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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陈娘子阮士超小说无删减在线阅读,铜镜碎免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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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陈娘子阮士超小说无删减在线阅读,铜镜碎免费看

第一章

阮士超输光了本钱,又跑进我屋子里翻箱倒柜起来。

“贱蹄子,那金银细软如何不能给我用,若是我捞回本儿来了,还能短了你的好处?”

他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打碎了我妆台上的铜镜,又拔下我头上的合欢步摇,摇头晃脑的收进了怀里。

“姑爷,您即便喝多了,也不能打夫人啊!”

小丫鬟喜鹊怕他再打我,跪在地上伸手拦住了他的腰。

“好丫头,长得越发水灵了,今日爷就把你收进房里,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上一世我看见如此荒唐透顶的夫君气了个半死,但也只能在喜鹊的惨叫声中将他咒骂。

可如今不同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反倒自觉拿出两张银票放入他手中,捏着嗓子好声好气的劝他。

“官人,喜鹊年纪小,怕是伺候得不好,爷若是想得趣儿,何不去西街外的紫云楼中快活?”

阮士超红着脖子眼冒邪光。

“说的是说的是,还是娘子想得周到。”

以至后来,他日日问我要钱,我也日日给。

可他不知道的是,从那以后的银票都是纸钱变的。

倘或来日欠得多了,他可不要以命来抵?

我是重来一世的人。

上辈子也曾受过夫君的欺辱。

但我为人心痴意软,总不敢和他做对头。

到后来他赌瘾愈发大了,不仅赔光了我的嫁妆,甚至还把一干房契地桩拿去做本钱。

我略略说一两句,就会换来好一顿毒打。

“你这个小贱蹄子,自从嫁入我们家,享了多少好处?如今我渐渐穷了,你不来垫补却让谁来?”

他不仅轻我贱我,甚至还在灌了黄汤后,奸污了我的婢女。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月并中天的春末,他拖着我的丫鬟喜鹊进了厢房。

喜鹊直着脖子叫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死了。

第二日阮士超醒来后,却又会做出个追悔莫及的模样来,直直跪在我面前。

“好娘子,我昨日喝多了没想到竟做出这等事来,还请娘子原谅则个。”

他倒有脸讨饶,我的喜鹊却已经变成了冰冷冷一具尸体。

可恨我却无法替她报仇。

就在我命入穷途之时,他先前淘回来的古董镜子突然显出了人影。

是一位双十年华的美娇娘。

只有朦朦胧胧的虚影,但却并不教人害怕。

“陈娘子,何苦守着这么个败家破业的冤家?若你舍得他的命,我便能救你出樊笼。”

可我怎么忍心呢?

我到底没能听这铜镜中人的劝告,最终祸及己身。

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为了赌钱,竟然把我卖了!

我本是良家子,怎能就此沦落风尘?

我拼着一死以头撞柱。

却不曾想重生回到了喜鹊惨死之前。

“夫人,您怎么了?怎的心神不宁的?”

我看着眼前活生生站着的喜鹊,不由得落下两行清泪来。

“喜鹊,喜鹊,你放心,小姐我一定护得住你。”

喜鹊不懂,但我也不多做解释。

屋外头有动静传来。

我知道,是阮士超回来了。

他不知道去到哪里喝多了酒,一进屋就开始挑事。

“你们可真个会享清福,老子在外奔波了一天,黄汤辣水没见着,留着你这正头娘子做什么使的?”

喜鹊忠心护我,如今听到这等话,可不是要出头?

我连忙拦住了她。

“不是这话,我以为夫君在外有应酬,必然是吃过了。若是没吃,我命他们摆一桌晚膳来?”

其实我如何不知道,他何曾在外奔走,左不过是在赌坊厮混了一天。

他或是输光了本钱,本来憋着一肚子气要撒在我头上。

如今见我不入账,自然也就不好发作。

“不必了,你把那嫁妆中的金银细软拿来我一用。”

喜鹊听了这话终于憋不住了,“姑爷好糊涂。那嫁妆原是那边老爷太太给夫人傍身用的,如何轻易动得?”

