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把之前发生的事和我讲清楚,我会帮助你的。”男人虽然严肃可是一身正气地说。
沈瑜抬眼看着身穿军装的男人,这男人虽然略显刻板但是安全感爆棚。
“我拿青春赌明天这句歌词好像挺适合现在的我。”沈瑜暗忖。
“那两个人是钢铁厂的吴厂长和夫人。我爸是钢铁厂的一名工人,他为了攀附厂长,谋划着把我送给厂长家的傻儿子当媳妇。
我不愿意,于是他们把我迷晕送到厂长家。
我醒过来后看到这个厂长竟然欲对我行不轨之事,于是我拿剪刀割了脖子。
他们怕事情闹大对他们影响不好,于是开车要把我送医院治疗。
在车上我生无可恋,想着自己即便被救回来,最终还是要进入那个魔窟。
我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又没权没势的姑娘没了活路,还不如一死了之。
所以我趁着他们不备就跳车了,后面你就知道了。”
沈瑜说着说着又流下泪,把自己代入到原主的情绪中,她用这样的方式来祭奠可怜的原主,原主是真的因为这些人丢了性命。
男人看到悲伤的不能自已的姑娘,想到姑娘悲惨的遭遇眉头紧锁。
“好好养病,什么都别想。我出去一趟。”男人对沈瑜说了这么一句就出去了。
此时他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萍水相逢的姑娘。总之就是心里堵的很。
沈瑜看着那高大的背影离开,她喃喃自语,“我想活下去,所以我卑鄙地利用了你的正直和善良。对不起,日后我会加倍报答你。”
男人耳力极好,他听到了沈瑜的话。内心不仅没有反感和厌恶反而有一种能为这姑娘做些什么的庆幸。
男人找到了沈瑜的主治医生再次确认了她的病情。
得知她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后,他找到院长办公室拿出军官证和院长说明了什么,得到院长的许可就拨了一串号码。
“给我请半个月的假,事假。”电话接通后他直接说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事?”那边传来担忧的询问。
“没什么大事,回去再和你汇报。”男人明显不愿意说出请假的理由。
那边稍作停顿就答应了。
“雷彦啊你们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圆满,你小子又立了个大功。
休息一下也是应该的。不过有什么事要帮忙就打电话过来。”
话语里的关怀不作假,男人唇角上扬。
男人名叫雷彦是某军区特战队的大队长,他带领队员刚完成了一次任务,在归队的途中遇到沈瑜碰瓷,所以耽搁下来。
雷彦挂了电话,去外面买了很多姑娘需要的东西,新的棉衣棉裤,外衣外裤,鞋袜,洗漱用品。
最后买了适合病人吃的饭菜。
推门进来看到沈瑜已经睡着了。
熟睡中的姑娘脸色苍白,一种宁静柔弱的美展现在男人的眼前,雷彦头一次很享受这样的安宁。
他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蹑手蹑脚地把东西放下,坐在凳子上端详着熟睡的姑娘。
姑娘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锁,不安和恐惧让那原本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
男人想到姑娘之前说的事,他愤恨不已,天底下真有这样恶毒的父母吗?
“你个臭丫头,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一道不合时宜的叫喊声打破一室的宁静。
雷彦转身看向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气冲冲地推门进来,她的后面跟着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
雷彦猜到,这两位恐怕就是沈瑜的父母。雷彦对他们没有好感,能卖女求荣的父母哪里值得人尊重。
所以雷彦看向两人并且散发出不好惹的气势。
来人正是沈瑜的父母沈大强和王兰花。
看到雷彦,王兰花愣了一下,紧接着她冲着雷彦质问,“就是你撞了我女儿?”
雷彦点头,这件事他不想否认。
“那你打算赔我们多少钱?”王兰花看到雷彦的那一刻眼珠子乱转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她看到雷彦确定这就是个冤大头于是一进门就提出赔偿。丝毫没有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姑娘。
“她的住院费包括伙食费还有营养费我都会给这位姑娘,这个你们放心。”雷彦耐着性子说。
“那怎么行,你必须另外给我们一笔钱。
她住院了,家里的活没人干,这钱你必须给。”王兰花理直气壮的话让雷彦想笑又觉得姑娘确实可怜。
“你们不是把我卖了吗?卖我的钱应该不少吧?”这时候床上的沈瑜开口了,那清冷的声音让在场之人侧目。
“你还说这事?你有脸说这件事?因为你吴厂长对你爸可是好一通的埋怨。你个惹祸精。”
王兰花听到沈瑜说话立即撒泼地冲过去就要撕扯沈瑜。
雷彦疾步上前拉住王兰花的手。王兰花使了吃奶的劲儿往外拽,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好像被一把铁钳抓住纹丝不动。
“放开我,军人打人了。”她撒泼地大喊,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大,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
雷彦皱着眉思考着怎样应对眼前的景象才不会伤了沈瑜的自尊心,毕竟这对于一个年轻女孩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就是因为雷彦的犹豫,人们觉得这是心虚的表现。
“打人的还真的是位军人啊?”
“这样的人就应该被踢出军队。”
“这孤男寡女的住在这里还不一定是什么关系呢。”
“真不要脸,让人家的父母都找上门来了。”
听着人们的议论,王兰花得意洋洋,她看着雷彦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做了坏事就要得到报应,你赔我钱,五百,不行一千。”
雷彦没见识过如此无耻之徒,此时他的拳头硬了,可是作为军人他不能真的当众打人。
这时候,医院的领导也赶过来了,他们都看着雷彦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你想宣扬这件事,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脸。”沈瑜听到人们竟然在诋毁男人,她潜意识里就想替人开脱。
她晃晃悠悠地起身,扶了扶晕眩的脑袋。
“大家伙都过来,你们看看,这就是我的父母,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迷晕送到厂长家,做厂长家傻儿子的媳妇。
那傻儿子不通情理,厂长就对我起了邪念,我看情况不对,拿剪刀捅了自己的脖子。这才逃出来。
在路上被这位军人救了,人家好心把我送到医院,还给我垫付了医药费。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沈瑜把脖子上的绷带解开,上面深深的伤痕让在场之人泪目。
“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为了逃离魔窟付出的代价。
可是他们还好意思让我的救命恩人出钱说什么是赔偿金,你们说说,天底下有这样的父母吗?”
沈瑜声情并茂的话让在场之人纷纷鄙夷地看向女人。
“这是亲生父母吗?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人们看着沈瑜脖子上的伤口没有一个人不相信沈瑜的话。纷纷指责起沈大强夫妻俩。
“婚姻大事不都听父母的吗?我们也不知道厂长家的儿子傻成那样啊?”
沈大强看到人们一边倒地偏袒沈瑜他急忙出言辩解。
“呵呵,你不知道?一个院子里住了那么多年他什么样你不知道?别再说了反正我死都不会回他们家。”沈瑜狠决地说。
“那你就别回家,反了天了,哪家的闺女像你这样倔的?”王兰花趁机指责。
沈瑜闭闭眼,一股无力感充斥心头。现在确实不是前世,她无处可去,她没有工作没有介绍信连出个远门都不可以。。
现在只是暂时脱离危险,只要她还生活在那个家里,这样的事情就会重复无数次,她逃得了一次两次,难道次次都会这样幸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