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家人气势汹汹地走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少村民的注意。
“老江家这是怎么了?要干什么去?”
有知道早上江蕴打江老婆子那事的村民不屑道:“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抓哑丫头去了!”
问话的村民就叹了一口气,“唉——,这没爹娘护着的孩子就是可怜啊……”
可不是可怜,爹死了,娘改嫁了,老江家虽然是哑丫头的堂亲,可对她不是打就是骂的。
老江家一行人并不管村民的议论,他们现在只想把江蕴抓回去,好好地教训一顿。
只是他们走着走着,王氏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她揪住了自家儿子,“你是在哪看到哑丫头的?”
江金宝指着前面,“就那里,平二叔一家正给她修房子呢。”
修房子?修什么房子?哑丫头有房子吗?
江大山去世多年,发达后又一直住在镇上,江家人早已忘了这个房子了。
正说着,他们已来到了村西头。
果然,平二叔一家人正热火朝天地修着房子,而江蕴也在一旁帮忙着。
江永兴一看到江蕴,就眼里冒火,撸了撸袖子,冲了上去。
这时候平二叔已将房顶的破洞修补好了,院子里的杂草也被几人清理干净。
因为桂花婶已经收了江蕴的三只野山鸡,平二叔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又修补了院墙,搭了个棚子,垒了土灶,还在院子里用篱笆圈了一小块地,可以种些萝卜青菜之类的。
他们人多,很快就将这些干好了。
江蕴看得笑眯眯的,果然她找人修房子是正确的,这不,马上就有家的感觉了。
正在这时,脑后一阵疾风袭来,这个时候江蕴已经和刚醒来时不能比了,她眼神一厉,行动比脑子更快,伸手一抓,已将来人的胳膊抓住,顺势一扭,只听到喀嚓的一声响声。
接着是江永兴杀猪般的叫喊声:“啊——!疼疼疼!放,放手……”
原来是老江家的人。
江蕴微微扬了扬眉。
接着又是一脚踹出!
江永兴的胳膊本来就因为脱臼疼得满头大汗,江蕴又是一脚踹出,他疼得在地上翻了几个滚,碰到脱臼的胳膊,这……江永兴差点原地去世。
“当家的!”江永兴的媳妇钱氏脸色大变,不明白看起来痩痩弱弱的江蕴是怎么把人踹倒的。
不要说钱氏不明白,江永贵夫妻俩也没看明白。
江蕴动作太快,他们只看到江永兴去抓哑丫头,一眨眼间就被哑丫头扭住了胳膊,接着一脚踹倒。
这个贱丫头平时不是任他们打,任他们骂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当家的,你怎么样?”钱氏急忙冲上前,扶住了江永兴。
江永兴疼得冷汗直冒,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用手指着江蕴。
江蕴微微弯了弯嘴角,说实话,她刚才那一脚力道还是轻了。
虽然吃了东西后,体力补充了不少,但这具身体还是不能和她以前相比,看样子,以后要好好加强一下锻炼。
钱氏看了看疼得话都说不出来江永兴,又看了看淡淡站在一边的江蕴,眼里的恨意都要溢出来了。
她一向面甜心苦,以前打骂哑丫头也是顺手之极的,有时候哪怕哑丫头没犯错,她心情不好,也会一巴掌扇过去。
所以当下就忘了江蕴刚才的生猛,顺手拿起一旁干活的铁锨,怒声道:“小贱蹄子,你忘了这些年是谁养着你吗?居然出手打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完,拿起铁锨就想往江蕴身上招呼。
一旁的平二叔吓出一身冷汗,刚想上前阻拦,却见江蕴皱了皱眉,然后伸出小手一抓,铁锨的另一端被她稳稳的抓在手里。
钱氏使尽了力气,也没能把铁锨抽动半分,她眉毛倒竖,想也不想地张口就骂。
“你个贱蹄子!竟然敢还手?你那个下贱没廉耻的娘跑了,你也跟她一样,天生的下贱种子,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小X妇……”
江蕴眸光冷了冷。
钱氏骂得正欢,不防一股大力袭来,手中的铁锨脱手而出,紧接着,铁锨倒转向她拍来。
天旋地转,钱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嘴巴巨痛,“哇”地一声,两颗带血的牙齿吐了出来。
江蕴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铁锨,好像刚才那一下就不是她打的。
“你……”钱氏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尤其是她一向自恃在三个妯娌中,她是最美貌的,现在少了两颗门牙,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可江蕴现在就站在她眼前,她却心胆俱寒,没有一点胆子上前了。
江永兴还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钱氏被打掉了两颗门牙,愤怒之余,也生出胆寒。
哑丫头……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江蕴又将目光看向江永贵。
很好,她没找老江家人的麻烦,他们倒一个个找上门来了。
江永贵本来也想上前教训一下江蕴,可看到江蕴目光淡淡不带一丝感情地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几分心虚,那步子像是粘在地上一样,往前动不了一分。
明明还是那个人,可为什么看起来哪里不一样了?
江金宝更是吓得缩在他爹身后,虽然他才七岁,可在江家人的影响下,对哑丫头也是丢石头,拽头发,经常欺负的。
现在哑丫头这么厉害,会不会打他报以前的仇?
因为先前平二叔修房子的时候,已经有村民过来看热闹了,现在这一通吵闹,又把更多的村民吸引过来了。
“咋了?咋了?江家这是怎么了?”
“江老三的胳膊怎么断了?”
“还有江老三的媳妇,这是咋了?”
有不明真相的村民问道。
本来捂着嘴唇痛得要死要活的钱氏,一下子仿佛有了力气,指着江蕴,声嘶力竭,“都……都是这个小贱人,这些年我们老江家好心好意养……养着她,她现在一言不合就打奶奶,打叔叔,打婶子……老天爷怎么不劈死这个不孝的玩意?!”
钱氏掉了两颗牙,说话的时候漏风,可这并不影响她的声嘶力竭。
“啊?江老三和他媳妇是哑丫头打的?这不可能吧?”
村里谁不知道,哑丫头被老江家一家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什么时候哑丫头这么厉害,反过来打江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