我一听这话,只怕不好。

果然,阮士超一脚踹在了喜鹊心窝上,又反手打了我一个耳刮子。

“贱蹄子,那金银细软如何不能给我用,若是我捞回本儿来了,还能短了你的好处?”

他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打碎了我妆台上的铜镜,又拔下我头上的合欢步摇,摇头晃脑的收进了怀里。

“姑爷,您即便喝多了,也不能打夫人啊!”

小丫鬟喜鹊也发现他灌够了黄汤,如今正在发疯。

“好丫头,长得越发水灵了,今日爷就把你收进房里,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上一世我看见如此荒唐透顶的夫君气了个半死,但也只能在喜鹊的惨叫声中将他咒骂。

可如今不同了。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反倒自觉拿出两张银票放入他手中,捏着嗓子好声好气的劝他。

“官人,喜鹊年纪小,怕是伺候得不好,爷若是想得趣儿,何不去西街外的紫云楼中快活?”

阮士超红着脖子眼冒邪光。

“说的是说的是,还是娘子想得周到。”

说完阮士超便一阵风儿似的去了。

只留下喜鹊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小姐,小姐,这姑爷不是良人,可怎么好?”

我伸手把她扶起来,又连夜请了大夫给她看伤。

“不妨事的喜鹊,小姐我自有打算。”

我打算要了他的命。

他连自己的妻子都肯发卖,可见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既然如此,我决不会心慈手软。

我也曾想过和离。

可即便和离,也无法弄他一死。

因此我打算答应上辈子那铜镜中女子的要求,想个周全之策害他性命。

但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这枚铜镜须得要过整整三个月才会到我手上。

如今我一刻也等不得了,只想快点结果。

我仍然记得上辈子他带回那枚铜镜来时,是如何哄我的。

“娘子,这枚铜镜是我在蚤市上淘的,做工精细,正好拿来给你梳妆。”

但我却知道,这枚铜镜乃是紫云楼头牌海棠春的物件儿。

我那眠花宿柳的夫君贪恋风尘,竟花高价买了一块儿西洋镜送给她。

这铜镜老旧,可不就被替换了出来。

他没处发卖,倒当做个古董礼物送给我。

真是可恨又可耻!

但紫云楼是烟花之地,我一个女子不好擅入。

故而昨晚我拿银票哄了他去。

不过是想要寻个由头见见那海棠春姑娘,好审时度势的提前拿到那枚铜镜罢了。

因此第二天一早,我便让喜鹊将我扮成了男子,一气儿往西街上去了。

那紫云楼的妈妈见到我,自然知道是男扮女装的。

可是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只要给钱,她也乐得装作没瞧见。

因此我给足了银票,“我想见见海棠春姑娘。”

那妈妈却犯了难,“哟,海棠姑娘正在屋里待客呢,这……”

我又偷偷给她塞了张银票,“不妨事,我随处转转便罢。”

打发了妈妈,我让提前哨探好的小厮带着我去到海棠春的屋前。

我那该死的夫君果然在里头。

我戳破薄如纸的纱窗向里头看时,却发现我那夫君不着寸缕,整抱着海棠春的三寸金莲亲个不住。

“好人儿,昨晚可美死我了。”

海棠春不愧是紫云楼的头牌,那声音如同黄莺儿似的,煞是甜美喜人。

“哪里有你这么鲁莽的主子爷,竟一个晚上没消停过,害得奴家连床都起不了。”

喜鹊听到此处,已经红了眼眶,想都不想就要冲将进去。

我立马拉住了她。

只要确定了阮士超昨夜果然歇在此处,那就好办了。

“我们到大堂内等着去。”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我复又登楼,果然已经不见阮士超。

想来也知道,他春风一度后自然是直接往赌坊去了。

彼时海棠春正在屋内洗漱。

我伸手叩门,做出个心断神伤的模样来。

那海棠春见状果然下了一跳,“姑娘这是……”

“海棠姑娘有所不知,方才那出去的便是我夫君!我说他怎么整夜不归家,居然是来了姑娘处呜呜呜呜……”

我抽抽噎噎三分真七分假,说了些家里的难处。

但早就偷偷把海棠春屋内的陈设看了一遍。

那枚铜镜果然在妆台处放着!

