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守混不吝的挥了挥手“母亲若是想看人伤心叫谢宁来不就得了,她可比我会哭多了,折腾我做什么。”
此话一出更是让唐惠怒从心起,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走近,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谢守年幼的脸上。
“啪—”
谢守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抬头看向母亲,眼睛里很快蓄满了泪水“你…你怎么敢打我?”
“敢?”唐惠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长辈怜惜你,不多要求你,在你看来竟是我们不敢动你?”
也莫说他如此放肆,自他出生后不到一个月,唐惠便随着丈夫赴往边关,带着一双四岁的儿女。
念着谢守太小实在受不得边关苦寒,便将他留在府中交给老夫人照看,这一去便是七年。
再回到府中早已错过了谢守启蒙之时。
全家都觉得在此事上委屈了他,都对他有弥补之意从不多加苛责,连一向对儿女要求严格的侯爷都对他多有宽容,哪怕再顽劣,也没动过他一根手指。
这是唐惠两辈子第一次动手打他。
看着谢守依旧倔强的眼神,满含怨气的盯着自己,这一巴掌并未解气,反倒是让唐惠这满腹的怒意开了个口子。
唐惠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拉起来,“你顽劣不喜读书不知礼数我不说你,你懒散整日玩乐不愿习武我也不逼你,可你看看你如今可还有为人子为人弟的良心在,你可还有一点谢家的骨气在!”
谢守梗着脖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直喘着粗气不肯抬头,也不说一句话,眼神中透露着倔强。
“又是这副窝囊样子。”唐惠一直不喜他的性格,也不知是随了谁,见他这副样子更是来气。
拎起领子扯着他一路出了院子去到祠堂。
谢守被拉扯的跟不上,用手不断扯母亲的袖子挣扎着,岱岳跟在后面焦急的嘱咐了小丫头两句,小丫头点点头跑出了院子。
唐惠将他一路拎进祠堂,摔在祠堂冰冷的地面上,他不服气的手脚并用爬起来“就是父亲在时,也没有这么对过我!”
听闻这话唐惠并未犹豫,抬起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盖处,他双膝猛地落地发出一声脆响,脸瞬时皱成一团。
岱岳上前一步做势要去扶“夫人,小少爷还小..”
“你退下!还小吗?谢定这个年纪,都跟着侯爷上阵杀敌了。我十四岁时,都管着慈安宫太后娘娘的账簿了!”唐惠恨铁不成钢的冲她呵道
岱岳面色依旧焦急,但也不敢再多话。
唐惠指着上面的一个个灵位,厉声问道“谢守,你可识得上面都是谁。”
谢守许是看出母亲现在是真的动怒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此时跪在地上讷讷的并不接话。
“非战死非为国捐躯非有大贡献者,死后都不可入谢家祠堂,这上面一排排一个个,都是我谢家铮铮铁骨忠心一片的铁证!”
唐惠从供台上拿下一根血红色的木杖“你曾祖父曾经拄着这跟木杖上阵杀敌,今日我便用这木杖,好好管教一下你这个不肖子孙”
说罢抡起木杖狠狠的敲在了谢守的背上。
只听啪地一声闷响,随即响起的便是谢守要命般的哀嚎“诶呦,诶呦疼死我了,我要死了!”
“此时知道疼了?父兄去世,家中母亲祖母病倒你不知心痛,反而对着悲痛不已的姐姐冷言冷语,既然不会心痛,那便只能肉痛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