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那点猫儿般的力气,光是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傅行铮,就费了好半天的劲儿。
他喘了口气,又将傅行铮扶到床上,将他的衣裳解开。
这一看,吓得他脸都白了几分。
胸口,背上,胳膊上,几乎全都是新伤加旧伤,有些伤口裂开,还一个劲儿地往外渗血!
他平日里手指头被刺一下都疼得要死,这人怎么能在受那么重伤的情况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忙将床帘子放下,金钰跑去打开门,叫金琦道:“二哥,帮我个忙!”
金琦比金钰没大两天,平日里都是直呼姓名的,逼着他喊哥哥都不喊,今天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金琦乐道:“什么忙?”
金钰道:“你去给我弄点止血的伤药来!”
“止血的伤药?你要伤药做什么?”
“我……”金钰支支吾吾地道,“我不小心把我娘子弄伤了。”
金琦跌破下巴。
都给弄伤了,这是玩儿多大啊!
他委婉劝道:“毕竟是第一次,你……你悠着点儿。”
金钰心里忧心着屋子里那家伙的伤势,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胡乱地应了:“嗯嗯,知道了。”
“那我去了。”
金琦正准备走,又给金钰叫住了。
“你……你再弄一身素净点儿的、尺寸大一些衣裳,之前准备的那身不太合适。”
“知道了。”
金琦应了就往外走,只是忍不住奇怪。
那新娘子他之前见过的,娇娇俏俏的一个,怎么衣裳还小了呢?
好在怀疑归怀疑,金琦还是很快把东西给拿了回来。
金钰拿到东西之后,毫不犹豫地进屋关门,动作干脆得很。
差点被门撞到鼻子的金琦有些无语。
见过卸磨杀驴的,可没见过卸磨杀驴以后还马上做成驴肉火烧的!
……
金钰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替傅行铮上了药,又将之前那套衣裳剪成长条,给他包扎起来。
这些事儿做完,已经是半夜,金钰从没有这么晚睡过,眼皮子一个劲儿地打着架。
“不能睡,不能睡!”
他掐了一把大腿,掐得眼泪都出来了,又将手中剪刀握紧了一些,做出防备的姿势。
这样一来,就算是对方再想对他做什么,他也可以反抗一下。
只可惜,英勇不过三秒,他脑袋一耷,就睡了过去……
傅行铮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重得厉害,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
垂眸一看,金钰整个脑袋全靠在他的腹部,身体打横躺着,两条腿更是胡乱一搭,睡相真是……难看极了。
傅行铮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推开,起身之后,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摸了摸身上,有伤口的地方,竟是已经被人细心包扎过了。
他顿时眯着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唔,不许,不许动……听到没有!”
突地,金钰闭着眼睛,大喊一声。
傅行铮不动声色地做出防御姿态,犹如安静无声蛰伏的野兽。
金钰扁了扁嘴:“敢动本少爷的烧鸡,小心我让你们连鸡骨头都没得吃,哼~”
傅行铮:“……”
自己还真是高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