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斟酌措辞。
徐白继续说:“谢谢少帅。”
萧珩:“你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上次他去徐家,瞧见三婶与徐白的母亲拌嘴。
他知道徐家生活在那么狭窄地方,每个人心里都有怨气。
想要化解,除了给钱让他们搬家,就是给他们安排差事,叫他们搬离。
徐白不要他的钱,他只能另辟蹊径。
“我不会好歹不分。”徐白道。
萧珩:“这样我就放心了。没有提前告知你,怕你多心。”
徐白说不会。
萧珩又道:“你二叔一家,我也会想办法叫他们搬走。我知道你二叔爱做债券,回头叫他大赚一笔,足够他买房置业。”
不待她说什么,继续道,“别拒绝我。”
徐白:“好。”
萧珩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嫁给我也有好处的,是不是?”他开玩笑。
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笑意,表情依旧寡淡。
“如果你不嫌弃我、需要我,我会做一个好妻子。我的条件,仍是你扶持我家里,到我弟弟成年。”徐白道。
萧珩:“我同意。”
桌上没有酒杯,他拿起汤碗,“一言为定?”
徐白没有与他碰杯。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寻到了一个差事,临时的,可能三四个月,照顾你四叔的女儿萧珠。”徐白道。
萧珩眸色一紧。
沉默半晌,他问:“萧珠跟萧令烜一样,刻薄狠毒,她有没有欺负你?”
“我今天才上工,她没有欺负我。”徐白说。
萧珩再次沉默。
“萧令烜野心很大。我祖父去世后分家,他只分到了一省地盘,很不甘心。帅府都是他仇敌。
他这次是回来报仇的。他接纳你,是何用心我揣测不透。我很担心你卷进去。”萧珩说。
徐白:“我不会背叛你。况且你的任何事,我都不知道。”
她也不能成为他掣肘。
萧令烜还能用徐白威胁萧珩不成?萧珩又不会在乎她生死。
“我是怕你受牵连,会有性命之忧。”他道。
徐白:“我自己选择,生死我自负。你放心。”
萧珩定定看着她。
“如果我建议你辞掉这份工,你可同意?”他问。
徐白摇头:“我辛苦争取来的,不同意。”
萧珩看着她,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颈项上。
白瓷一样的肤质,那隐约跳动的血管……
他忽然很渴。
“来人。”他喊了声,声音不算高。
女佣急忙进来。
“去拿酒,威士忌。”
很快,女佣拿了一瓶酒,和两个酒杯,轻轻放在萧珩手边。
萧珩倒了一点,似不够,又添。添两次,满满一大杯,他端起来一饮而尽,似饮水。
烈酒上头快,他面颊很快染了一层红潮。
“那么,你当心。”他道,“吃饭吧。”
他自己不怎么动筷子。
徐白只吃自己面前这道菜。
饭毕,萧珩要送徐白,徐白拒绝了。
徐白再次在萧珩脸上瞧见了那种情绪——想要一手把她远远甩开,就像在邮轮上那样。
他的憎恶,来自何处?
没过两天,徐白的二叔出了事。
二叔没有在债券上赚到钱。一开始是赚的,但他很贪婪,拼了命想要再大捞一把,反而赔了,把二婶所有的私产都输光。
债主堵门,二叔吓得跑出去避难,二婶带着孩子们躲回外地的娘家。
徐白瞧见了萧珩的参谋长宋擎,他出面处理了债主,叫他们不许再来。
短短时间,弄堂里的小楼,只剩下徐白母女仨与祖母,以及做工的老妈子。
母亲有点吓到了。
“是少帅。”徐白如实告诉母亲,“我没有听他的话,他不高兴了。他原本想要帮二叔发财,像对三叔那样提拔他。现在少帅不爽了,就发疯要借别人的手弄死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