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安正躺在教坊司软塌之上看着一群身姿曼妙的姑娘们翩翩起舞,还不时的拿起桌案上的水果吃了起来。
“小少爷,徐管家来了,说有要事找你。”
小六子走进房间匆忙的说道。
“他找我干什么,让他进来吧。”
只见徐永一脸慌张,走进房门。
“永叔,不在家好好伺候我老爹,跑来教坊司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春天来了,您老也要老树开花,来个第二春?”
徐永两眼一愣,人都傻了,自己都五十多岁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一脸无奈苦笑。
“我的小少爷啊,别取笑老奴了,快跟我走,宫里来人宣旨,说陛下召见,公爷已经去宫门口等你了。”
徐安顿时傻了眼,他上午才从宫里出来,这才两个时辰,又让进宫。
不过他也明白,周皇召见十有八九是为了大元那事儿。
徐安不由一声哀叹,不过转念一想,为了未来的摆烂生活顺利,没办法,去吧,早去早结束,说不定完事儿回来还能再欣赏两曲。
徐安无奈的说道:“走吧走吧,真是个劳苦的命啊。”
春日的阳光格外温暖明媚,万物复苏,一切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徐镇带着徐安,缓缓向御书房而去,路上,徐镇一脸严肃的问道:“臭小子,那策论真是你写的?”
徐安看着老爹一脸的凝重。
“爹,好歹我也是您儿子,堂堂国公之子,您还不信您自己的儿子?”
徐镇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徐安,满眼的担忧,郑重的说道:“安儿,自你出生,为父给你取名一个安字,便是希望你一生无病无灾,平平安安长大,你出生两岁不到,为父便随先帝征战,对你也疏于管教,你大哥年纪轻轻也去了军中,家中一切都由你娘操持,你娘也就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你,把惯成了你这不务正业的骄纵性子。”
“平日里你再怎么胡闹,爹也由着你,只要你平安,闯些祸也没什么,毕竟我老徐家一生为国,多少也有些功劳,不让你霍霍,带进棺材也没啥用,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欺君之罪,不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这四个字,便意味着抄家灭族的罪过,万万是碰不得的,若此策论真不是你写的,你提早告诉为父,为父给陛下请罪,陛下念在我这些年的功劳,想必不会太过为难你。”
徐安一脸正色的看着徐镇,这个比自己高上半个脑袋的老头,阳光洒落在徐镇的白发之上,满脸的皱纹无不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自徐安穿越过来,对这个家庭归属感其实没有那么强,他始终认为自己就是个外来人,平日里并不和这个便宜老爹交集的太多,说句不好听的,见教坊司姑娘的次数都比这个老爹的次数要多。
直到此刻,徐安心里明白,无论哪个朝代,父母的关爱,都是那么的温暖人心。心中默想,我既然用你的身体重获新生,自然会担起这为人子女的责任。
“爹,孩儿平日是任性了些,但这些事还是孩儿心中还是有分寸的,万万不会拿整个徐家的身家性命去胡闹,徐家也是我徐安的徐家,还请父亲放心。”
徐镇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放在徐安的肩头。
“好啊,安儿也出息了,好啊,就算死了,也有脸去面对列祖列宗了。”
御书房。
周皇,太子周辰,户部尚书许恭,兵部尚书周业成和工部尚书王冰五人,正在商讨着这番策论。
片刻之后。
周皇说道。
“你们三个看了这篇策论,作何想法,可有施行的必要?”
许恭揖了一礼。
“敢问陛下,这篇策论是何人所作?”
话音刚落。
太监王德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徐国公和徐安求见。”
“正主来了,你们几个有什么就问他吧,让他俩进来吧。”
周皇说道。
许恭和周业成几人对视了一眼,眉头一皱,心想这莫不是徐镇那个老匹夫弄出来的,不可能啊,他那德行,大家几十年同朝为官,谁不知道谁啊,为何还要带上那个纨绔徐安呢,顿时满脸的疑惑。
徐镇和徐安被大太监王德带进了屋内,上前揖礼道:“微臣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徐安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周皇打量着徐安,笑道:“都起来吧,这不是大殿,不必多礼。”
“来人,赐座。”
不时,几个小太监拿着个檀木色圆凳走了进来。
周皇摆了摆手,示意几人落座。
“徐安,朕要跟你聊两句。”
徐安应声点头,随后坐了下来。
周皇看向徐安,正色道:“今日这篇策论是你所作?”
徐安点头,“回陛下,是小子口述。”
“朕想问你,这策论所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他人所著?你也不必往你爹头上推,你爹可是绝写不出这种策论的。”
顿时,徐镇老脸一红。毕竟自己肚子里的那几滴墨水,整个朝堂是都知道的,在座的哪个不是为官十年以上的老臣了,谁都知道谁,也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安微微一笑,道:“回陛下,家父已经在路上提醒小子了,欺君之罪,我徐家是万万不敢碰的。”
“好,朕想知道这篇策论是否可行,今天把户部兵部和工部的几位尚书都叫来了,你仔细说说吧。”
徐安波澜不惊,缓缓说道:“其实对付大元,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大元乃草原之地,人口稀少,多以放牧为生,时常迁徙,生活十分艰苦,正是他们从小生活艰苦,大元的百姓成年之后,无需进行太多训练,人人皆可为兵,甚至很多女子,都能上马作战,也就导致了他们骑兵一直无往不利。”
“要对付他们,就得从各个方面进行准备,其一,开放互市,这是他们目前最急切的问题,他们想要粮食,想要御寒之物,这事关他们生存,没有这些东西,他们就活不下去,活不下去,就只能来找我大周的麻烦。”
“若是开放互市,用粮食和御寒的冬衣去收购他们的牛羊,他们没有理由不同意,牧民有了粮食,就不愿意再提着脑袋去打仗,且牛羊对于我朝来说,也是农耕之本,民间完全可以消化的掉,并不会成为朝廷的负担。”
“大元和我朝大有不同,他们手下每个部落都有首领,不似我朝这般君臣同心,他们并非铁板一块,在互市之时,可用朝廷的手段,离强合弱,凡与大周交好的部落,皆有好处,一时之间可能相安无事,若长此以往,他们内部自然会有很多不同的声音出现,毕竟谁也不想把到手的好处弄得荡然无存。”
话说此时,周皇和几位大臣听得兴致勃勃,十分投入,亦非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