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过来!不许你们碰我!”
嬷嬷像是听了最大的笑话,高高扬起嘴角冷笑道:“不许?丫头你卖身入了明月楼,便是四爷的人了。嬷嬷劝你一句,乖乖听四爷的话,日后有你享不尽荣华富贵。惹恼了四爷,看皮不扒了你的!”
楚嫋嫋吓得呆愣在原地,任由眼中的泪珠接二连三顺着眼角滚落。
两嬷嬷相互配合,极快的速度就将楚嫋嫋身上的衣裳褪下。
嬷嬷从头至脚一处不落,对楚嫋嫋进行了一番验身。
一嬷嬷向季寻之回话道:“回四爷,这位姑娘是完璧身,牙齿白洁齐整,身上的肌肤细滑白嫩无疤痕无痣无胎记。一双手有些粗糙有血口,需要好好的养一养。身体瘦小,多进食应该能丰满一些。”
季寻之打量起,全身上下只剩肚兜的楚嫋嫋。
“身体瘦小好啊,本王一直想调教出个可跳掌上舞的,之前的那些皆不中用,这个看着还不错!”
嬷嬷怕败了季寻之的兴致,半吐半露说道:“这丫头已经十几岁了,穷苦人家的孩子怕是从未练过舞艺。骨头都长硬了,这时再调教她练习软功,估计她会疼死。”
“人活于这世间,怎能怕疼怕苦。练成了攀龙附凤,受人尊重,日后可得锦衣玉食。练不成就是废物,任人作贱。要如何选,全凭她自己。”季寻之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带她下去清洗干净。一会儿本王带她回去。”
两位嬷嬷面呈惊诧之色,看来这个小丫头真是入了四爷的眼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个被四爷带回去调教的丫头。
老嬷嬷带楚嫋嫋出了凉亭,凉亭中又剩下季寻之独处。
“成了,受人尊敬,日后锦衣玉食。不成,就是废物,任人作贱。”
这话,季寻之是说给楚嫋嫋,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的。
季寻之,大昭国排行第四的皇子。虽身份是大昭皇子,实则他自出生以来还没有王城中受宠的奴仆过得好。他的母亲是王城中最低贱的下等宫婢,因国君醉酒被宠幸,一夕之幸身怀有孕。国君弃她如敝屣,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深黑一夜她疼得死去活来,死咬发辫将季寻之生了下来。
母亲为了让季寻之被国君认为皇子,顾不得自己刚刚生产,强撑着跌跌撞撞到了国君的宣德宫,在雪地中跪求了一日一夜。国君勉强认下季寻之,却任由他们母子俩在王城中自生自灭。
季寻之同母亲在王城中,受尽欺辱,每日分到他们手中的饭食不是臭的便是馊的,分例中该得的衣料炭火从未足额给过他们。母亲为了让季寻之吃饱穿暖,每日里不停歇的刺绣,然后托老内侍拿出王城卖些银钱,用银钱换干净的吃食及厚衣料给季寻之。
母亲终是积劳成疾,在季寻之八岁那年身染病疾倒下了,王城中的医官皆不愿来为母亲医治。只有八岁的季寻之去求见国君希望能有医官去为母亲看诊。那日正巧是太子季屿澈的生辰,国君君后正热热闹闹的为季屿澈庆祝生辰。国君下令将季寻之打发走。
那夜,季寻之看着母亲咽了气,母亲未能留给他只言片语,大大睁着双目,泪珠从眼角滑落。季寻之知道母亲这是死不瞑目,更是放心不下他。季寻之双手握着母亲的手,感受母亲的手从温热直到冰冷。季寻之悲痛至极,想哭却是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