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司。
乃是皇家设立。
皇权赋予,属于帝王手中的利刃,其最大的掌控者是皇宫坐着的那位。
它存在的意义就是替帝王监察百官、探查各种案子,地位极为特殊,有先斩后奏之权。
天权司职位从大到小,划分为司命、镇抚使、大统领、副统领、提司、捕司。
司命一般很少露面,因此天权司的各种事情,通常都有镇抚使管理。
再者便是大统领,大统领设一位,而在其麾下则是有一殿、二殿两位副统领,每位副统领,可管辖十位提司、百位捕司。
林清凰便是二殿副统领,麾下有一百多号人。
二殿。
林清凰正拿着一份卷轴观看。
“真累。”
谢危楼逛了一圈,满脸疲倦的走进来,随意找个位子坐下,倒了一杯香茶。
张龙赵虎带他领取了一些东西,天权司的令牌、一柄佩刀、一身衣物,令牌他收下了,至于那佩刀和衣物,他嫌丑,直接不要。
林清凰冷嘲道:“这就不行了?”
这家伙一脸病秧子相,好似风一吹就会倒地,虚弱到极致。
谢危楼无语的说道:“在牢中待了三年,每日白菜豆腐,虚弱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林清凰冷笑道:“我看你好得很,一出狱就去逛青楼。”
明明是弱不禁风的身躯,出狱之后,却直接跑到了青楼逍遥快活,也不怕死在那些姑娘的肚子上,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谢危楼义正词严的说道:“冰封万里,寒风刺骨,那些姑娘若是没有过冬的衣物,肯定会被冻死,我是去为她们送温暖。”
“荒谬至极。”
林清凰沉着脸道。
把逛青楼说得这般理直气壮,谢危楼的脸皮,比她想象中更厚。
谢危楼懒散的躺在椅子上,他对林清凰道:“清凰,我手冷,你快过来给我暖暖。”
“哼!”
林清凰冷哼一声,懒得理会谢危楼,若是其他人敢和她说这种话,她早就一剑劈过去。
不过三年的时间,她也算是对谢危楼的口舌花花有了免疫,并未感到有丝毫不适应。
她又盯着谢危楼道:“昨晚是不是杀了人?”
谢危楼脸色一板:“胡说!我连只老鼠都不敢杀,又岂会杀人?”
林清凰冷然一笑:“此事是天权司给你压下的,你不好奇是谁出面了?”
“……”
谢危楼看向林清凰,眉头一挑。
昨晚之事,他自然不惧,也有了应对之策,结果此事被天权司压下了?
林清凰指着上面:“我也很好奇,为何那位要给你压下此事,命令是那位下达的!”
天权司,乃是帝王的利器,她所指的上面,自然是皇宫那位。
帝王下令,让天权司押下此事,她就有些不理解。
昨晚镇西侯府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全部知晓。
安平伯府之人在镇西侯府,打了镇西侯府的人,此事完全就是在挑衅镇西侯府,被杀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哪怕是打了一个丫鬟也不行。
但毕竟是安平伯府的人,就这样被杀了,安平伯府肯定不会答应,定然会找麻烦。
结果帝王下令,如今的安平伯府,根本不敢谈论此事,甚至这个消息已经被彻底封锁,那些二世祖,全部被封口。
“那位……”
谢危楼眉头一挑,他既然敢杀人,便无惧一切,倒是没想到那位会出面。
那位出面,又有何目的呢?
“反正自己悠着点。”
林清凰淡然的说道。
谢危楼淡然一笑,也没有太过在意此事,他放下茶杯,走向林清凰,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卷轴,诧异道:“看什么呢?”
林清凰随手将卷轴丢给谢危楼,淡然道:“自己看!”
“……”
谢危楼接过卷轴,随意掀开。
林清凰则是在谢危楼接过卷轴的时候,瞬间盯着谢危楼。
这份卷轴与昨晚的案件有关,她倒是想知道,谢危楼看到卷轴内容的时候,是否会有异样。
对方若是聪明的话,肯定能发现很多东西。
“字太多,懒得看。”
谢危楼看了一眼,眉头一挑,直接将卷轴扔给林清凰。
林清凰看着谢危楼丢下的卷轴,眼底深处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是她高看这家伙了吗?
