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沈柚柚坐在病床上，整个人都结巴了：“我……”
她如同被困在了漩涡里，努力挣扎着想要寻找到一丝平静。
于丽华看她表情不对，小心翼翼问：“难道你有男朋友了？”
整个病房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似乎连呼吸声都被吸走，空气中只剩下了一种沉甸甸的窒息感。
顾云深站在病房的角落里，他的目光在此刻微微抬起，毫无声息地落在了沈柚柚身上。
他的眼眸深邃，像是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在沈柚柚没注意的时候，泛起了一丝波澜。
沈柚柚觉得心跳得有些快，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的顾云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她一个笑容而心动的少年了。
她告诉自己，没什么，成年人应该大大方方的。不管他是忘记了她，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都无所谓。
“那倒……没有。”她轻声说。
她的回答仿佛解开了某种无形的枷锁，整个病房里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秦教授脸上的笑容更是多了一分，她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笑着打破了沉默：“小柚不是在找工作吗？云深，你们年纪相仿，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小柚，如果有什么问题，不妨请教云深啊。”
“对啊，小姑娘是哪里毕业的？”于丽华也跟着附和，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和关切。
“江城大学。”沈柚柚如实回答。
“江城大学？”于丽华眼中露出几分惊喜，转头看向顾云深，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热情，“云深，这不是你母校吗？你们俩竟然是校友，真是缘分呐！你们加个联系方式吧，看看集团里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推荐一下小柚也好。”
沈柚柚刚想说不用加微信好友了，但“集团”“工作”四个字却让她嘴边的拒绝一下子噎住。
她可耻地心动了。
那可是顾氏集团啊！多少人梦想中的职业巅峰！
再说，现在她正找工作找得焦头烂额，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实在没理由拒绝。
于是，她微微抬起头，默默将决定权交给了顾云深。
顾云深沉默了片刻，目光淡淡地扫过她的脸，随即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他掏出手机，声音里带着几分冷静的疏离：“加一个。”
沈柚柚心脏跳了一下，像是被人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涟漪不断扩散。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掏出手机，乖乖地加上了他的微信。
五年前分手时，她就删除了他的微信，以为今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现在重新加回来了，可聊天记录却早已全部清零。
沈柚柚扫了一眼他的头像，现在的头像和五年前的不同，是一片灰蒙蒙的雾，看起来冷淡又疏离，仿佛和他的人一样。
“加好了。”她淡淡地说，把手机收了回去。
顾云深也没有多言，将手机收进口袋后，转身走到窗边，双手插兜，目光淡淡地望向窗外，整个人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孤山，丝毫没有再看她一眼的意思。
沈柚柚心里苦笑，当年那个温柔呢喃着她名字的顾云深，真的不在了。
她忽然觉得受伤的腿有些酸痛，忍不住轻轻挪动了一下位置，结果这一动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顾云深的目光微微一动，余光似乎扫了她一眼，但很快又移开了，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秦教授察觉到沈柚柚的不适，立刻关切地回过头来：“小柚，你怎么了？腿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秦教授，就是有点酸痛，可能是坐久了。”沈柚柚勉强笑了笑。
秦教授皱眉，显得有些担心：“那你就躺下歇会儿，别总坐着，对腿不好。”
沈柚柚点点头，慢慢地躺了下来，尽量不去牵扯到伤口。她仰望着天花板，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够蓬头垢面的，心中五味杂陈。
于丽华见状，笑着对秦教授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她心情愉快地站起身，侧头看向顾云深，笑容里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得意。
这臭小子，平时看人都懒得看一眼，今天竟然乖乖听话去加人家小姑娘微信，绝对有猫腻！
看来她儿子不是有病，只是一直没遇到合眼缘的女孩子罢了。
“云深，走吧。”她轻声招呼道。
顾云深应了一声，转身跟着母亲往外走。于丽华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偷偷笑着对秦教授挤眉弄眼，还竖了个大拇指。
病房的门轻轻合上，房间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沈柚柚一个人。她躺在床上，目光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心里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再见到顾云深的场景，可她从来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一条受伤的腿，狼狈不堪地坐在病床上，而他站在她面前，目光冰冷又疏离。
她闭上眼睛，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年那些青涩的记忆，原来真的只能留在过去了。
和顾云深成为微信好友后，谁也没有主动找谁说话，对话框始终是一片空白。
但实际上，沈柚柚每天都抱着手机，看着顾云深的微信头像，反复犹豫。
她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时不时地点开那个对话框，却还是一句话都没发出去。
她其实想问问顾云深推荐工作的事还有戏吗？毕竟现在的她真的有些捉襟见肘。
这次住院把她积攒几年的积蓄都花了个七七八八，现在甚至连房租都有点困难了。
可她又觉得，这样主动联系他，显得自己很没骨气。
毕竟，他们是前男女朋友，而他对她的态度又过分冷淡。
就这样纠结了两天，她依旧没有主动找他。第三天傍晚，沈柚柚刚吃完泡面，刷着手机短视频，忽然微信来了条消息。
是来自那个灰灰的头像，顾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