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已经有司机在等候,见到乔桥,
很恭敬地替她开启后车门。
乔桥靠在车窗上,静静翻看着沈淮序的消息。
她到酒吧不过一小时时间,很快就被封禁。
乔桥缓缓坐直身体,突然意识到,沈淮序纵然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锁定自己的位置,司机并未送她过来,却在酒吧门口等着她。
所有人都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沈淮序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乔桥猛然起身。
这不正常。
沈淮序不可能知道她在哪里,在那么短的时间里。
乔桥开口道:“停车。”
司机有些犹豫:“可是先生……”
乔桥有些冷漠:“停车。”
司机只能照做,在先生那里,夫人比任何事情都更重要,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路边是一家依旧亮着灯的电子设备探测店,乔桥握紧自己的手机,走进店里,老板是一个有些年轻的小伙子。
乔桥递出手机,声音有些不对劲,缓缓道:“帮我查一下这个手机,是不是被定位了。”
她不喜欢首饰,不常出门的缘故,身上也没有常带物品,唯一有可能被定位的东西,只有这个手机。
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乔桥无数次希望一切只是自己过于多想。
沈淮序没有必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可结果出来后,老板有些忧心忡忡,“您手机里确实有一个藏得很深的病毒,可以定位您的实时位置。需要……我帮您报警吗?”
乔桥沉默地、疲倦地摇头。
她付过钱,司机依旧守在那里。
乔桥坐上后座,轻轻闭了闭眼,开口道:“走吧。”
沈淮序的电话很快打来。
他不可能不知道乔桥已经查到了真相。
乔桥接了电话,沈淮序却没有立刻出声,路灯有些昏暗,迈巴赫在路上平稳行驶着。
电话那头只有打火机被按动的声音。
沈淮序又在点烟了。
他们感情冲突之后,烟草似乎成了沈淮序不离身的东西。
乔桥叹了口气,轻声说:“回家说吧。”
沈淮序“嗯”了一声,格外低沉沙哑。
乔桥忍不住提醒:“少抽点烟。”
毕竟以后,她大概不会再有立场和机会跟沈淮序说这样的话了。
是的。
被近乎强制爱后的第四年,乔桥打算和他离婚。
她想要自己独立的、完整的、自由的人生。
她不要做被束之高阁的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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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格外安静。
司机恭敬离开,家里的阿姨也没没有如往昔替她接着外衣。
客厅灯光暗沉,沈淮序静静坐在皮质沙发上,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上的东西。
听到推门的声音,他掀起冷白的眼皮,朝乔桥看去:“回来了?”
乔桥在玄关处站立,却未入内。
沈淮序淡淡笑了一声:“怎么不进来?”
他站起来,缓缓朝乔桥走去,细长白皙的手指打开手里的盒子,拿起里面泛着光泽的紫玉手镯,低声说:“今天看了一场拍卖,很没意思,不如和你待在家里,但是后面看见了这个,觉得很衬你。”
他自然地握住乔桥的手,动作轻柔地帮她带上。玉镯偏小,从手中穿过,摩擦得有些疼痛。
沈淮序蹙眉,耐心地帮她用护手霜润滑,最终套在乔桥手腕。
细白的手腕被紫玉衬得更加惹人怜爱。
沈淮序指腹轻柔摩挲过她手心,温度有些凉,他轻声说:“外面是不是有点冷?手都有些凉了,怎么也不知道多加一件衣服?”
乔桥沉默着看向他。
从回到这栋房子的那刻起,她就不曾开口说话。
沈淮序受不了她一丝一毫的冷漠。
他低下头,沉默了几秒。
下一刻环抱住乔桥的腰,把她放在鞋柜上,双手撑在她身后,硬生生挤开她的双腿。
不断逼近。
沈淮序双眼紧紧盯着她,虽然笑着,却带着无限的压迫感,低声说:“乔乔,和我说两句话,嗯?不要不理我,好吗?”
乔桥回视着他的眼睛。
沈淮序的眼睛曾经是最让她着迷的地方。
那种睥睨众人、不落凡尘的清高眼神,却唯独放在她身上时,柔和下来。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沈淮序很爱她。
乔桥也数年扎在这样的爱情海里。
可是这种爱不能以她整个人生的自由为代价。
乔桥更想要自己独立、完整的人生。
她缓缓开口,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沈淮序,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