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制爱的第四年,乔桥和沈淮序提出了离婚。
二十六岁,这是她和沈淮序认识的第十年。
从校园走到现在,他们在合适的年纪结婚,却一直没有要孩子,沈淮序似乎对孩子热情不大,她也有些恐惧妊娠,所以也算两人共同的想法。
严格来说,沈淮序无可挑剔。
足以媲美当下最火男星的长相,及其优越的家世还有他足够成功的事业。
沈淮序的商业版图几乎扩展到整个亚洲。
可是乔桥依旧和他提出了离婚。
原因很简单,她在这个精美高贵的囚笼里,感受不到任何自由和自我价值。
四年法语学习,大学毕业后,乔桥做着翻译工作。
这样的工作不可避免的与旁人接触,偶尔忙起来,也会顾不上沈淮序。
某天乔桥被上司辞退。
她始终记得上司对她谄媚的模样,明明是在辞退她,却像是极度恐慌,生怕她有什么不高兴。
这样的谄媚多是源于她的先生。
但是很矛盾,明明那样奉承她,却冒着得罪她的风险,选择辞退她。
乔桥不是傻子,她知道这是沈淮序的手段。
那时沈淮序对她的控制欲已经到了一个很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不喜欢乔桥看着别人,也不喜欢乔桥不在他身边。明明一纸婚约关系应该是他们爱情更进一步的象征,却又像是成为了沈淮序正当控制她的手段。
那时乔桥回到家,有些不高兴。
可她没有和沈淮序闹。
他们认识那么多年,相爱那么多年,她包容着沈淮序的占有欲。
沈淮序晚上回家,单手脱下西装外套,细长冷白的手指解着纽扣,家里的阿姨迎上,接过他脱下的外套,轻声说:“夫人有些不高兴。”
沈淮序晚上有应酬,略喝了些酒,乔桥不喜欢这样的酒味,他在主卧外的浴室冲了澡,换上家常服,发丝还有些湿润,走进房间,单手拢住乔桥的脸。
低声哄着:“怎么不高兴?嗯?”
乔桥抬眼看他,“为什么不让我工作?”
沈淮序垂着眼,他眉眼很深邃,眼皮冷白,微微低垂,褪去了些许商场上的锋利,淡淡笑了一下:“不想你太辛苦。留在家里,想做什么都行。”
乔桥知道和他说不清楚。
有些气冲冲地躺下,侧过身不再看他。
沈淮序擦干发丝,掀开一侧被角,也躺了进去。
他侧着身子,看着乔桥的背影。
手指一点点缠绕着她的发丝,低声哄着:“乔乔。”
“那些工作不适合你,太辛苦,你在家里,更让我安心。如果真的想工作,可以来公司,想做什么都可以,给你开十倍工资,嗯?”
沈淮序口中的公司是他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
乔桥不可能去。
她已经受够了那些不属于她的谄媚和讨好。
见乔桥依旧不说话,沈淮序朝她靠近,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动作很轻,却有些强制的意味,逼着她侧过身,然后重重吻上。
沈淮序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轻而易举,夺了她的呼吸,占领她的身体。
这是许多年来的本能记忆。
沈淮序声音低沉,轻声哄着:“宝宝,别生气。”
沈淮序不常用这样亲昵的称呼,乔桥一下软了身体,逐渐沉浸在欲望里。
说到底,她还是爱沈淮序。
她与沈淮序相逢在少年时光。
没有人会不爱那样熠熠生辉的他。
工作的事情被丢在一边,乔桥在别墅庄园里待了几乎三年。
她几乎是被变相囚禁。
她的人生完全被沈淮序占领。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逐渐丧失了社交,丢失友情,被禁锢在一个精美的笼子里。
那时她和沈淮序的关系已经冰封到了一个临界点。
原因是唯一的朋友罗希约她出去玩,可沈淮序删掉了那条消息,后来还是接到罗希电话,在她抱怨的语气里,乔桥才知晓真相。
她和沈淮序争吵起来。
乔桥越是反抗,越是挣脱,沈淮序便把她束缚得越紧,乔桥选择了冷暴力,她不想和沈淮序说话。
沈淮序忍受不了她半分的冷漠,他已经很久不抽烟,那天晚上却站在露天阳台,点了一支烟,夜色中他指尖的火星格外明显。
他站在外面,眼神却紧紧落在乔桥身上。
像是牢牢锁定猎物。
乔桥无声皱眉。
不是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而是她真的觉得烟草对身体不好。
很久之后,沈淮序身上烟味淡了很多,他才走进房间,向乔桥服软:“是我的错,乔乔。”
沈淮序半跪在地上,修身的西装紧紧贴着他的腰臀,半跪的姿势隐隐透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
宽肩窄腰,人间尤物。
他低声说:“我不会再私自删除你的消息,也不会限制你的社交,原谅我好不好?”
“乔乔,不要不理我。”
“你不和我说话,我真的……真的非常痛苦。”
沈淮序惯会以这样游刃有余的演技欺骗乔桥的同情,取得她一次接着一次的信任。
然后把笼子收得更紧。
可乔桥那时并未认识到这个事实,她选择了原谅沈淮序。
后来她和罗希约好出去,沈淮序细心给她准备好一切,笑着摸着她的脸颊:“八点之前回来,外面危险。”
乔桥抛之脑后。
久未相见的朋友从餐厅转站到KTV,最后鼓起勇气,乔桥和她去了酒吧,光怪陆离的酒吧氛围还有热情四射的年轻人群,全部吸引着乔桥的视线。
她太久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社交,完全忘记时间。
后来酒吧声音陡然停止,一群制服警察入内,驱散人群,封了那家酒吧。
酒吧老板苦苦解释,这是正当娱乐场所,没有任何非法交易。
可是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沈淮序要整他。
这家酒吧就没有可能继续存活在这座城市里。
乔桥和罗希告别,看了眼手机,此时过了九点,也是正常的时间,可是沈淮序一小时前断断续续给她打着电话。
最后一条消息他说:回家。
没有下文。
简简单单两个字,完全透露出他的情绪。
沈淮序情绪紧绷,完全在克制自己。
乔桥无声叹了口气。
其实这件事情她也有错。
可是沈淮序提出的要求,做出的一切,本来就不合理。
没有哪个丈夫会限制自己妻子的外出时间。
也没有哪个人会被永远困在家里,没有自由。
可她需要回去面对沈淮序无尽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