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因为这次李憨来的及时,老爷子俩人算是活了下来。
但那王猎人脸上却明显被熊爪撩了下,已然将其脸上肌肉撕开,伤到了骨头。
活命虽然无忧,但这毁容那是铁定的了……
而且能看的出来,他头脑似乎也因此受到震荡,这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到了如今。
至于自己老爹,正是他刚来到时看到的那位,被棕熊一爪子拍在了右腿上,不仅骨头错位甚至还隐隐出现了裂痕。
——看样子,伤势比王猎户还要重上几分。
恐怕将来就算治好了,也很难再用上太大力气,更别说扛枪来山中狩猎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憨先是将两个人给搬到一起,再用他们随身所带的物事给那王猎户的脸上做了一番简易的止血包扎,这才深吸一口气来到父亲身边,探手进棉裤里开始摸索起他右腿的骨骼。
至于人则是跪坐在左边,等弄清楚父亲腿骨错位的地方后,当即双手用力,“咔嚓”一声便已经将骨头复原,且却并没有伤到骨裂之处。
这一手,着实不凡。
就是一般的骨科老中医在此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呼……”
用一些绳子、树枝帮父亲固定了一番后,李憨这才松了口气去到一旁找回两人来掏熊窝子前就准备好的犁耙,先后将两人放上去准备拉回家。
至于那头棕熊?
站在它尸体旁边,李憨沉默良久,好几次伸出手去似乎想做些什么,可还是忍住了。
——可不是么!
毕竟这头熊是父亲跟王猎户的目标,虽然二人猎熊失败,但只要熊是死在这里,按道理说就有两人的一份。
——这是山里的规矩,只要出手人没死就得有份。
如果……自己真把它收进空间的话,那等回去后可没办法给两位老爷子交代。
想了想,李憨无奈一笑。
略做处理,他便俯身下去将熊尸拎起同样扔上了犁耙。
然后一个人拉起,“艰难”的朝着山下而去……
没错!
李憨有个私人空间。
确切点说,这是他上辈子觉醒的一处随身空间。
——此次重生,居然也莫名跟着带回来了。
不仅仅如此,李憨那一身让人惊怖的怪力,同样是上辈子觉醒空间后才获得的……
只是可惜,觉醒这些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甚至大到李憨宁愿它们未曾出现过……
故而上一世,除了在山中那些年外动用过神力与空间外,回归社会后便再未用过,生生将它们废弃了一辈子。
直到死,都无人知晓那个天天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裹着一身破烂军大衣的沧桑老人,身上居然还背负着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神奇能力……
……
“卧槽,那是……李家的憨小子?他拉的犁耙上……是熊?这……这不可能吧?”
将近一个小时后,当李憨拉着犁耙回到屯里后,终于有邻居看到了满身风雪的他。
当然,更惹人注目的,则是那犁耙上那具巨大的熊尸,简直让看到的人不敢置信。
开玩笑!
整个屯子里,谁不知道李家的憨儿子除了人憨傻痴呆外,枉自有个壮硕的身躯,除了吃的多还手无缚鸡之力啊?
——就这样的废物,还能进山猎只熊回来?
那根本不可能好吧!
但不相信归不相信,事实却已经摆在了面前。
人家李憨拉的犁耙上,就是有只熊怎么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惊呼传出,
原本寂静的屯子里,顿时就变的喧嚣了起来。
有的人赶忙迎上去,想要帮着他拉犁耙;有的人则是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当然,也有跟李家相近之人赶忙唤来自家小子,让其到隔壁村将陈文莲给叫回来的。
陈文莲,李憨的母亲!
今天一大早便带着两个侄女回了娘家,好像是想从两个弟弟那边借点粮食回来。
没办法,家里都快断顿了。
要不然的话,李憨父亲李抗战也不至于冒险上山猎熊,以至于出了那么大问题……
可等有人来到近处才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那犁耙上除放了一只几百斤重的熊尸外,怎么旁边好像还躺着两个人啊?
“卧槽,是李抗战跟隔壁东沟屯子的王猎户?这熊,难不成是他们掏的窝子?”
等看清楚后,顿时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就是就是,看来两人为了猎这头熊也伤的不轻啊。”
等有人看清楚了二人伤势,忍不住感叹起来。
可……能咋样呢?
这操蛋年月,不拼命的话连一家人吃饱都做不到。
两人都算好的,如这般为了一口饭把命丢到山里的,哪一年没发生个三五回啊?
“赶紧赶紧,都别说了。帮忙把李抗战他们弄进屋暖和下。没想到啊,今天李家的傻儿子竟然还能救了他爹……”
有邻居赶忙吩咐,众人齐心协力将犁耙拉到李家门口,便着手将还在昏迷中的李父他们,给抬进了屋里放到炕上。
只是从头到尾,就没人去跟拉犁耙回来的李憨说话。
倒不是因为别的,
关键是,大伙都清楚这就是个憨傻小子,一般情况下很少有开口说话的时候。
无论谁想跟他交流,对方都是不理不睬的。
因此久而久之,愿意与他交流之人愈发稀少起来。
前世这样,今生也如此。
面对眼下的情况,李憨却并未发表任何言语。
他只是静静地蹲坐在自家门口,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默默地注视着邻居们忙前忙后地照看自己受伤的父亲。
此刻的李憨,看去就如同个不折不扣的憨子一般……
唔!
平心而论,出现这种状况倒也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要知道,自从李憨经历了这次匪夷所思的重生之后,他的大脑便一直处于那种混沌迷蒙的状态之中。
时至今日,那混乱思绪仍旧没有得到丝毫的理清。
以至于他会陷入自我怀疑当中,无法确定眼前所见到的这一幕幕究竟是真实存在的场景,还是说仅仅只是他在濒死之际所产生的虚幻臆想……
然而让李憨倍感困惑不解的是,如果这些统统都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那为何又都显得如此逼真呢?
那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能够真切地触摸到每一丝空气的流动,这般真实的体验,实在叫人难以用言语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