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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光透过敞开的轩窗洒进室内,如一层朦胧的轻纱。

少女体型娇小,被山岳一般的男人紧紧压在榻上,细白的手腕被禁锢在头顶,就连纤细的脖颈都被一只大手按住。

宋妙筝怔怔的看着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眸光暗沉危险,浑身肌肉紧绷,就像一只捕捉到猎物的黑豹。

贺兰钰逐渐从噩梦中回过神,看着身下泪眼迷蒙的少女,心陡然一跳,手下意识的微微用力。

“唔…疼。”宋妙筝双眸泛红,忍不住紧紧咬住樱唇。

朦胧月光下,少女的脖颈有种脆弱的美感,好像只要稍微用力就会凋零。

贺兰钰想起刚刚的梦。

梦里是父亲在战场上丧命的那一刻,一只呼啸而来的利剑穿透了他的眉心,他在虚空中与父亲遥遥对视。

将他眼中的痛苦和绝望看的一清二楚。

自父亲走后,这是他第无数次做这个梦,每一次都令他喘不过气。

贺兰钰松开手,翻身下榻,嗓音沉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妙筝从几乎窒息中喘过气来,眼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汹涌滑落。

好半晌后才能开口说话,“祖母,祖母让我给你送,送衣裳。”嗓音还有些抖,眸子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抱歉,我把你当成刺客了。”贺兰钰眸光不动声色滑过她细嫩脖颈上的红痕,语气冷冽,“日后不要进我的书房。”

宋妙筝抬手擦眼泪,嗓音哑的可怜,“是,是我不好,我不该擅自进来的。”

等在门外的微雨好半晌没见自家王妃出来,终于找了进来。

“王妃!这是怎么了?”微雨扑过来。

宋妙筝借着微雨的力从榻上下来,她衣衫凌乱,嘴唇被自己咬的红肿,几缕黑发被泪水沾湿贴在面颊上。

若不是脖子上的红痕太过明显,还真是容易引人遐想。

回了妙华院后,奶娘陶氏看到这红痕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王爷他打你了?!”

宋妙筝将缘由讲了一遍,几人才俱都松了口气。

“王爷这力气也太大了些!这印子明天怕是要发紫了,得赶紧上药才行。”陶氏说着就去找药膏了。

前院书房,玄青玄墨垂头丧气跪在门口。

榻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香气,幽幽的,甜丝丝的。

贺兰钰坐在榻上,屋里连灯都没点,黑沉沉的,就像他现在的脸色。

当天晚上,他又做了梦。

与以往那个重复的梦不同,这次梦到的是少女细嫩的脖颈在他宽阔手掌下的样子。

不知为何,梦里的场景仿佛更清晰些,甚至就连白净皮肤下的细小血管都能看的见。

许是难受,少女眼尾泛出嫣红,晶莹的泪水顺着无瑕的脸庞滑落,将黑发沾湿。

美的令人心惊,就像吸取了月光灵气化身而来的什么幼兽。

那般的纯洁无瑕脆弱可怜,让人忍不住想再用力,再用力些。

好能看见她的贝齿咬上那饱满的唇瓣,听见她溢出的呜咽。

贺兰钰猛地惊醒,随后狠狠皱起眉,不敢置信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呼吸凝滞半晌后,他翻身从床榻下来。

将外袍穿上后大步出了屋子,衣衫袍带掠过的风将跪在地上打瞌睡的玄青惊醒。

此时还是深夜,万籁俱寂,他正好看见自家爷的背影出了院门。

“醒醒!”瞬间清醒的他将身边还在打瞌睡的玄墨拍醒。

玄墨睁开眼,“啊?怎么了?”

玄青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没怎么,就是,爷好像疯了。”

接下来几日,宋妙筝再没见到贺兰钰。

除了看账本理家事,她还在袁嬷嬷的督促下捡起了女红,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捏过绣花针了。

在她第五次做出一只像破布口袋一样的袜子的时候,袁嬷嬷终于妥协了,“罢了罢了,让微雨先做好,王妃收个尾吧。”

宋妙筝喜笑颜开的丢下了手上的破布口袋,捡起篓子里做了一半的一只棉花小狗。

“王妃,你这是做的什么呀?”落花好奇问道。

“棉花小狗呀。”宋妙筝头也不抬的回。

落花愕然,这是狗吗?

如此魁梧壮硕腿长无比又毛茸茸黑乎乎的,小狗吗?

算了,王妃高兴就好。

贺兰钰直到贺兰老将军忌日的前一天才回府。

太夫人早几日便与宋妙筝交代过,让她务必好好准备,当天是要开家祠祭拜的。

宋妙筝丝毫不敢含糊,提前三日便开始茹素,一应事物均亲力亲为,宝光寺的道场都派微雨去确定了三回才放心。

忌日那天,全府上下均在宋妙筝的安排下换上了青色的衣裳,用白色太过忌讳,青色刚好。

宋妙筝自己则是穿了一身玉色的襦裙,头上也只簪了一根玉簪,一早便等在了祠堂门口。

贺兰钰与她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宋妙筝上前行了礼,两个人便各自沉默的站在门口左右。

袁嬷嬷和奶娘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让她去与贺兰钰说话,宋妙筝垂着眼眸假装没看到。

一炷香后,太夫人和老夫人同时到了。

这是自上回之后,第一次见到老夫人,她整个人好似又苍老了几岁,暮气沉沉,宋妙筝上前行礼她都无视。

人到齐便可以开祠堂了。

王府的祠堂是仿照着原来京城贺兰府的祠堂建造的,庄严肃穆,里面摆着贺兰家历代英魂的牌位。

先是太夫人,再是贺兰钰,最后是老夫人,依次进祠堂上香。

宋妙筝有些紧张的等在门口,明明在家时也经常去祠堂上香,可这回就是特别紧张,

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演练一会上香的动作,生怕出什么差错。

太夫人出来之后,宋妙筝理理衣裙抬脚就要往祠堂里走。

“站住!”老夫人猛然开口。

宋妙筝脚步一顿,有些茫然的回过头。

老夫人垂着眼皮看她,嗤笑一声,“你哪来的脸进我们贺兰家的祠堂?”

宋妙筝脸色瞬间苍白,“我……”

还不待她说话,紧接着又厉声追问,“还是你非要贺兰家列祖列宗不得安宁?”

这话太重太重了,宋妙筝站在原地几乎是摇摇欲坠,难堪的眼泪从苍白的脸颊上滑落。

“够了!”太夫人面色肃然,“筝儿,你进去便是,我看看今天谁敢拦你。”

这般场景,四下侍候的丫鬟婆子均大气不敢出一声,微雨死死拉住陶氏,生怕她大闹一场,将场面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宋妙筝下意识的去看站在祠堂前的男人,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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