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承载此方世界的任何记忆,为了少受皮肉之苦,张昊然索性交代了自己地球人的身份。
为了加以佐证。
他连带自己穿越前的事情,至今还是处男云云一并奉告。
但张昊然也留了一手,重生的秘密被他深深埋藏于心底。
虽然这幻想有些不切实际,可万一自己还能再来过呢?
“呵,招的这么利索,那个谁!你对张家也太不忠诚了吧!”
光头糙汉一句怒喝打断了张昊然的幻想,他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这不是刚刚都招了吗,两位大人,我才穿过来半天呐,没感情基础的好伐!”
“还敢顶嘴,俺叫你招!俺叫你招!”
疤脸光头男二话不说,抄起烧红的烙铁,用力镗在张昊然肚皮血淋淋的伤口上。
呲——!
一阵焦糊味伴随着张昊然的惨叫响起:
“啊——!我,我,我特么不招了!我不招了!”
“什么!你胆敢不招!”
皮套男挥起鞭子,猛抽张昊然脸颊,他登时口吐热血,头晕目眩,神志不清的他几乎就要崩溃:
“我,我招,操,不带这么玩的,我特么到底是招,还是不招啊?”
“那个谁!从头再说一遍!”
“我去!二位,什么仇什么怨,我是吃了你家大米,还是刨了你家祖坟?”
就在张昊然心态濒临疯狂之际,一位身着锦衣的面具人,慢条斯理推开了牢房铁门。
此人官威甚大,伴随他的脚步声,粗暴行刑者身上的戾气,尽数消失一空.
两匹莽壮畜生俯身在地,异口同声高呼:
“恭迎神官指挥使,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辛苦了,你俩门外候着吧!”
“诺!”
牢门再次紧闭,面具男仿佛是从地狱中走来的判官,颇带嫌弃的将刑讯皮鞭丢于一旁。
他假意随手弹了弹身上灰尘,踱步于张昊然身前,上下扫了两眼,这才尖起嗓音道:
“抬起头来答话,那个谁,你是从一个叫地球的地方穿越来的?”
张昊然抬起头,面前人除了嗓音有些特别,举止倒是比较斯文,像是个有素质的。
于是他心头升起了些许希望,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神官大人,我叫张昊然,刚才我招供的句句属实!”
“张昊然?还真是烂大街的名字,不过,也让咱家想到一位故人,那就姑且相信你吧。”
啥玩意儿,咱家?
这称呼,似乎听起来有些耳熟?
卧槽,这是个死太监!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相信我!
刹那间,张昊然脑海灵光一闪,试探着开口询问:
“这位大人,难不成您老也是穿越过来的?”
听闻此言,面具人眼神中的怨毒一闪即逝。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语调,愈加慢条斯理: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问你几个问题,如果让咱家满意,咱家不仅能放了你,还能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但要是咱家不满意,那……”
这话也太假了,张昊然甚至连里面的标点符号都懒得相信。
但抱着同为穿越者的最后一线希望,张昊然还是做出了假意迎合的姿态:
“规矩我懂,规矩我懂,神官大人您问,我保证让您满意。”
“哼,还算拾抬举。”
面具男点点头,弹了弹指甲:
“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度有多少?”
认知度?
新的剧情提示么?
这神官身上,看来有猫腻啊!
张昊然大脑高速运转,可眼下来不及细琢磨,很快开口回复:
“神官大人,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小的我压根就不属于这里,今儿一大早醒来,我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张家少爷。”
见面具人毫无表示,张昊然心头愈加慌乱,甚至带出了哭腔:
“大人,小的对这世界真的一点概念都没,甚至连张家人都不认识,就连那便宜老爹的名字,都是从请柬上知道的。”
这个不假思索的回答,着实给面具男逗笑了。
目光只捕捉到了一抹残影,张昊然整张脸瞬间歪向一旁,牙齿都被抽飞了三颗。
“是咱家给你脸了,还是你认为咱家是个傻子,天选者来到大周都已经十年,你搁这儿跟杂家扯今天才穿越,难不成,你是一直睡到今天的?”
啥?
大周、天选者、十年?
话虽然听明白了,但整个人却彻底懵圈。
还没等他琢磨清楚里面的因果关系,大半个下巴,便被面具男死死钳住: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张家把灵骨碎片藏到哪儿了?说出来,咱家给你留条生路!”
虾米?
灵骨碎片?这又是个什么玩意?
此时此刻,尽管张昊然脑子里依旧七荤八素,但眼中再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种释怀。
新的剧情线索,将很多不连贯的记忆碎片串联在一起,他意识到破开死局的着力点。
假如自己还能重生,相信一切都将会有所改变。
冒然送死的念头,似乎有些草率,显得不是那么太理智。
但总比现下毫无意义的受虐,要强很多。
奥利给,玩命的时候到了!
历史上无数先烈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在脑海中过电般浮现。
张昊然的意志,瞬间得到了升华!
而要想死得快,就要让对方足够愤怒,愤怒到失去理智。
那如何才能激怒对方呢?
“死太监!你丫有种就弄死我!”
用最豪横的语调,吼出这句作大死的话,张昊然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对面不出所料,迅速暴起一串骨骼交错的咔咔声响。
没错,面具男硬了。
拳头硬了。
“死太监?你敢骂咱家死太监!”
这三个字显然激怒了面具男,此人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正欲动手格杀。
突然,他眼神向角落一瞟,语气愈发阴冷:
“哼,连基础异能都没有,你确实是个废物,可你突然寻死,反倒让咱家觉得你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听闻此言,正准备迎接死亡的张昊然牙关一松。
他微微睁开双眼,不祥的预感直冲天灵盖。
“你想死是吗?那杂家偏不成全你,小贼儿,你不是很想登上极乐世界么,咱家有的是时间,就陪你好好玩玩!
来人,把角落那玩意儿,给咱家抬上来!”
“啥,啥玩意?”
张昊然顺着面具男的目光望去。
只一眼,就刻骨铭心!
他顿感整个地牢的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十度,惊悚的浑身颤抖:
“木,木驴?!卧槽,这不合适吧!大哥,别,这玩意儿是给女人用的,不——!这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