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的是赵元家,也是赵元成的弟弟,赵家的老三,他比张建国年纪大一岁。
“我二哥呢?你把我二哥怎么了?”
赵元家刚听到有人说,自己二哥因为打了张建国,被乡里来的人带走了,他赶紧跑来,却发现大哥不见了,只看到了张建国。
这会马上向张建国发难,那轻撇的嘴角,似笑非笑,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
赵家有四兄弟赵元军,赵元成,赵元家,赵元国,在农村那是一霸,一般人家看到他们四兄弟,那都是忍气吞声能让则让。
所以养成他们兄弟目中无人,不讲道理的性子。
“你二哥被民兵连带走了,你有事问村长,咋的,想打人刚好,可以跟你二哥一起作伴……”
张建国面露讥讽之色,一边的赵信赶紧吼了赵元家一句。
村里赵家人抱团,赵元成这四兄弟给赵信办了不少事,他们也都最听赵信的话,被他一吼,虽然对张建国恨的牙痒痒,却也不敢在有所妄动。
只是这会赵元家看张建国都两眼喷火了。
张建国看都不看赵信和赵元家,只顾着跟黄大爷说话,恨他又怎么样,这会拿他根本就没办法!
他就喜欢这种,你看不惯我,但是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你要小心点呀,你得罪赵家兄弟,以后就连村长,估计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当心,他给你穿小鞋……”
“没事,我不得罪他们,人家还是是要拿砖头拍死我,躲不掉的东西就迎面冲上去!”
回去的路上,黄三有些担心的提醒张建国,但是张建国倒是满不在乎。
他说的话让黄三一下子笑了,年轻就是好呀,不服就干,这个性格他喜欢。
张元顺中午散工回来的时候,嘴里还说着今天去找赵信,都快把人给气人了,人家那话说的好听,但就是包庇赵元成。
但是回到家里就听儿子说,赵元成已经被被民兵连长带人扭送到乡里,估计不坐牢也得劳教改造。
“真的,建国你这也太厉害了,赵信没拦着不让送去乡里吗?他可是赵元成的叔叔……”
张元顺一下子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愤愤不平,知道儿子受欺负,想报仇,可是他的方法似乎不管用。
毕竟,村长可是包庇赵元成。
“乡里都来人了,村长有啥用,赵信要是秉公办事还好,他要是一意孤行包庇赵元成兄弟,我非想办法把他这个村长给弄下来,正事不干尽坑人,赵家村让这样人当村长,我呸……”
“嘘,你这孩子,少说两句,村长哪有那么容易被弄掉?这可是赵家村,全村人中,姓赵的最多……”
张元顺这会挺高兴的,还是儿子有本事,别看他年轻,一出手就把赵元成给收拾了。
晚上做饭的时候,张元顺还在跟着媳妇说这事,眼神里满是骄傲。
何玉芳正在小心的洗了一下南瓜皮,洗菜的水不舍得扔都攒着,晚上可以洗脸洗脚,天旱的水比油都贵呀!
就这南瓜,一家人都吃不饱,只能喝点南瓜糊糊,今天家里人高兴,何玉芳狠心的在煮南瓜的时候放了一小把白米。
今年天旱,地里粮食也没啥收成,他们还欠着集体的粮食,只能指望明年雨水好,能有个好收成,把欠集体的粮食给还了,一家人过年能吃一顿白面饺子。
“建国脑子是比你好用,晚上咱们多熬一熬,把地窖挖深一点,要是能打一口井,咱们就能多种点大白菜,有那些大白菜掺杂点粮食,冬天也能对付过去,要不,这今年冬天可咋过呀……”
何玉芳有些发愁,一家五口人,没有水也没有啥粮食,三个大人还好办,他家最小的闺女张红月也才五岁。
常年吃不饱,瘦的跟豆芽菜一样,看着都发愁。
“哎,这不是遭灾了,家家户户都这样熬,明年肯定会好点,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张元顺也叹气,这是老天爷不给饭吃,国家到处都遭灾,虽然也弄了一些救济粮到集体里,村里没饿死人都是好的,这要是赶在旧社会,饿死人都是常事。
晚上大家都吃了个半饱,每个人的碗都比洗过的还干净,又没啥油水,随便用洗菜水冲一下就行。
张家有三兄妹,张建国老大,今年十八了,老二是闺女张红梅,今年十岁,老三是张红月今年五岁。
吃了饭,张建国和父母下地窖,妹妹张红梅在家收拾,并且照顾张红月,让她早点睡。
地窖里,一家三口一直轮流着挖,他们挖出的土,都没舍得扔,堆积在后院里面,打算整理一下,等有雨的时候,种上大白菜。
“哎呦,这地窖下面怎么这么多红石头?石头下面能有水吗?”
何玉芳突然喊了一声。
“有,继续挖就是了,一直挖……”
张建国嘴里喊了一声,地窖出现红石头层,说明挖的比较深了,下面说不定就有什么变化。
果然,到第三天张建国晚上下地窖的时候,一铁钎砸下去,突然地窖就打穿了。
“爸妈,火把拿过来,这下面有溶洞……”
张建国压低声音喊了一下,语气中满是喜悦,因为他知道这溶洞下面是别有洞天,里面的好东西多着了!
一家三口拿了两个火把下到了地下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