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第10章 耳光
顾宥诚这才清醒，他调整呼吸想，一定是今晚多了喝了几杯酒的缘故。
李二知慌张推开他，下车的时候捡起座位下面的西装就跑，完全没注意到，这西装不是她的那件，是顾宥诚的。
女人一走，顾宥诚清醒不少，他叹息一声平复一下情绪，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点上。
“少爷，我送您回哪儿？”司机问。
“你都来了还能回哪儿？回家啊。”
他说的回家是回他爸那里。
顾宥诚个性有点独，成年之后就不跟父亲一起住了，自己看好了一处宅子直接买，简单装修之后，也不管甲醛不甲醛的直接住了进去。
他不愿意在顾老爷眼皮子底下，不自在。
顾家大宅是个四合院别墅的设计，当年斥资大几千万建的，进了别墅打门，就看到一个石狮子。
那不是普通的石，那是顾宥诚亲爹当年赌石堵回来的，里面是一大块上好的玉石料子。
但他别出心裁，愣是让匠人做了个石狮子摆在门口，说是镇宅。
“爸。”顾宥诚进门叫人，沙发上的顾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还知道回来。”
“您要是不想让我回来，我现在就走。”顾宥诚不客气，靠着门口的柜子，也不往屋里去。
顾辰站起来，几步走近他这个不着四六的儿子。
顾宥诚知道大事不好，做好了万全的心里准备，果不其然，顾辰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落下来时候“啪”的一声，惊呆了来送水果的保姆。
“先生！”保姆一声喊，“阿诚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动手呢！”
保姆是看着顾宥诚长大的，自然有几分偏袒。
顾辰冷哼一声：“我不打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先生，好歹听他解释一句啊。”保姆看了眼顾宥诚，“阿诚，快跟你爸道个歉。”
“没事温姨，你去忙吧，我和我爸说说话。”
顾宥诚揉了揉脸，龇牙咧嘴，这老头下手真他妈狠啊！
空荡荡的客厅就剩下顾家两个男人，顾辰坐在长沙发中间，顾宥诚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干嘛啊，这么大火气？”
“你秦叔把电话打给我，说你跟秦柳闹分手了？这回又是外面哪个女人没处理干净，竟然闹到要跟联姻对象分手的地步！”
“这个事儿吧，说来话长。”顾宥诚知道，秦柳肯定没跟她父亲说实话，她没那个胆。
但是秦老爷倒打一耙，他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包容。
“那你长话短说！我今天晚上就是不睡了也要听个清楚。”
“害，就是秦柳把我绿了。”顾宥诚揉了揉自己麻木的半边脸，“出轨对象是她同剧组的演员李邵文，证据在我手机里，你要看么？”
顾辰一怔，看着自己儿子那张脸不像是说谎，突然感觉自己刚刚那一巴掌，打得早了。
“真的？”顾辰为了挽回颜面，煞有介事地问。
“没必要骗你。”顾宥诚站起身，“我自从答应联姻，就没再混过，结果您看，我不混反而不行了。人善被人欺，我就不应该本分。”
“说的什么话！”
“以后动手之前好好想想，别太冲动，一把年纪了脾气这么暴，当心高血压。”
顾宥诚说完动了动脖子，顾辰一愣，清晰地看到自己儿子脖子上有青紫的痕迹和几条抓痕。
都是过来人，他可不信这是蚊子咬的！
老爷子眉头紧锁，到底没好意思问。
顾宥诚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家。
他住北边，三环边上一个小独栋。
面积不算特别大，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加起来也不过八百多平米。
这么大的房子，家里一个阿姨都没有，都是钟点工上门打扫，打扫完就走。
他不乐意家里有外人，不自在。
进了门，顾宥诚找来冰块敷脸，然后摊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给李二知发了微信，问她睡了没有。
李二知没回。
顾宥诚觉得挺无聊，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半，拨通了一个手机号。
“哎呦喂，顾二少，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呢？”电话那头是个比顾宥诚还不靠谱的声音，一听就是个纯正二世祖，家里要是没有个亿万家产，说话都不可能狂成这样。
“哪儿呢？”
“江湖（酒吧名）啊，怎么了你，独守空房空虚寂寞冷呢？”
“你他吗少跟我贫。”顾宥诚心里烦躁的很，“我在那存了一瓶酒，你取出来，我现在过去，喝点。”
“有事儿？”电话那边的人严肃起来。
“见面说。”
***
“啧，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跟你动手了？”酒吧里，男人盯着顾宥诚有些肿胀的脸问。
“我爸。”他说完男人嗤笑一声，好家伙，踩着猫尾巴了。
好在顾宥诚跟他爹的关系不怎么和睦，不然为了今天这话，顾宥诚非得跟他打一架不可。
男人递给他一根烟，跟他一起吞云吐雾，仿佛置身仙境。
“这次因为什么？”男人问。
“联姻不成。”顾宥诚舔了下自己的牙，“秦柳把我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