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帽头还没走远,人比较警觉,很快发现有人跟踪他。
到下一个胡同巷子口停住了脚步,他先谨慎的看了下四周的环境,回头望着朝他走来的洛寒酥,“你跟着我做什么?”
“王春兰说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让我追上来给你。”
洛寒酥刚在地上捡了一顶破旧的草帽戴着,过肩的中长发随意披散着,正好遮挡住了大半边脸,这阴暗巷子里光线昏暗,老帽头看不清她的脸,站在原地问:“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吧。”
洛寒酥已走到离他三步远的位置,将刚才随手从王春兰身上掏出的钱袋子扔给他。
老帽头接住钱袋子,正要打开看,一阵风突然扑面而来,抬头闪避的瞬间,她的手指击中了他的穴位,整个人僵着无法再动弹了。
“你,你,你是什么人?”
老帽头面色大变,神情慌乱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双眼在一刹那间吓得凸起来了。
“你要做什么?你是谁?”
他发不出声音,但洛寒酥看懂了他的唇语,无视他惊恐的表情,神情冷漠无情,“你刚和王春兰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谁要你指使王春兰去抓奸的?”
问到这里稍停顿了下,嗓音瞬间如同淬了冰般阴冷:“你要是老实交代,我就留你一条命。你要是不说,我让你从此变成一具活死人。”
“我,我,不,你不要乱…”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洛寒酥打断他多余的废话,轻飘飘的眼神与他对视着。
她的眼神冷漠到极致,老帽头被她盯着时,只感觉一股冷意从脚后跟蔓延至了背脊骨,冻得灵魂都颤抖了下,感觉此刻被看不到的死神给锁住了,吓得连忙改口:“姓,姓田,我不知道全名,一个,一个年轻男人,二十出头。”
洛寒酥心里其实早有怀疑对象了,也认识几个姓田的,与他确认细节:“鼻子上有一颗黑痣吗?”
“有。”
洛寒酥确定了幕后指使者,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再问:“他经常指使你干缺德害人的事?”
老帽头没回答这问题,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最后一个问题:“那四个被下药的男人是你找的?”
老帽头瞳孔猛缩,心下猜到了,姓田的想要毁掉的女人是她,那四个人估计没落好下场,王春兰也惨遭了毒手。
“看来是你了。”
洛寒酥冷冷一笑,眼眸里杀意凛然,“像你这种没少干坏事的人渣,别活着弄脏这里的空气了,去地府阎王殿报道吧。”
“不,不…”
他惊恐的声音全哑在喉咙里,完全没看清她的动作,身体直挺挺的往后倒,后脑勺与地面接触时,双眼一闭没了呼吸。
半分钟后他才被人发现,当时身体都开始硬了,群众立即报警送医,医生最终诊断是突发心疾去世。
洛寒酥这个幕后除害者并没有立即离开,全程大方跟在旁边看热闹,后面王春兰被人发现紧急送医,在医生确定双腿残废后,她才悄无声息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因为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她对这陌生的环境归属感挺强的,也用极短的时间适应融入了这个繁华热闹的城市。
她在附近站台上了回家的无轨电车,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路欣赏着街道两旁矗立的高楼大厦,追着看气派的小轿车,还有那些时髦洋气女人穿的连衣裙。
东陵王朝的女人地位低,再有才华能力,最终也被困在高门大院里当主母管家并相夫教子,言行及穿着打扮都被各种规矩束缚困住,一丝出格都不被世俗所容。
而这里的女人却活得精彩,她们能和男生一起上学读书,能和男生同场考试竞技,能凭自己的能力应聘工作,可以大方与外男谈笑风生,不用被困在家里围着锅炉转,受了欺压也可找妇联寻求帮助,婚姻不顺也可主动提离婚。
“娘亲,天珠给我选的这个国家很好,我在这里看到了磅礴的生机,我这一生定能活出精彩的。”
“娘亲,您在天上安息吧,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前世的十多年里,洛寒酥无时无刻都在习武和复仇,神经时刻绷紧着,一刻都不敢放松懈怠,如今重生来到了这里,灵魂得到了片刻的放松,在回去的路上都靠窗睡着了。
“喂,小同志,淮海路到了。”
洛寒酥是被售货员推醒来的,她睁开双眼时还有一丝迷惘,不过很快恢复自然了,立即起身下车,“谢谢阿姨。”
原主是在淮海路上出生长大的,今年18岁,父母离异,是爷爷将她抚养长大的,而爷爷在两个月前去世了,如今家里只有她一个孤女。
她抄近路回家,拿钥匙开门时,隔壁邻居喊她:“寒酥,你这上午去哪里了?之前你同学来找你,见你不在家就走了。”
“我去找工作了,四处转了一圈,没看到招工的消息。”
洛寒酥不想让人知道被绑架的事,不想节外生枝,她在封建皇权下长大,比任何人都清楚流言蜚语的攻击力,这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刃,能杀人于无形。
现在本就有人想置她于死地,但对方干了缺德事不敢先声张,她要是主动泄露出来,对方肯定会逮住这个机会,先将她的名声败坏到底。
她的前世一直活在复仇中,性格早就变得冷血无情睚眦必报了,她连亲生父亲都敢果断下杀手,对这些暗害原主的人自不会留情。
她最喜欢的一种报复方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方给她送了四个男人,她保证将四人原封不动还回去,让他自己好好享受下滋味,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