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傍晚时分，奶奶蹒跚着走回了家。一整天的体力劳动，她是浑身酸痛。
路上已有人告诉了她孙子被打的事情。她的心在滴血，滴了一路。
日子苦一点，累点，她觉得能坚持住；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孩子被欺负。
不是说新社会，人人平等了？怎么还有这些人欺人、人吃人的事呢？
轻轻地推开了门，又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她知道他在睡觉，每次挨了打，他总会一个人躺在床上流泪，累了也就睡着了。
奶奶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强撑着去了厨房。
简简单单做好了饭，奶奶坐在了饭桌前。她想就这样默默地等着他醒来。
想到心疼伤心处，她又趴在桌上抽泣起来。谁家的孩子不是奶奶的心头肉？更何况这孩子还没了爸妈。
或许是听到了奶奶的哭声，王专红醒了。
“奶奶，能吃饭了吗？”他若无其事地喊道。
“可以了，可以了，就等你呢！”奶奶赶紧抹干净了眼泪，背着身装了两碗饭。
“奶奶，以后你做好了饭，要么把我喊醒，要么你先吃，不用等我，累了一天了，你早饿了。”王专红边穿大衣边走到了桌前。
两人坐下正要开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专红侧身一看，是郭红秀，郭红军郭红旗的妹妹。她与王专红是初中同学。
虽然一直对她没什么坏印象，但也没多少交往。王专红扭头吃起了饭，他示意奶奶也吃，不用管她。
郭红秀见王专红没有搭理她，也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红色的网兜，里面是两瓶橘子罐头。
“今天街上的事，我妈骂了我哥一顿，让我过来看看你，向你道歉。”说着，她把网兜放在了桌上。
“你拿回去，打都打了，道歉有用？”王专红气鼓鼓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我带你去找到我哥，你再打回去可以不？”郭红秀认真地说。
王专红知道她没有开玩笑。她们家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那两个混混虽然在街上是横行霸道，回到家却就怕他妈和这个妹妹。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专红也不好再板着脸了。
“罐头你拿回去，谢谢你来看我。心意领了，这个事也过了。”
“你看，你脸放松点多好看，刚才像个黑包公一样。我才不会这么早回去呢，我晚上请你看电影。”说着她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电影票。
“我不去看，碰到你哥，指不定又是一顿打。惹不起，我躲得起。”王专红摇着头。
“他们敢，我今天在家拿着菜刀对他们说了，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剁了他们。”说着她还做了一个砍人的手势。
“去看看也好，散散心，再说，你也好久好久没看电影了。”奶奶说道。她是真心不希望那两个混蛋再欺负自己的孙子。
去就去吧！反正下午也睡了好久，在家也难受。王专红快速扒了几口饭，放下碗，站起身来。
郭红秀高兴地帮他挪开了一下板凳。
本来临出门，郭红秀还想挽着王专红的手臂，被王专红甩开了。他还没试过那种被女人挽着的感觉，也还不习惯。
看电影是小镇晚上唯一的消遣，所以，看电影的人不少。但更多的人没钱买票，都三三两两围在剧场门口，总希望遇到什么人能把自己带进去。
检了票，郭红秀却没有对号入座，她把王专红带到一个靠近最后排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还没到放映时间，王专红平静地看着大银幕，但郭红秀似乎有些焦躁不安，总是在边上动来动去。好几次她还想悄悄牵着他的手，被他躲开了。
好不容易大厅的灯关了，开映了。郭红秀的胆子大了起来，她直接挽着王专红的手臂，由于他坐在椅子上，想躲也躲不开。
就这样僵持着，慢慢地，王专红感到这种感觉挺好挺舒服的，也放松了身子，不再抗拒。
郭红秀见状又把身子朝他靠了靠，还得寸进尺地把手直接放到了他的手心！
女孩子的手是如此的柔软细嫩，王专红的心跳猛地加速起来。
他感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但他又不敢动弹。
郭红秀的手倒是没再动了，但她又把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一阵发香沁入了王专红的心脾，还有几根发丝轻轻地蹭到了他的脸上，他感觉像轻微触电一样。
他想挣脱，却又浑身无力。
但他从内心最深处传来的感受是他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的喜欢！
电影是什么情节，他已经完全没看进去一点，只觉得银幕晃动得厉害。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女人的身体！第一次！
郭红秀显然是刚洗完澡过来的。她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一种不一样的香味！绝不是香皂味！说不清道不明，但特别好闻，好闻得让人心痒痒。
那是处女的味道！
王专红感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麻了，麻得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但最为酥麻还是胳膊肘子那一部分，他能明显感受到那里是被一团柔软的肉团抵住了。他虽然从没见过，但他知道那是什么。
就在这种紧张的煎熬中，大厅灯亮了，王专红长舒了一口气。他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郭红秀恋恋不舍地坐正了身子，抽回了手。
几乎是等所有人都出了放映厅，他们才站起了身。
王专红重重地跺了几下脚。
脚是真麻了！
回去的路上，郭红秀又有好几次想挽着他，都被他躲开了。
“电影好看吗？”她在没话找话。
“好看！”王专红应付道。
“那我们明天再来看！”郭红秀高兴地说道。
“不了，看场电影可以吃一碗粉加个油饼了。”王专红憨憨地回答道。
“咯咯咯！电影是电影，怎么扯到粉啊饼的了！”郭红秀笑出了声。
还别说，这小姑娘声音还挺好听的，以前还真没发现。
他哪知道，女大十八变，变化的又岂止是声音？
“你和女孩子这样看过电影吗？”郭红秀问道。
“没有，从来没有过。”也确实是没有。半年前，刘素娟倒是送过他一张《少林寺》的电影票，但当时她和她爸妈坐在一起，而他是站在走廊过道看的。
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郭红秀的情绪又高涨了起来。
“你会送我回家吗？”她仰起头问道。
“送到桥头吧！那里离你家很近了。”他是真不想遇到她的哥哥们。
“嗯！送到那已经可以了。”郭红秀声音很轻，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