于是我又哭得更伤心了。

上一世我便被夫君卖进了这烟花之地,因此我对海棠春这样的女子并不鄙薄,都是苦命人罢了。

海棠春似是也感受到了我的善意。

她替我倒了杯茶,自己竟也滚下泪来。

“常言道‘入门莫问荣辱事,观得容颜便得知’。娘子又说了这么一番话,我也算是猜着了娘子的来意。”

海棠春叹了口气。

“娘子和我都是苦命人,可娘子也请为我想一想,若是没有恩客,我可也怎么活下去呢?因此我既同情娘子,可也难做劝客,让阮郎不要登门了……”

我连忙捉住了海棠春的手。

“不用姑娘如此为我,我只想求姑娘赐我一个房中的物件或陈设,我径自摆在家里。夫君看了,定会明了我已知晓他在此间的事。”

说罢我又伸出衣袖擦了擦眼泪。

“若是他仍旧惦念夫妻情谊,便会暗自改了。若不然……我也只能随他去了。”

海棠春又叹了口气,“这却不难。我屋内的陈设物件,请娘子自选一个带走吧。”

听了这话,我差点压不住嘴角笑出声来。

我努力扮成伤心的模样,将整间屋子环视了一遍,随即伸手拿起了那枚铜镜。

“姑娘有所不知,昨晚夫君问我要金银细软时,失手打碎了我妆台上的铜镜。常言道‘破镜难重圆’,令我好不伤心!若是姑娘舍得,可否把这枚铜镜赐我?”

那海棠春焉能不同意?

“不过是枚铜镜罢了,娘子拿去便是。”

出门时我又给海棠春塞了张银票。

“我来此间的事,还望姑娘不要向一个人提起。”

海棠春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便是娘子夫君那处,我也是不提的。”

铜镜既得,我自然不愿在外多逗留,直接回府去了。

虽然我与海棠春那般说道,但我知阮士超一心都在嫖赌上,怎么能注意到我屋内陈设的变化?

不过是我的一番搪塞之语罢了。

进了卧房后,我拿出那枚小巧的铜镜,当即遣散了屋里的仆从。

“陈娘子,你果然后悔了。”

是那个美娇娘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时,她正含笑朝我点头。

我此时愈发顾不得了,连声道,“姑娘既有法子能救我于水火,还望不吝赐教。”

“这个却不难。”

那美娇娘看了眼外头,“你只消去买些香蜡钱纸,入夜子时烧将给我,我再将其中的一半儿变成银票塞还到你手上。”

我听着有些疑惑,“这是何故?”

她笑了笑,“陈娘子有所不知,那纸钱乃阴间流通之物,即便传递到阳间来,也需要在阎王爷面前挂账。你那便宜夫君用得越多,欠得就越多,到时交不了帐,可不要用性命来抵?”

我立刻明白了这美娇娘的意思。

“但不知姑娘为何要帮我?”

那美娇娘低头沉默了半晌。

“陈娘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摇了摇头。

“我夫君也酷爱嫖赌,终日在外浪荡流连。我也同姑娘一样,是被丈夫卖到紫云楼的苦命之人。只因我万般不从,最终触镜而亡。”

我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心酸。

可知这普天之下的赌徒嫖客,都是黑了心肝的。

“可没曾想,因着妈妈没从我身上捞到好处,便去家里大闹。夫君恼怒之下,不准家里人给我烧纸,如今我在那处缺了银钱打理,只能栖身于镜中,无法投胎转世……”

原来如此。

难怪这美娇娘方才说,所烧纸钱,她只能将其中的一半儿变成银票塞给我。

“敢问娘子如何称呼?”

镜中女子止住了抽噎。

“唤我瑛娘便是。”

我暗自点头。

“这有何难,我给瑛娘烧纸便是。”

即便隔着几十年的光阴,即便有阴阳之分,我也丝毫不惧怕。

我已经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又岂不知有时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因此我立刻收拾了些细碎金银,遣小厮去那做白喜事生意的掌柜那里买了数十摞纸钱。

只待到夜里子时,在庭院中烧尽了。

可谁曾想子时没能等到,却等来输红了眼的阮士超。

小说《铜镜碎》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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