谢危楼对着林清凰伸出手:“清凰,暖一下?”
“自己暖。”
林清凰收起卷轴,淡淡的回了一句。
“好吧!那我躺一下,起太早,困了。”
谢危楼往一旁走去,找了一件毛绒长衫,随意披在身上,闭着眼睛,微微打盹。
此刻他大脑里面正在快速回复卷轴上的内容。
有人以香美人算计大皇子,如今三位皇子相争,二皇子、三皇子都有可能是始作俑者,不过也不排除其他人的可能性。
要知道,皇权之争,凶险莫测,有人藏在暗处,扮猪吃虎,想要坐收渔利,也很正常。
浣纱楼的案件出现了香美人。
之前他和长公主躺在床榻上,对方也被大量香美人催情。
两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否是同一人?
当然,有时候越是可能被排除的人,越有可能出乎你的意料。
“三公主……”
谢危楼大脑里面浮现一人。
按照谢南天所言,当时床榻上躺着的应该是三公主,但偏偏躺着的却不是她,或许长公主赔进去,也与三公主有关。
而这三公主,与三皇子走得近,算是三皇子一个阵营的人。
那么这始作俑者是三皇子吗?
“经历昨晚之事,马怀、郭宇、崔召三人背后的势力,估计会与大皇子无缘,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倒向其余的皇子,那就有趣了。”
谢危楼暗道一句。
三方势力,既然与大皇子无缘,那么肯定会倒向其中一方,而被倒向的一方,明面上被当做“始作俑者”的可能性最大,甚至会引起大皇子的反扑报复。
若那人真的聪明,反而不会做这种事情,相反,三方势力此刻倒向谁,谁就可能是被算计的对象。
也不排除有人算计到一切,故意铤而走险的行棋,而想要行这样的棋,首先一点,那就是他的对手足够聪明。
不过这样得不偿失,得了三方势力,却遭遇大皇子的反扑,不见的就是划算的买卖。
这始作俑者,这种时刻有很大的可能性坐山观虎斗。
“林统领,镇抚使让我给你传两个消息。”
赵虎快步进来,对着林清凰行了一礼。
林清凰看向赵虎:“什么消息?”
赵虎道:“第一个消息,昨晚刑部左侍郎;禁卫军副统领、崔家家主,好似见过二皇子。”
“见过二皇子?”
林清凰眼睛一眯。
看来昨晚浣纱楼的案件,让三方认为,这是大皇子恼羞成怒之下的报复,如今反投二皇子,倒是有意思。
三方势力刚与大皇子无缘,便投靠了二皇子,此事的始作俑者是二皇子吗?
还是说有人在坐收渔利?
“第二个消息呢。”
林清凰继续问道。
赵虎道:“曹家大公子今日要在四顾梅园举办一场赏梅大会,欲以诗会友,据说曹公子拿出了一柄剑作为拔得头筹者的奖励,那柄剑名为天琊!”
“天琊!”
林清凰瞳孔一缩。
林家虽然是商贾家族,但是在以前,林家创立者则是一位武道高人,而天琊剑,则是林家至宝,那是一柄灵剑。
三年前,林家覆灭,产业被一股神秘势力吞噬,天琊剑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些空壳铺子。
她查了此事三年,也只查出部分产业到谢危楼名下,至于其余的产业,则是毫无信息。
如今天琊剑现身,倒是多了一个突破口,说不定顺藤摸瓜,探查出那股神秘势力。
看来得去趟梅园!
“以诗会友?”
谢危楼睁开眼睛,来了一丝兴趣,他对林清凰道:“清凰,我们去诗会逛逛如何?”
林清凰面无表情的看着谢危楼道:“怎么?难道你还懂诗词歌赋不成?”
谢危楼摇头道:“我对什么诗词歌赋并不擅长,不过这样的诗会,肯定有很多美人到场,我想去看看美人腿,只要我砸钱,她们肯定愿意给我暖手。”
林清凰无言以对,起身往殿外走去。
谢危楼取下身上的长衫,淡笑着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