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京砚喉间溢出一个音节,得到应允,林鱼扬起一抹真诚的笑容。
陆京砚,这可是你自己同意的。
短暂的对话结束,一旁的讨债者不耐,似乎是耗尽了所有耐心,为首人率先开口:“说完了吗?”
林鱼收起笑容,“他欠你们多少钱?”
“二十万。怎么,你要替他还钱?”
林鱼没回他,从包里掏出卡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
上门要账的怎么会没有准备,不知是谁掏出一个刷卡机,递了过来。
二十万一分不少刷了过去,几人也没再为难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酒吧。
一场闹剧就此为止,不出意外这都是陆京砚安排的,为了拿下她,陆公子耗费了这么多心机,还在她面前挨了一顿打,她当然会好好陪他玩!
“还能走吗?”
林鱼低头询问一句,身体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陆京砚摇头,“艰难”从地上站起来,若是他仔细看,定能看到她眼底的冷意。
他这么一起身竟然比林鱼高出一大截,要知道林鱼净身高一米七,更别提还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站在他身侧也堪堪到他下颌。
没在管他,她自顾自迈脚离开是非之地。
陆京砚自觉的跟上林鱼,才敢光明正大打量她。
他有些纳闷,林鱼才能出众、身材容貌顶尖,丝毫不输云舒意,顾柏尧是瞎了吗,竟然看不上她?
不过这都和他没关系,他只是玩玩她。
——
“等着,我去开车。”林鱼丢下一句,就踩着步子找车。
微风里有淡淡的清香,望着女人离去的身影,陆京砚越发觉得顾柏尧是个傻逼。
当然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等几分钟,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这要是放在平时,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他眉头一皱,顾柏尧不仅眼瞎,还抠!
车子缓缓驶入车流,在陆京砚偷瞄林鱼的第五次,终于被林鱼抓到了,他下意识坐直身体。
红灯还有五十多秒,就听身侧人红唇轻启,询问道:“我叫林鱼,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陆京砚。”
“哦?”似是诧异,她扬了一下眉头。
陆京砚心头一紧,面上丝毫不显:“路途的路、京城的京、砚台砚。”
林鱼点头,仿佛随口一提,“路京砚是吧?我听过有个跟你同名不同姓的人。”
“是吗?好巧。”陆京砚笑得一脸自然,“不过世界那么大,重名的人很正常。”
“同名不同命。”她接话,面上带着嘲弄。
演,看着他演。
车子重新发动,开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是医院。
“你身上的伤需要处理。”林鱼解开安全带,示意陆京砚下车。
后者顿愕一瞬,忙不迭摇头,“不、不用了。”
林鱼抬眸,一脸不解:“为什么,你不痛吗?”
当然不痛,那些人看着下手重,但实际打在他身上没多重。
“不是很痛,况且我都习惯了。”
她耐心极佳:“来都来了,去看看吧,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处理。”
那岂不是露馅了?!
陆京砚思绪疯狂转,最后低头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可怜兮兮道:“我……不喜欢医院。”
“我妹妹是癌症去世的,医院的消毒水味总让我想到她,她躺在病床被癌症折磨,日渐消瘦,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青年低落的垂着眸子,看上去可怜又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
林鱼叹了一口,“你不想,那就不去。”
清冷的女声低柔上好几个度,听得人心软软的。
大抵是没怎么安慰过人,她神色不自然,陆京砚忽略掉心里的罪恶感,心安理得接受她的安慰。
“你在车里等一下。”
林鱼说完就打开车门下车,逼仄的车内只剩下陆京砚一人,确定她走远了之后,他动了动脖子,懒洋洋靠在副驾驶座上,跟二大爷一样,哪里还有半分脆弱的样子。
分出神打量她的车,中控台上是六个呲着门牙的兔子小摆件,陆京砚弹了一下它们的耳朵。
真蠢。
坐惯了豪车,他是哪哪哪都觉得这车不行,这是给人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