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剑霜寒指了指那些现在依旧红得发亮的咒符：“那是我为了防止你逃窜或是寄宿其他活物，而给你设下的屏蔽禁制救了你！”
剑霜寒耐着性子解释。
“你就像一个不断发射和接收信号的收发器，你的主系统可以通过你的信号对你进行处理，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
稻碳人系统觉得自己麻了：“太难了，你可以直接点，就是我现在要么给你当狗，要么被主系统发现变成死狗，对吧？”
剑霜寒惊讶，这还不算太笨嘛。
然而稻碳人系统下一句话就是：“所以，你想当什么品种的狗杂主？”
毁灭吧！
剑霜寒不想管了！都死吧！一天天的，一个个的！
剑霜寒都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到底用了多强的雷击，反正现在他的小屋，没有任何一件完整的家具。
但是！他却觉得有个小小的力道扯了扯他的衣角。
低头一看，更惊讶了，这系统生命力很顽强啊，已经被雷劈得黑炭一样的身体都百孔千疮了，居然还试图拉了他一下，可怜兮兮地问：“我到底哪儿错了啊，我都愿意转职了！”
剑霜寒翻白眼，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这句，非要嘴贱是吧？
系统这下委屈坏了：“嘤嘤嘤，你倒是说话呀！你不说话我很慌啊！我也是个有感情的系统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霹，还是不霹？
剑霜寒感觉自己手有点痒，真的好想把它掐死啊！
“就算我想当个好孩子，可是谁教过我？系统的功能从出生时就注定了！我要怎么违反出厂设置？！”
它！最强反派系统！也是有脾气的！
剑霜寒那压不住的火气，这才散了几分，蹲下身，看着趴在地上凄凄惨惨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系统，竟然觉得它确实有几分可怜。
“那……要不要试试将你的出厂设定反过来用？”
反过来用？
稻碳人有点呆，反过来怎么用？如果他有脸，这时候一定写满了清澈愚蠢的求知欲。
这用声音轰炸了他一夜的东西，彻底安静，剑霜寒感觉自己耳朵终于清净了。
稻碳人发了半天呆，才用弱弱呆呆的声音“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剑霜寒积攒了一夜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散了，将稻碳人小心地从地上捧起来，找来屋内一个还没被他劈坏的盒子，将它放了进去。
剑霜寒又恢复了他本该有的清清冷冷的样子：“你不知道怎么做，我可以帮你。”
稻碳人惊讶了。
剑霜寒则看了一眼手掌和衣角沾上的黑灰，不着痕迹地用清洁法术抹去，他可不想带一坨随时会碎的黑炭在身边，实在有辱他的文雅。
重新给那系统做个身体吧。
然后目光就落在屋内某个角落的布娃娃。
稻碳人从惊讶中回神后，就看到剑霜寒先去捡屋内的一个布娃娃。老实说，那玩意儿虽然保存得极好，却依旧挡不住岁月的摧残，看起来旧旧的：“你不会打算用这个破娃娃做我的新身体吧？”
剑霜寒看着这个布娃娃，是苏恒八岁的时候非要塞给他的见面礼，想不到居然还在。
剑霜寒熟练地用法术将布娃娃一键翻新：“怎么？看不上？这布娃娃用的是鲛绡，我给它布阵施法，再制作一副骨架，起码算个过得去的法器吧。”
“你就不能给我找个宿主？”稻碳人如果有表情，它现在的脸一定非常的苦：“实在不行，找只狗我也不是不行……”
剑霜寒冷笑，这还是最强反派系统吗？怎么现在宿主是狗它都能接受了？
“我很清楚，你们系统需要的一切东西，都必须依赖能给你完成任务的宿主，用通俗的话说，你们的存在方式，叫寄生或共生。只要有生命的存在，必有欲，那就是你们完成任务的媒介。”
稻碳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剑霜寒：“你就不能用人话骂我，就是个利用欲望撺掇人干坏事的寄生虫吗！说那么复杂，会显得我很蠢啊！”
不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但剑霜寒并不想夸它。就这狗系统的系统，绝对要得意地翘尾巴，这种机会他绝对不给。
剑霜寒一边拿着针线改造手上的布娃娃，一边还是要干正经事，于是脱口而出：“既然是反派系统，你能检测反派值？除了反派值，还能看什么？”
“如果宿主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看的，难道你想看自己的数据？”
当然最好不要。
它确实有看数据的能力，不过眼前这位他不敢看，就凭那雷劫，它都相信，剑霜寒可能会爆了它的探头和显示器。
剑霜寒看自己的数据干嘛？他又不好奇，于是举了例子：“脑残值、扭曲值、变态值、愤怒值、厌恶值、讨嫌值、欠揍值这些能看不？”
系统点头如捣蒜：“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你不需要欠揍值。”
剑霜寒挑眉。
“因为对你来说，除了你自己，谁都欠揍。”系统说得振振有词：“既然你都要揍，数据多点少点，有差吗？”
“你先照我的话，将这些数据整理成一个面板，”剑霜寒已经从纳戒中找出了灵气充裕的材料制成了玩偶骨架并安装完成：“数据不用整得不用太花哨，0-100，这样我看了也方便。”
谁知系统有点为难，它是真为难：“这不现实，就拿脑残值来举例吧，清玄真人现在的数值强行压缩到100，会爆表的。”
剑霜寒感觉眉头有点抖，他也不过就是忙于修行，差不多一百六十年没关心过清玄而已吗？怎么活了两千多岁的清玄，能在这一百六十年里脑残值高到无法压缩？
剑霜寒压下想去将清玄再打一顿的冲动，问：“所以师尊的脑残值爆了多少？”
系统挥舞着它的小碳手，兴高采烈地仿佛发现了亲爹：“爆了三千倍，他可是目前整个天剑宗数值最高的。”
也就是说，师尊的脑残值达到了30万。
堂堂九州大陆排得上名号的一流宗门，执掌门派的宗主，脑残值达到了30万。
为了宗门的未来，要不——
“而且好奇怪哦，你师父居然有个奇怪的新品种数值，叫嘤嘤值，目前数据居然有10个点！”
嘤嘤值？这又是什么东西？
剑霜寒这人并不喜欢不懂装懂，于是他非常诚实地将困惑的目光投向系统。
系统虽然感受到了这旺盛的求知欲，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摊手：“有时候数据这种东西就像开盲盒，开到了也未必知道有什么意义，对吧？时间久了，说不定就知道了。”
说实话，站在白云碎的角度，30万脑残值的师尊其讨厌程度何等逆天。
但很不巧，他不是白云碎，他是剑霜寒，师尊并无半分对不住他的地方，甚至恩同再造，他是没资格对师父心怀怨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