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脉。
青阳峰。
此时位于青阳峰山巅,郁郁葱葱的古木之下,镇元子正在清理收获。
“不得不说,龙族就是豪横啊,一条普通的太乙金仙境界的小龙都这么富有啊!”
望着面前的下品先天灵宝弥天锁,上品后天灵宝海王三叉戟。
以及从敖苍百宝囊中搜刮出来的玄冥真水,和众多先天灵物。
镇元子不争气的流下了口水:“若是能到三族宝库之中去走一遭,该多好啊!”
不过镇元子也只敢在脑子中想想罢了。
祖龙,元凤,始麒麟可都是混元金仙,超越大罗的存在。
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顺手牵羊,怕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啊!
“不过,等三族大战的时候,或许可以偷一波家!”
想着无数小钱钱向自己飘来的场景,镇元子笑容逐渐变态。
他脚下卧着的白鹿,望着主人脸上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万年来,老爷一旦露出这种笑容,便有人会倒霉。
具体可以参考东荒被光顾的百族。
那叫一个惨,不仅宝库被掠走了一半,族人更是丧生了不少!
镇元子看着坐骑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满脸黑线的往鹿头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你个憨货,要不是他们见老爷我形单影只,先动手打劫老爷我,老爷我会看得上他们那点子家底?”
白鹿小心思被发现,不禁讪讪的笑了笑。
但背着镇元子却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也不知道是谁将灵宝都挂在身上,宝光四溢,万里可见,不打劫你,打劫谁?
镇元子瞥了一眼,心中呵呵冷笑:“小伙子,还是阅历少了!钓鱼执法,懂?”
收服这一只白鹿,并未花费镇元子太多的手脚。
白鹿在后世的传说之中,代表着祥瑞和福德,比如南极仙翁的坐骑就是一头白鹿。
但肯定并非分属先天。
因为那条鹿太废了,还好色。
一点没见过世面。
白鹿在上古先民中代表祥瑞,就说明他们爱好和平,温顺祥和。
这也是肯定的事情,要是一只暴躁鹿,动不动就要干仗,没事吃几个人当点心,哪里能被当作祥瑞,怕不是没有经过斩妖除魔的毒打!
不过此点是优点,但同样也是缺点,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以好凶斗狠的洪荒异种之中,白鹿只是垫底的货色,远远不如九婴这种凶戾,天赋神通强大的上古异种。
这头白鹿便是在镇元子与敖苍斗法时,凭借着天赋神通掩藏于虚空之中,静待时机的阴险货色。
只等二人两败俱伤之后,好出来捡个便宜,当个黄雀。
哪知镇元子如此剽悍,战斗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望着威风凛凛的龙族在少年道人面前化为灰灰,白鹿吓得一抖,便漏了痕迹。
之后在镇元子敦敦教诲之下,直接跪了。
没有谁能挡住手持极品先天灵宝的大能的眼神,若是有,那便是不!怕!死!
于是,镇元子喜提坐骑一枚!
……
云雾之上。
一道白色身影,驰骋于上。
白色云气环绕左右,自修长的脖颈上面弥漫出淡淡的光点,隐约间仿佛构成一个福字。
白鹿奔驰于洪荒中央天穹之上,离开不周山脉青阳峰,一路天高地阔,向不周神山奔去!
“老爷,我们要登不周吗?”
白鹿小心问道,一脸希翼。
那可是不周啊!
山莫大于之,史莫古于之!
盘古脊梁所化的不周山,便是洪荒生灵眼中的圣地!
但接下来镇元子的一句话却让白鹿刚欢喜到飞起来的心又掉了下去:“是贫道登不周,你不用去。”
“为何?”白鹿有些炸毛。
“你上不去。”镇元子语气平淡,他在陈述一个事实。
洪荒开辟至今不过上万元会而已,盘古大神威压仍然存在。
先天白鹿虽然分属先天,但此时也不过是金仙的修为,如何能登得上不周神山。
白鹿有些泄气,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道:“不是有老爷吗?
白鹿觍着脸,镇元子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如若不是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地皇宝鉴,先天至宝能够抵消一部分的威压,他是万万不敢此时登上不周山的!
当然,这样有损老爷形象的事,镇元子是万万不会和白鹿说的。
见白鹿还要死皮赖脸的跟上,镇元子摇摇头,索性一记袖里乾坤,将其收了起来。
镇元子来到不周山脚下。
即使是身为先天神圣的他也不由得为之激动,感叹。
不周神山横亘天地之间。一眼望去,一股蛮荒不朽的气息震撼心神!
不知其高,不知其大!
好似一根撑天神柱亘古长存。
诸般法理,规则都化作秩序神链环绕在不周神山之上,但却又不可知,不可见,不可闻,不可感!
先天灵气化作云雾,遮挡山体,即使是以先天神圣的目力,也只能看到脚下几丈之地罢了!
镇元子目光坚定,深吸了一口气,便踏步走入不周!
镇元子一步走出变换了人间。
春风拂面,桃李盛开,这是春的国度。看似生机勃勃,但却暗藏杀机,引人沉沦。
镇元子走了三百万步!
烈日炎炎,天干地燥,这是夏的季节。干旱如火,少年道人汗如雨下,但脚步不坠!
镇元子又走了三百万步!
枯藤老树,不见小桥流水,这是秋的序幕。镇元子青丝变白发,由少年走向迟暮,但眼中光明却更胜往昔!
又是三百万步!
镇元子站在茫茫大雪之中,不周山在哪里,他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思维都被停滞了!
苍茫风雪之中,镇元子一人独行。
天地之间只此一人而已。
万古孤独,不过一道人。
雪很大,飞舞在时光长河的上下游,冻结天地,冻结不周。
朔风呼啸,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镇元子不管不顾,只是往前走。
身后留下的是一地脚印,由远及近,逐渐变为黑点。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镇元子知道,他登的不是不周,而是心里的道!
直到此刻,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给抛之脑后。
心里只有一个名字。
“不周,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