雄灵魂的棺椁缓缓移动。

所有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棺木,直到它们消失在视线尽头,进入了那座庄严肃穆的夏将军府。

夏老太君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根雕花拐杖,颤巍巍地站立在朱红色的大门前。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

嘴唇微微颤抖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儿啊,快回家吧!”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而一旁的夏母早已哭得肝肠寸断,几近晕厥过去。她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毕竟,她不仅失去了心爱的儿子,还失去了相伴多年的夫君,就连唯一的女儿如今也离她而去。

这样沉重的打击,让这位柔弱的女子如何承受得住?

自从那场悲凉的丧礼结束之后,夏府中的女眷们便几乎足不出户。整个府邸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往日里的欢声笑语已然消失不见。

尽管如此,却没有任何人胆敢轻易去欺凌她们。

因为皇帝陛下亲自下旨,追封夏家父子二人为护国公,夏妍则被封为忠勇侯。此外,还有众多夏家的下人也得到了相应的追封,并赐予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作为赏赐。

然而,这些看似丰厚的恩赐对于此时的夏家而言,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可言。再多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又怎能弥补亲人离世所带来的巨大伤痛呢?

夏妍冰的魂魄始终如影随形地跟随着那具冰冷的棺木缓缓回到了家中。

当她看到母亲和祖母那痛不欲生的模样时,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她多想上前安慰她们,抱抱她们,告诉她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身为一缕幽魂的她根本无法做到这些。

于是,夏妍冰只好运用自己生前所学的修仙的灵气,炼制出一些珍贵的丹药,悄悄地放入母亲和祖母的饮食之中。希望这些丹药能够稍稍缓解她们身心的痛苦。

同时,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会进入母亲和祖母的梦境之中,轻声细语地告诉她们,自己和父亲、哥哥在地府过得很好,让她们不必过于担忧牵挂。除此之外,她再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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