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来城外,也先中军大营
宽阔的毡帐内,灯火通明,瓦剌太师也先高坐主位,面色阴沉。下方,瓦剌众将领分列两侧,气氛凝重。
“诸位,明军被困土木堡,已成瓮中之鳖。我军当一鼓作气,将其彻底歼灭!”也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帐篷内。
“太师所言极是!”平章伯颜帖木尔率先应和,“明军缺水少粮,士气低落,不堪一击。我军只需兵临城下,便可迫其投降。”
“依我之见,”也先的目光扫过众人,“明军虽然被困,但困兽犹斗,不可轻敌。我有一计,可令其不战自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明军缺水严重,我料其必会派兵寻找水源。我们可以放出消息,诱使其向南转移至永定河取水,然后在其途中设伏,将其一举歼灭!”
众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一名哨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报!太师,我军抓获一名明军细作!”
“带上来!”也先沉声说道。
片刻之后,五花大绑的王喜被推搡着带进了大帐。他浑身颤抖,面如土色,早已没有了平日里半点嚣张气焰。
“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啊!”王喜一见到也先,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明军细作?哼!”也先冷哼一声,“胆敢闯入我军大营,来人,将他拉出去砍了!”
“且慢!”王喜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喊,“太师,小人并非普通细作,小人乃是大明皇帝的近侍,有重要情报禀报!”
也先闻言,眉头一挑,示意手下暂缓行刑。他上下打量着王喜,见他衣着华丽,虽然狼狈不堪,但仍能看出其身份非同一般。
“哦?你说是皇帝的近侍?有何情报?”也先问道。
“太师,明军……明军已经拔营东进,他们要去攻打阿剌知院了!”王喜急忙说道,为了活命,他决定将明军的计划和盘托出,“太师,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您可率领大军,突袭明军后方,定能将其一举歼灭!”
也先听完王喜的话,并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更加疑虑重重。
“你是说,明军放弃了土木堡,去攻打阿剌部?”也先问道。
“是……是的,太师,千真万确啊!”王喜连连点头。
“哼,你当我傻吗?”也先冷笑一声,“明军被困土木堡,自身难保,岂会主动出击?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仔细端详着王喜,突然问道:“你是个……阉人?”
王喜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的。”
也先心中更加笃定,这王喜定是明军派来传递假消息的。“明军派一个阉人来传递军情,真是可笑至极!”他嘲讽道,“来人,将他带下去,严加审问!”
“太师饶命!太师饶命啊!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啊!”王喜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喊道,但还是被几个强壮的瓦剌士兵拖了下去。
“太师,明军已经被我军打得溃不成军,何必如此谨慎?”一名瓦剌将领不解地问道,“依我看,我们不如直接进攻,将明军一举歼灭!”
“是啊,太师,”另一名将领也附和道,“明军现在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我们何必畏首畏尾?”
也先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太小看明军了。那个明国皇帝虽然年轻,但并非泛泛之辈。他派这个阉人来谎报军情,其中必有阴谋!”
就在这时,又一名哨兵跑了进来,禀报道:“报!太师,我军斥候发现,明军确实已经拔营东进!”
也先闻言,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又问道:“明军的营地如何?”
“回太师,明军营地并未拆除,而且……而且辎重粮草都还在!”哨兵答道。
“果然如此!”也先眼中精光一闪,“明军此次行动,极为反常。他们放弃坚固的营地,主动出击,却又留下辎重粮草,这分明是诱敌深入之计!”
他站起身来,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分析道:“明军此举,无非是想引诱我军分兵追击,然后利用土木堡的地形,将我军各个击破。哼,他们以为我会上当吗?”
“太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伯颜帖木尔问道,“是否要派兵支援阿剌部?”
也先摆了摆手,说道:“不必。阿剌部虽然与我们结盟,但并非我瓦剌本部。明军若是真有本事吃掉阿剌部,那就让他们去好了。”
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我要看看,明军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伯颜帖木尔虽然心中不解,但也只得领命:“是,太师!”
夜幕降临,怀来城外一片寂静。也先站在大帐外,望着远处黑压压的群山,心中暗自冷笑。
“明国皇帝,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我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