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苑找人清理一次,本世子睡梦中总是听到附近有野猫在挠墙根,扰人清梦!”
刚从海潮中退却的容音,此刻却警觉到再有三个时辰,天就将明。
他若再不离开,待天明之时,便会被明千秋发觉,自己不是他的世子妃。
容音忍住全身的酸痛,在黑暗中摸索着给自己披上里衣,嗓音里夹裹着说不清是累还是羞的声音:
“夫君,妾身……想单独去侧房清洗,此刻身子乏力,稍后便不回来陪伴夫君,可好?”
身子乏力?
容音的话让男人既觉得怜惜,又觉得满足,因而他并未介意自己的妻子稍后不打算回的事实,相反,他体贴的应道:
“是为夫的没有体贴你的身体,让外边的环儿赶快扶你过去,我平日醒得早,你过来反而会被我扰了歇息,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容音如蒙大赦,立刻借着窗外微弱的烛光笼光,闪身而出。
早早守在门外的环儿赶紧将他送往原本属于他自己的偏院里——梨泰院。
容音离开时,便见正房隔壁敞开的房间里,那道糊了白油纸的墙上,有几道又长又深的划痕。
容音立刻想起方才在房内听到隔壁墙上刺啦刺啦的声音,额角狠狠一跳。
果不其然,容薇早已在自己的梨泰院坐着了。
容音一脚迈进门,容薇便起身,劈头给了他一巴掌:
“贱奴!本妃再三警告过你,圆房时恪守本分,不许勾引夫君,不得主动卖弄风骚,你倒好,叫得比王府外的野猫声儿还大!”
容音的脸上浮现出五道红印,迅速肿胀起来,印在他如雪的肌肤上格外清晰。
他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得发麻的腮帮子,眼底的冷光一闪而过,随即被纤长的睫毛掩盖下来,换上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
“姐姐,容音不敢,容音时刻谨记姐姐的命令,并没有勾引姐夫,容音的娘亲还在姐姐手上,怎么敢放肆。”
“那你叫的……”容薇气得说不完整,一想到刚才这个小贱奴一声声的高喊,就抓心挠肺的,想将他碎尸万段。
“姐夫是统帅百万兵马的武将,容音身子弱,姐夫随意用力,容音便伤了。”
容音说着,掀开了衣袖,露出手腕上两道红印,似乎是左右两手的两道指节抓出来的印子。
那是明千秋按在他腕上留下的。
他的话半真半假,自己肌肤幼嫩是真,别说明千秋这样的武将不小心抓到他会红肿,就是丫鬟不小心磕到,他的皮肤也会留下印子。
但今夜的容音可的确是故意叫给容薇听的。
容薇不是拿母亲的安危来胁迫自己么?
自己暂时没有办法彻底反击,那就刺激刺激她也好。
总不能自己清白没了,还要忍气吞声任由她羞辱吧?
他总要为自己谋一条后路的。
用自己的身子,换世子的怜惜与爱意,在最适当的时候,确保世子爱上自己后,再揭露这场李代桃僵的荒诞剧,保全自己,保全母亲。
容薇看着他手腕上两道红印,心里虽然信了,眼里却被刺激得分外眼红。
那本该是她与夫君欢好的印记,如今却印在这个贱奴的身上。
要不是……要不是自己如今不能圆房,也不能让王府的人知道自己抱恙。
今夜的旖旎,本该是属于她的!
红印在容薇脑海里晃动着,就像两条赤红的毒蛇在游走,一点一点蜿蜒蚕食着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