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倒了一杯红酒,想起自己听到的阮家会将阮扶汐赶出去的说法,皱着眉头面色难看。
再怎么样,现在阮扶汐都还是阮家的人,轮不到别人指指点点。
随即想起前不久阮扶汐在酒会上纠缠傅司寒,不知从哪些下流的地方买了药,若不是她名声一向不好,傅司寒对她的敬酒有所防备,没有喝。
否则只怕真叫她得逞,阮家和傅家也会因此结仇。
阮淮和傅司寒还是好友,想起在酒会当天,傅司寒看着被下了药的酒杯面色阴沉的模样,阮淮就不由得一阵头疼。
看在他的面子上,傅司寒才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只是警告了一番,便揭过了此事。
但阮扶汐的名声自酒会之后便更差了,这几日成了圈子里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正是从这件事之后,阮淮下定决心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妹妹,因此停了她的卡,让她老实一段时间,别整日脑子里只想着男人。
但阮淮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和阮家竟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这便好解释他们阮家怎么会出了个阮扶汐这样娇纵无脑的女儿。
阮淮想起以往她的所作所为,太阳穴一抽一抽的,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但今日阮扶汐见了傅司寒,没有像以往一样恨不得扑上去,可见自己前几日停了她的卡,还是有些效果的。
如今爸妈和小弟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已经第一时间安排回国,阮淮等着他们一起商议关于阮扶汐和阮安沐的事。
阮淮晃了晃酒杯里的酒,望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叹息了几声。
第二日,阮扶汐刚睡醒,就收到了来自便宜大哥阮淮的信息。
看着上面的内容阮扶汐叹了一口气,原来是阮家人都已到家,让她回去,还说已经安排了车在山脚下接她。
虽然信息里并没有说清楚让她回去干什么,但阮扶汐就算是用龟龟那王八大点的脑子都能想到是要商议如何处理她这个假千金和真千金阮安沐。
想着记忆里原主劣迹斑斑,做过的事包括但不限于为了追男人让阮家颜面尽失,和大哥小弟关系不和,逃学败家……
若是她没有穿来,以后原主还会偷了自家公司的核心资料,导致阮家的产业受到重创。
阮扶汐想起小说里原主的一连串作死行为,心想恶毒女配的角色是半点都不算冤枉了她。
但现在她才是阮扶汐,才不会和原主一样蠢得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只是就原主以往的作风来看,阮扶汐已经做好自己这个假千金被赶出阮家的准备了。
她就说老天爷怎么突然良心发现,让她穿到了有钱人家,原来是个假的。
狗老天!
阮扶汐一边想着,一边揣着龟龟,随手招呼一头大野猪,骑着就下了山。
刚到山脚下,阮扶汐便见到已经有一辆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摇下,阮扶汐认出了对方。
就是昨日跟在大哥身边的助理,似乎是姓张来着。
张助理此时也看见了她,立刻从车上下来,绕到一旁给她拉开了车门。
“大小姐,请。”
只是话音刚落,张助理就被惊呆了。
方才由于视线被遮挡,他没看见阮扶汐是怎么下山的,这下十分清楚的看见了———
她竟然骑着野猪!
野猪啊!那可是野猪啊!
能直接把人创飞的野猪啊!
大小姐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一头野猪这么听话的!
或许是张助理的震惊太过明显,阮扶汐从野猪身上下来,随即拍了拍它的头,野猪这才离开。
张助理见状眼角抽了抽。
他肯定自己刚才从野猪的身上看到了恋恋不舍的表情。
阮扶汐上了车,问道:
“大哥呢?”
张助理听到她的声音回过神来,按捺住惊讶道:
“阮总在家里等您回去。”
想起自家总裁对眼前大小姐的态度,张助理依旧表现得十分恭敬,并没有因为对方假千金的身份而有什么改变。
阮扶汐点了点头,没太在意。
她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自己被阮家扫地出门,拉着行李箱走出阮家的场景了。
小白菜呀,地里黄~
要不她还是争取一下留下来。
想起阮家日后落败,结局可算不得好,阮扶汐觉得看在阮家一家人这么多年来对她的疼爱,她应该做些什么避免阮家落得和原书中一样的结局。
她卖个可怜试试?说不定能打动原主的便宜爸妈呢。
车辆停在阮家的独栋别墅面前,穿过花园和喷泉,阮扶汐推门走了进去。
本以为气氛会是紧张和剑拔弩张的,但门刚推开,阮扶汐就对上了一个美妇人心疼的视线。
那是阮家的夫人,原主和女主的妈妈——陆曼云。
她看着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陆曼云不由得感到命运弄人。
她既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成长这么坎坷,在多年里自己都没能陪伴她长大,亏欠许多。
但面对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女儿,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她又怎么能真的做到就此不闻不问呢。
可是考虑到亲生女儿沐沐的心情,陆曼云没有过多的动作,她担心沐沐看到自己对汐汐的疼爱会心里难过。
但陆曼云没有想到的是,亲生女儿见到汐汐,反而颇为友好的打了招呼。
她感到惊讶和欣慰的同时,又提着一颗心看向了阮扶汐。
汐汐被宠坏了,陆曼云担心她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受了打击,对沐沐抱有敌意。
但更令她惊讶的是,阮扶汐竟然没有发脾气,反而笑着回应了。
陆曼云顿时双眼一亮,似乎看见了两个女儿和平相处的美好场景。
随后阮扶汐看向屋内众人,挑了挑眉。
除了自家人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在场。
阮扶汐和阮家人还没说话,此时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阮大小姐吗?哎哟,瞧我,差点都忘记你不是阮家人了。”
阮扶汐顺着声音看去,便对上了一道嘲讽的视线。
正充满恶意幸灾乐祸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