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逆来顺受,几乎把他当老天爷供着的女人竟然敢当众忤逆他。
宋天柯双眼圆瞪,看着孙巧云,好似她若是不赶紧跪下道歉,就有她好看的。
孙巧云还是本能的有些害怕,身体微微后退了半步。
“哎呦,宋相公啊,你媳妇说的没错啊,你也是当亲爹的啊,怎么能看着老娘这么霍霍自己的子女。
你老娘不疼孩子那是隔着一辈,你可是孩子亲爹啊。”
“就是,就是,她老娘若是畜生,他就是畜生不如。”
躲在人后的赵婆子又紧跟着骂了一句。
宋晚珍忍不住给赵婆子竖了个大拇指,真是好一个嘴替。
还想再发火的宋天柯,一张脸瞬间黑如锅底,竟然有人骂他畜生不如。
而反抗过后的孙巧云此时慢慢也觉得心中无比的爽利,她此时看着宋天柯的滤镜又碎了一层。
“你这贱妇,你就这么看着别人骂你的相公,你还不赶紧对他们解释。”
宋老太太看着自己儿子被骂更着急了。
看着宋老太太指着自己急言令色的模样,孙巧云反握住宋晚珍的手,力量又加重了几分。
她不能再软弱,她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想起几个孩子的遭遇,她也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宋家母子根本就不心疼这几个孩子。
那是他们的亲孙子孙女,亲儿子女儿啊,他们对孩子都这样,那对她那?
想起三丫头刚刚说的,他们早就打定主意要休妻的事,看来是真的。
想到这里孙巧云的脸上露出几分痛心之色,这个她伺候了二十年的男人啊,她这是伺候了一条狼啊!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二十年的倾心付出,算是错付了!”
孙巧云凄厉嘶吼出声,似乎是把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的委屈都要发泄出来。
她神情悲壮,眼泪如珠子般滑落,眼底透露出无尽的绝望和悲凉。
“你们可不能听这女人胡说,是这丫头坏,都是这丫头挑唆的,她就是怨我们没给他请大夫那。”
宋老太太眼看这事情不顺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有些口不择言的大叫了起来。
宋晚珍勾唇一笑,顺着宋老太太的话接着道。
“对,我就恨你们,我恨你们见死不救,我今日还能活着在这里跟叔叔伯伯,婶子大娘们说这些话,那是阎王爷看我可怜,看我娘可怜,才让我回来的。
今日我娘为何哭着求他们,前天我在山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两天,眼看就不行了,我娘求着他们给些钱去请大夫,这母子两个宁愿看着我死了都不舍得出一分钱。
她就是想把我们都害死了,再休了我娘,然后去县城给举人老爷当上门女婿过好日子去。”
宋晚珍的话落,村民们立马发出惊呼声。
“我说怎么突然要休妻那,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啊!”
“哎呦,还是秀才那,这是要去给人家高门大户的当上门女婿啊,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那!”
村民们的辱骂声,让宋天柯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
”你个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我怎么会”
说到一半,宋天柯便有些没了底气,他要去姜家的事情宋家村早晚会有人知道。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我娘伺候了你们二十年啊,就算是个丫鬟,是个下人,你们也不能这么对她啊!”
宋晚珍趁机继续输出,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眼泪鼻涕都落了下来,那是来自身体本身的委屈,或许是原主的意识还在,她实在委屈难过,所以才传染给了她。
看着宋晚珍一脸泪水委屈的指控,村民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有些可怜的看着他们母女,这宋家母子的畜生不如简直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啊,这家里就算是没有银子都要出去借钱请郎中的。
况且这宋家也不是拿不出看郎中的钱。
这些年老孙家可没少补贴宋家,宋家几个孩子也能干,可以说宋家的吃的喝的花的,可是跟着母子两个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挨着用银子了,他们竟然还不舍得给孩子请个大夫。
“哎呦,气死我了,听不下去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家。”
“哎呦 ,宋家村出了这样的人家简直是丢人啊!”
“老孙家这是帮了两个白眼狼啊~”
“不孝女!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父亲,这是你的祖母,你无论如何也不该对我们大吼大叫”
宋天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他此时也只有拿孝道说事。
孝道大过天,无论说什么她也不占理。
宋晚珍冷笑她可不吃宋天柯这一套。
“我不孝顺?你们的所作所为连阎王爷爷都看不下去了,若不是我在阎王爷爷面前求情,阎王爷爷就要来收了你们了,我还是你们的救命恩人那!”
宋晚珍义正言辞的开口,脸上没有半点弄虚作假,胡说八道的样子。
村里的人都信奉神灵,不少村民都知道宋晚珍摔的不轻,被送回来的时候的确是光出的气没进气了。
村民都认为她活不过两日,没想到今日又好好的站在这里,不但站的好好的,而且说话都利利索索的有劲头的很。
若是刚开始他们以为是回光返照,这都这么大一会了,他们觉得这丫头好似比他们都活蹦乱跳,哪里有要死的模样。
莫不是她真的是被阎王爷送回来的?
“三丫头,你还真看见阎王爷了?”
已经有村民忍不住问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宋晚珍。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醒了就知道我爹要故意找个理由休了我娘,要去县城给人当上门女婿去。
他去县城入赘的可是县城的姜举人家,所以才想找个我娘的错处休了她,不但甩了糟糠之妻,还维护了自己的名声。”
宋家母子的心事就这么被赤裸裸的揭露在人前。
他们死死盯着宋晚珍,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刚开始他们就好奇这丫头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