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安点点头,看着长福的背影哼了声:“老狐狸!”
府里布局规整,甬道相通,装饰气派又不华丽,倒是很合秦晏安的眼光。
将整座府邸大致逛了一圈后,见秦晏安倒是颇为满意,长福便拱手告辞道:“既然侯爷觉得满意,那老奴就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秦晏安点头:“公公慢走。”
待人走后,秦晏安看向还侍立在一旁的几个下人,摆摆手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侯要先去休息会,任何人不许来打扰,若有人登门拜访也不必来通报,直接回绝便可。”说完也不等几人应答便转身离去,一路还连连打了几个哈欠,看样子像是十分疲惫。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道:“好了,都被杵这儿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个长得水灵的婢女犹豫问道:“林伯,那侯爷那边,不用去伺候吗?要是……。”
林伯目光深邃,脸上带着些许历经沧桑后的皱纹,扫了眼几人幽幽道:“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现在侯爷可是我们名义上的主子,明白吗?”
几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边各忙各的去了,林伯站在原地望着那蔚蓝的天际,目光放空,似是在欣赏又似是在透过那层层叠叠的白云追溯着什么,片刻后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只留下细细的呢喃被轻风吹散着带去远方:“老了,老了啊!”
拾酒楼,是京城里最受欢迎的酒楼,但酒菜却极贵,一顿下来够一个平民吃穿俭用好几年的银两了,因此往往来的都是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和世家子弟,所以更多人来此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攀附结交些身份尊贵的豪门世家。
大厅内觥筹交错,舞女在台中广袖挥舞,莺莺吟唱。相比起一楼大堂的热闹,二楼最里间的包厢就显得格外安静了。
雕花朱漆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苏世玦一袭青衣闲散地坐在桌前,桌上菜肴正腾腾地冒着热气,主人却并不急于品尝,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中的书本。
对着后巷的窗户突然吱呀一声动静,一道白色身影抱臂斜倚窗前,阳光在他身后,给他镀上一层柔和金色的光边。
窗前的人,赫然正是言说要回房休息的安定侯秦晏安。
“不愧是我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走到哪都捧着本书,就你这刻苦劲,若考不上状元还真是天理不容。”
秦晏安慢悠悠地踱步坐到苏云玦对面,随意扫了眼他手里的书,眉梢缓缓挑起,唇边勾着一抹玩味的笑:“啧啧,本侯还以为苏状元看的是什么圣贤之道的书,结果你居然看这玩意儿,你这表面衣冠楚楚,内里早就思春了吧?”
所谓人不可貌相,别看秦晏安眉目清冷,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的模样就以为他清冷寡语,实则内里与表面截然相反。
换句话来说,就是白瞎了这张脸!
苏世玦与他师出同门,同吃同住相处几年,最是熟悉他的性子,闻言淡淡抬眼睨他,面上古井无波,将手中的书本合上一把往他脸上招呼。秦晏安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将它接住,还不忘对苏世玦嘚瑟的挑挑眉。
“记住,我能金榜题名刻苦为次,天赋为主。”苏世玦冷笑一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本书可是我从茫茫话本书海中,特意筛选出来送你的见面礼,礼轻情意重,贵在物有用,相信你一定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