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素娟看到王专红没说话，表情也有些游离。就问道：“想什么呢？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王专红收回了思绪，尴尬地笑了笑：没想什么，走神了。
“没想什么会走神？你该不会是想什么坏事吧？”素娟又问道。
“我能想什么坏事？再说什么是坏事？我都不知道。”王专红辩解道。
素娟也没再逼问。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再去屠宰场帮忙？”她问道。
“我才不去呢，一天到晚臭死人，还赚不到什么钱。”王专红坚定地摇了摇头。
“再说了，我过年又没亲戚可走，也没亲戚来，花不了多少钱。”
“你一天到晚闲着也无聊啊！我倒不是担心你没钱用，我是担心你闲出事来。”
“我能闲出什么事？偷啊抢的，我王专红绝对不干。”
素娟噗呲呲地笑出声来：你也干不了啊！
“那不就得了，我还能闲出什么来？”王专红得理不饶人。
“没事呢，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乱七八糟的瞎想。”素娟嘱咐道。
王专红点点头。他不想再去争论。加上素娟也确实是在关心他。
“姐，我前两天听奶奶说，她在找人把我弄去县里棉纺厂上班。”
“棉纺厂有什么好去的。不准去。”素娟看起来有些急了。“我的意思是说跑那么远，工资又不高，你奶奶一个人在家你也不放心啊！”她解释道。
“听说一个厂好几千人，那得多大啊！”王专红有些憧憬。
“大是大，乱得很，我跟你说啊！不要去，你这样，我现在和你一起去你家，我来跟奶奶说。”刘素娟还是有些急，尤其是看到王专红对棉纺厂似乎有些向往的样子。
“也行，你也好久没去我家了。走吧！”王专红也没多想。起了身。
刘素娟又跑去柜台买了一碗粉，还多给了两块钱，说等会还碗过来取。镇上的人都熟，也没为难她。
王专红端着粉碗，烫得不行，两只手不停换来换去，刘素娟解开包袱，拿出了几片布把碗包了起来。
远远地就看见奶奶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王专红加快了脚步，还大声喊道：奶奶！
奶奶也看见了他们，脸上堆满了笑容。
“你去哪了？我都不好做饭，你要是不回来吃啊，我就准备吃碗柜里的那张饼了，省了一顿饭。”奶奶说道。“素娟姑娘来了。”
“奶奶！”素娟亲热地喊道。
“素娟帮你买了粉。我们两个都已经吃了。”王专红带头进了屋。
“又让素娟姑娘破费了。”奶奶客气道。
“破费？她还给了十块钱给您呢！”
“这怎么使得？”奶奶摆着手。
“奶奶你先吃吧！粉凉了！”素娟给王专红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别再说话。
两人退出了房子，站在了门口。
两个人都还没开口，却听到了一个甜甜的女孩的声音：“专红哥，你们怎么站门口啊！”
是陈小芬跳跳跃跃跑了过来。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下，都认识，但眼神都充满了敌意。
“我奶奶在吃饭，我们在门口站会。你吃饭没？”王专红问道。
“刚吃，我妈让我出来走走，就看到了你们。”说着她又瞟了素娟一眼。
“我们还有事，你去玩吧！”王专红把头探进屋里说道。
陈小芬应了一声走开了。
看着陈小芬走远了，刘素娟轻声说道：“人家有没有吃饭关你什么事？难不成还请她到你家吃不成？你奶奶也没做啊？”语气很是有些阴阳怪气。
王专红倒没在意这些，他也压根没听出什么味来。
“就随口一问。奶奶好像吃完了。我们进去吧！”
素娟白了他一眼，跟着进了屋子。
“好吃不？奶奶！”
“好吃！好吃！你们进来坐。”奶奶笑着说。
“奶奶！听专红说，您准备让他进棉纺厂？”素娟开门见山地说。
还没等奶奶开口，她又接着说道：“那是女孩子进的厂，他去干嘛？”
“可他一天到晚不做事，人高树大的人了。”奶奶解释道。
“人嘛，长大了肯定要做事，慢慢再找吧！棉纺厂就算了，再说离家远，您一个人在家，他也不放心！”刘素娟说着看了王专红一眼。
他显然是领会到了。“是的，奶奶，去了县城，我不放心！”
奶奶笑着点点头：“听你们的，再慢慢找吧！”
王专红把包袱和十块钱递给了奶奶，转达了素娟的意思。
奶奶又是一番感谢！
出了门，王专红想送送素娟，但被她拒绝了。一男一女走在街上，容易引起很多闲言碎语；另外，她也担心遇到她家里人。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王专红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她觉得她的背影真的好看！还有那屁股、那细腰扭得让他心有点慌！
“都看不见了，还不关门？”奶奶在后面叫道。
王专红有些恋恋不舍地关上了门。“我是看她把碗还了没有。押了两块钱的。”
“这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单位也好，脾气好，长得也水灵。”奶奶说道。
王专红应和道：是蛮好的。
“可自古只有少爷娶丫鬟，哪有千金嫁长工哦！”奶奶叹了一口气。
“奶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王专红问道。
“奶奶是说，这姑娘喜欢你，可咱们家这条件，配不上人家啊！”
“您想多了，奶奶，我就把她当姐姐看，她把我也当弟弟呢！”
“奶奶一把年纪了，这还看不出来？她不让你去棉纺厂，就是怕你被别人给勾走了。”
王专红正要辩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陈小芬。
“专红哥，她走了？”
王专红点点头。
“那不打扰你们了，奶奶，我走了。”她高声喊道。
“莫名其妙！”王专红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同时摇头的还有她的奶奶：“都是冤孽哦！”她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