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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沈望舒退缩了。

来之前没人告诉她,镇国将军条件如此非人,见过大风大浪的沈望舒自知吃不消。

看见自己,她像是受到了惊吓,面色一下子苍白起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本就紧张犹豫的陈廷心头更是难受起来——常年游走生死边缘,他的身体千疮百孔,满是狰狞可怖的疤痕,丑陋又可怕,她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虽然来之前就做好了会被嫌弃的准备,只是亲耳听到她说不要,陈廷还是有被伤到,重新系上衣带后扭头就走,房门被关上,发出吧嗒一声响。

……被拒绝之后还死皮赖脸留在此处未免太丢人。

沈望舒:“……?”

就这么走了?他可还翘着呢!

虽然陈廷一言不发离开了,走时面色也沉沉的看起来很是吓人,可沈望舒听到他在心里难过的说:“这个世界上果然不会有任何人亲近我。”

“所有人都害怕我,逃开我,新婚的妻子也不喜我,我都不计较她的身份了,她怎能嫌弃我!”

“留在这里只会徒增伤心和尴尬,我走就是了。”

听完全程的沈望舒:“……”

居然这么玻璃心,她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而已,至于吗??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镇国将军有多憎恶她这个妻子呢,新婚之夜一半还没过去就出了婚房,可他明明是自己走的!

沈望舒坐在榻上发了会儿呆,没一会儿门口等候的桃红小心翼翼进来了,红嫁衣被剥落在榻下,她不太敢贸然掀开帘子,只看到红纱帐下主子半拢着雪白里衣的纤细背影,不太确定的问:“夫人,要叫水吗?”

方才在外面,良嬷嬷给她们正过规矩,成婚之后就不能再叫姑娘,要改口叫夫人。

屋外一直有人候着,准备伺候水,结果等着等着就等到将军摔门而去……也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啥。

若是圆房了,时间似乎有些短吧?

听到桃红心声的沈望舒叹了口气,为自己玻璃心的丈夫正名:“叫水吧,我净面。”

桃红了然,原来没做什么。

为主子的幸福生活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得又担心起来,一边仔细为主子抹上蔷薇露,卸掉妆容,一边小声问道:“方才将军厉色而出,夫人……是同将军吵嘴了么?”

沈望舒闭着眼睛自己往脸上泼水清洗,古代这蔷薇露香是香,卸妆效果却一般,她洗了好几遍仍然觉得脸上滑溜溜的,决心没事的时候自己试着做些香皂用,听到桃红的话,平静摇摇头:“没有。”

“那为何……”净完面,未施粉黛的一张芙蓉面清清爽爽的出现,沈望舒自顾自拢着里衣躺进被子里,桃红看着她丝毫不担心的样子,问:“您就这么睡啦?”

“嗯,明日还要早起敬茶。”沈望舒困倦的很,她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不用应付人了,不睡觉做什么?追出去么?给大将军一点自我消化的时间吧。

而且这具身子体弱多病,她在夏侯府好不容易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作息,可不能因为今晚断了。

桃红无奈,只好吹灭喜烛出去,吩咐其他人也退下。

摔门而出的陈廷并没有立刻离开璇玑院,他找了处无人的假山一个人靠了会儿,待到身体恢复正常,看着不远处婚房亮起的灯火,心中就有些后悔。

他方才情绪上头,就这样离开,留她一人在婚房,传出去恐怕会不好听。

不过也就后悔了一时半刻,陈廷想起那藏在火红嫁衣下的无边春色,玉雪凝脂般的肌肤,他一只手就能捏住的小腰,喉头滚了滚,最终还是失落的垂下了眸。

罢了,他这几日心绪不稳容易失控伤人,还是像以前一样独自度过好了。

幸好方才她拒绝了自己。

婚房的烛火灭了,她大概是睡了……倒是心大,居然一点也没有要出来寻自己的意思。

夜风吹得树影婆娑,亦吹冷静了陈廷躁动的心,今夜婚房是不能回去了……去书房对付一夜吧。

*

沈望舒一宿睡的毫无心理负担,第二日被桃红叫醒时外面天还不亮。

抬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坐在不远处的桌边喝茶,已然是洗漱完毕换好衣裳在等自己的陈廷。

沈望舒立刻清醒了,端庄叫道:“夫君。”

陈廷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怨愤,好似昨夜负气离开的不是他。

这人在一边守着,沈望舒感觉桃红伺候自己穿衣时手一直抖,显然是紧张害怕的要命,心里哆哆嗦嗦的念叨着:“昨日没看清楚,将军生的也太威武了……他昨夜那样生气,应当没有对姑娘动手吧?姑娘可承受不住他一拳啊……”

沈望舒抓住小丫头的手臂,轻声道:“别紧张。”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在屋内,主仆俩都不太自然,陈廷倏地站起来:“我去外头等你们,还早,不必着急。”

虽然他说不必着急,可桃红还是不敢耽误事儿,屋内没了那股压迫感的气息,她手脚麻利的给沈望舒梳了个端庄的妇人髻,衣裳没有挑太艳也没有太素,看着温婉娴静,是很讨长辈喜欢的样子。

梳洗完毕出门,陈廷果然在门口等着她。

他一个人径直在前面走,身高腿长的,没一会儿两人之间就拉开不小一段距离,沈望舒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主动追上去:“夫君。”

陈廷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袖,喉头动了动:“嗯。”

他很别扭的样子,显然还在介意昨晚自己拒绝他的事情,但是今早却又准时出现在房间,要同她一起去跟长辈敬茶。

沈望舒很快分析出这种沉默寡言的别扭人格——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得哄。

她没敢随便动陈廷的手,上前主动抓住他的衣袖,弯弯眸子,软着嗓音示弱:“夫君,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男人步子一顿,没吭声,但果然走慢了些,亦没有拒绝她抓着自己,那点轻轻小小的力度有效抚慰了某人烦躁一宿的心。

“看来她不是讨厌我,她应该只是没做好准备。”

内耗反思了一整夜的镇国将军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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