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
谢危楼坐在床榻上,面露沉思之色。
如今的天启城,确实不大太平。
三年前,老皇帝卧病在床,而这太子之位则是没有定下,所以各位皇子、公主都在拉帮结派,想要为以后做准备。
如今的朝中,主要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这三人在竞争,他们底蕴最雄浑,掌握的力量最庞大。
这太子人选,有很大的概率从他们三人之中角逐出来。
不过此事暂时与谢危楼关系不大。
“……”
谢危楼回想三年前的一些事情。
屠戮林家,自然不是原主所为。
原主确实在护卫的撺掇下前往林家,欲要从林清凰那里找回面子,但他可没有胆大包天到敢屠人满门,在原主抵达林家的时候,林家已经遭遇屠杀。
为何林家的一些产业为何会到他名下?
这就不得不提一提原主的一个护卫,可惜那个护卫已经悄然消失,犹如人间蒸发一般,只要找到对方,便可知晓一些事情。
林家那个丫鬟为何指认他?
要么是那个丫鬟被人收买了,要么就是她恰好看到谢危楼带人出现在那里,下意识认为这一切是谢危楼所为。
林家覆灭之事,据谢危楼推测,十有八九与那几位皇子竞争有关。
毕竟在此之前,那几位皇子都在争取天启城的一些掌握着庞大财力的家族,而林家,恰好就是其中一块肥肉!
可惜牢中关了三年,他消息闭塞,暂时也不知道真正出手之人到底是谁。
这个黑锅,谢危楼自然不会白背,他定要将背后之人挖出来,然后捏死!
私放西楚重犯,这倒是原主所为,为了一个女子,浣纱楼的花魁,夜莺。
对方是西楚之人,可惜那花魁答应的花前月下,还未兑现。
至于偷看长公主洗澡……
谢危楼大脑里面浮现一具曼妙无瑕的身躯,长公主是个美人,也是个狠辣的恶毒女人。
此事原主同样是被人陷害了。
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喝酒,喝得不省人事,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与长公主躺在一张床上。
所以他看到了不是长公主洗澡,而是看到了对方的一切!
有趣的是,当时长公主已经被大量的香美人催情,更为有意思的是,整个天启城,唯有长公主自己掌握着香美人。
那么她是为了陷害自己,刻意把身子送出来?此事没那么简单,当初长公主醒来的时候,可是非常惊恐。
按照谢南天推测,长公主确实想要陷害他,但那里当时躺着的应该是三公主,但不知为何,最终竟然变成了长公主自己。
或许是长公主想要陷害他和三公主,结果反倒被人算计,莫名其妙的把自己赔进去了。
所以,今晚浣纱楼的案件,并无想象中那么简单,因为出现了香美人。
香美人乃是长公主之物,又岂会轻易拿出来?
“罢了!继续修炼。”
谢危楼随手一挥,一道力量封锁阁楼,他闭上双眼,运转涅槃经,如今他已是拓疆境后期,他感觉离拓疆境巅峰不远了。
嗡!
周围的天地灵气疯狂向谢危楼涌来。
灵气入体,在灵骨、筋脉之中运转,最终进入丹田,不断运转周天,扩张丹田。
武道每个境界,都有其特殊之处。
玄黄境:又称为锻骨之境,此境以灵骨为核心,加之功法辅助,纳天地灵气入灵骨,周而复始,锻造全身骨头。
一旦全身骨头转化成灵骨,纳天地灵气的速度便会增加,玄黄境也就成了。
原主拥有灵骨,可惜灵骨黯淡,属于废骨,与没有灵骨一样,通常这种情况,不能踏上修炼之路,但涅槃经让他的废骨变成了真正的灵骨。
枷锁境:则是开启人体十二条隐脉,隐脉被堵塞,因此需要打通隐脉。
一旦隐脉开启,天地灵气便可通过筋脉,进入丹田,让丹田储存部分灵气,隐脉打通越多,纳天地灵气的速度自然也就更快。
拓疆境:则是一个开辟丹田的过程,一般而言,开辟的丹田越大,储存灵气的量也就越大,战力自然也就越强。
正常情况,修炼者踏入拓疆境巅峰,丹田可开辟一百方,但是现在谢危楼入了拓疆境后期,已经开辟四百方。
他感觉自己入拓疆境巅峰之后,可以再开一百方,达到五百方。
到时候他的丹田大小就是别人的五倍,储存的力量也是他人的五倍,厮杀起来,战力更强,优势更大。
————
次日、清晨。
谢危楼睁开眼睛,感觉神清气爽,丹田又扩张了一些。
“世子,我可以进来吗?”
梨花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进来吧。”
谢危楼轻语道。
梨花端着洗漱之物进来:“世子,你先洗漱一下吧。”
“嗯。”
谢危楼简单洗漱了一下。
随后。
福伯走了进来,他对着谢危楼行了一礼:“昨晚之事,我已经知晓,多谢世子为梨花这丫头出面,只是……”
李元死了,谢无羁也被斩了一条手臂,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安平伯府和谢苍玄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谢危楼神色平静的说道:“此事你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接下来我得去趟天权司。”
“天权司?”
福伯怔了一秒。
谢危楼道:“我三叔给我谋了个差事,我去镀镀金。”
“镀金!”
福伯闻言,心中一动,世子这是要发力了?
镀金,极为重要。
谢危楼已经是世子,如今谢苍玄只是暂代镇西侯之位,对方完全能以谢危楼实力不足为借口,不把这个侯爷之位给他谢危楼。
但谢危楼若是在天权司镀了金,到时候便有理由让谢苍玄退位,毕竟世袭罔替,这是大夏的制度。
谢危楼淡然一笑:“你不用想太多,忙自己的事情即可,我这边自有打算。”
“明白了。”
福伯行了一礼,昨晚世子已经见过三爷,虽然三爷平日里不插手镇西侯府的事情,但若是谢苍玄做得太过分,三爷不见得可以袖手旁观。
如此,谢危楼倒也有几分保障。
“……”
谢危楼也没有多言,挥挥手便往楼外走去。
大院之中。
昨晚的血腥味已被覆盖,一群将士和护卫聚在一起,此刻他们均脸色苍白,这是如实领了军棍。
谢危楼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还算不错,若我二叔回来,昨晚只是你们如实告诉他即可,他若是有什么想法,到时候让他亲自找我,我自会与他理论。”
理论?
理论个锤子?
一个谢苍玄,三年前也就区区枷锁境后期,如今撑死拓疆境,若是对方不知死活,他也不介意送其归天。
老爷子和谢南天都走了,加一个谢苍玄也不多!
“我等明白。”
中年将军连忙行了一礼。
此刻他们对谢危楼有些莫名的忌惮。
就在昨晚深夜,天权司来了一位大人物,悄然压制了昨晚的事情,让他们不要外传,说不出的诡异。
谢危楼在天权司大牢里面待了三年,天权司的人为何要来人帮他?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特殊之事?
倒是让人不解!
至于谢无羁这边,需要待谢苍玄回来才能知晓对方的态度,儿子掉了一条手臂,应该不会罢休。
谢危楼没有理会众人,便负手离开镇西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