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后,赵柔眼见着爹爹都拿不下此事,转头便苦苦哀求东宫太子想主意。
陈楚生哪里舍得心头肉日夜啼哭不止,便登上了乾清殿。传闻皇帝气得用砚台打伤了他额头。
不仅如此,还罚他闭门思过。
陈楚生为娶得美人归,绝食七日,最终皇帝虽气急败坏,终是松了口。
天子诏令,不能于一朝一夕之间更改,赵简桐婚事不可退。
遂——
皇帝口谕,让赵家嫡次女赵柔以侧妃之位,先嫁过来。这已算是皇帝最大的让步。
陈楚生拖着半死不活之躯听令,转头告诉赵柔时,此女顶着一双红肿的眸子,虽不甘心,却只能忍住。
一时之间,上京都在传赵府一门双殊,这是多大的荣宠。
赵家家族赵冀听闻后,一夜增添了不少白发,他对此并不欢喜。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嫡女,怎能去当人妾室。
他又去找了长女,意图让她退婚,顺利让赵柔当上正妃,尔后在为长女,另寻一门亲事。
奈何,赵简桐始终未松口。
他还想对长女谆谆善诱,岂料其早就一溜烟跑了。
此刻,赵简桐出了府院后,躺在一条花船上喝酒。
菡萏和芍药双拳紧握,“大小姐,二小姐真是可恶,凡事都要和你争。这一次还好皇上英明,没让她当正妃。”
赵简桐仰面喝酒,侧着头看着外面的星星,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皇上英明?真是可笑!”
“我和赵柔谁嫁入东宫为太子妃,皇帝又怎么会在意,反正在他眼中大家全都是被他拿捏的棋子。”
“他只是怕随意更改诏令,损了君威。”
随即,她又不屑一笑,“赵柔想让我和太子退婚之事,已成了心病,如今恐怕她早已气得不行。”
“我非不要她如愿。”
“太子妃之位,我本就不想要,那个草包太子,油腻又风,流。等我‘玩腻’了胞妹求而不得的太子妃名号后,自会……”
她似想到了什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这一世,诸事不定,若是她提前改变路线,顶着太子妃之位,入主东宫,结局是不是会更不一样?
不过此厢,菡萏和芍药又告之她一事,最近四处有抹黑她的言论,听闻都是赵柔和太子找人放出去的。
笑死。
那两人似是想要她失了民心,自觉退位。
她也不是好惹的。
对于造谣,她可是个中好手,更何况她传的可是事实,远比那些空穴来风的说辞更让人信服。
她早将赵柔和太子殿下的风,流韵事写成了话本子。
此刻,想必整个上京城的人都在看那本《高门贵女和东宫太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她在里面用了谐音词,赵柔变成了兆柔,陈楚生变成了王楚生。
此举,让她很爽。
却没想到,她也引来了第一场祸事。
芍药和牡丹被她支走再去为她取一点瓜果和美酒时……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所躺的这艘格外别致的小花船顺着下游,一直飘荡。直到飘去了人烟稀少处,她都未曾发现。
突然,一支飞镖赫然钉在了船头处。
赵简桐睁开双眼,心下慌张。
正准备弃船逃生时,却被一位蒙面黑衣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不想死,就别叫唤。”男人的声音清冷又带着对她的厌恶,仿佛恨不得将她立马弄死一般。
她微微转动脖子,斜抬着眸子,看到了一双寒冰一般的眸子。
赵简桐的心露了一拍。
“商寂白。”
她到死都记得他的眼神。
身后之人身子微颤,似不相信她能够将他认出一般。
赵简桐仔细回想,前世爹爹此时已和商寂白暗中勾结,今日此人必定不是来取她性命,或许只是单纯吓唬她。
至于原因?
她想了想。
“商世子,你今日来此绝不是为了上次我刺你脖子之事。”赵简桐用手轻轻地推开了匕首,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后,啧啧品味一番。
她抬起眸眼,笃定地看着商寂白。
“你是为赵柔出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