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取下发带,“不会啊,习惯就好了,徐清,需不需要我帮你擦一点?”
说完,逢秋忽然凑到徐清面前,白皙柔软的指尖轻轻点了下男人高挺硬朗的鼻尖,“我忽然发现你的皮肤真的很好啊!你平时保养吗?”
“我一个男人,没你们小女孩精致。”徐清笑了笑,忽然站起身把逢秋抱起来。
突然的悬空让逢秋吓了一跳,立刻把两条手臂缠到徐清脖子上。
“徐清,你每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忽然吓我?会被吓死的。”
徐清把人放到床上,逢秋躺在枕头上,还没回过神就被男人一双漆黑的瞳孔攫住。
男人俯身,身形高大挺拔、紧实有力,他的气息冷硬深邃,居高临下地笼罩着逢秋。
“你要干什么?”逢秋紧张地问,男人的眼神太有侵略性。
徐清神色沉稳平静,声淡,“逢秋,你怎么知道姑姑手上的镯子是假的?”
“因为我本科的专业是珠宝鉴定啊,我以前在珠宝杂志上见过真品,你姑姑那个镯子是个不及格的高仿。”逢秋说,涉及到自己的专业知识,她变得自信且富有生命力。
徐清只是简单调查过逢秋的背景,本科专业这种事,他并不是很清楚。
此刻,徐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在珠宝鉴定这方面,逢秋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逢秋,今天的事很抱歉。”徐清神色变得认真,干净的指尖拢了拢逢秋耳边的头发。
两人一上一下,男人身上干净的薄荷味和淡淡的烟草味落在逢秋鼻尖,像是看不见的绳子,在她身上暧昧地拉拉扯扯。
逢秋脸颊泛红,瘪瘪嘴,“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的错,徐清,我不是妄自菲薄的人,况且,……我也不认为你是姑姑口中那种嫌弃老婆的人。”
“这么相信我吗?”徐清笑着问,声音清冽。
逢秋点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嗯。”徐清很赞同这句话。
“逢秋,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徐清认真地问。
逢秋眨眨眼,“什么事?”
“无论我们会不会有未来,现在,和我一起共同认真用心地经营我们的婚姻好不好?”
逢秋没想到徐清会说出这种话,其实,对于这场婚姻,逢秋一直秉持消极的态度。
世界上那么多人,民政局每天那么多黑着脸去离婚的夫妻,而且大部分都有过海誓山盟的爱恋,她怎么能保证她和徐清浅薄的婚姻就永远不会拿到那个绿色的小本本?
这是逢秋以前的想法,现在她看着男人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弯了弯唇,声音柔软,“好,徐清,我答应你。”
上位者低头,在他面前,很难有人不沦陷!
徐清直起身,“还有睡前没做完的事吗?”
逢秋摇头,“没了。”
一分钟后,卧室里陷入黑暗。
这里的床很大,逢秋和徐清一人睡一边,中间的距离都能再睡两个人。
五分钟后,逢秋翻来覆去睡不着。
十分钟后,逢秋轻轻拉开被子,刚准备偷偷下床,忽然一声咔哒,壁灯亮了。
“怎么了?”徐清看着逢秋,声音低沉。
逢秋朝他眨眨眼,“有点渴。”
徐清让她在卧室里等着,自己下楼端水。
楼下,佣人还没睡,厨师和甜点师还在厨房准备明天的食谱,看到徐清下楼,连忙问他有什么事。
“倒杯水,没事,你们不用管我,忙完早点睡。”徐清声淡,气质矜贵疏离,语气很有礼貌,没有丝毫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好的。”
徐清倒了杯温水后上楼。
厨师和甜点师看着男人的背影,目光羡慕。
“刚才那水肯定是给少夫人倒的。”甜点师说。
“你怎么知道?”厨师问。
“又是兑水又是试水温,男人一般只有对老婆的时候才这么细节。”
“早就听搞卫生的阿姨说少爷和少夫人感情好,刚开始我还不信,联姻能有什么感情啊!我上一个雇主家就是联姻,感情冰得很,先生和太太都没同床睡过。”
“联姻夫妻确实感情不好,但是我总觉得少夫人和其他阔太不太一样,怪不得少爷这么喜欢他。他俩都不吵架的,也不冷战。”
“那还是少夫人驭夫有道啊!少夫人厉害!”
“那当然!”
~
此刻,三楼卧室,逢秋喝完水,徐清关灯,夫妻俩重新躺到床上。
五分钟后,徐清打开壁灯,黑眸看向趴在枕头上的小姑娘,握住她的肩膀把人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
逢秋点点头,“可能是有点不适应吧。”
徐清敛眉,“逢秋,和我讲一些你小时候的,可以吗?”
他想了解自己的妻子,全部!
听到这话,逢秋沉默片刻,点点头。
其实关于过去,逢秋不想多说,可问的人是徐清,她的丈夫,他有权了解她的过去。
“其实被领养以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逢秋说。
“只记得在福利院的一些片段,我七岁的时候被小城的福利院收留,刚到那的时候,小朋友都不喜欢和我玩,就连院长也说,我太安静了,以后没有人会领养我,那些没有孩子的爸爸妈妈们,大都喜欢活泼一点的孩子。”
听到这,徐清揉了揉逢秋的头发,语气温然,“逢秋,如果我知道我会娶你,一定那时候就去福利院把你领回来。”
“妈妈说你小时候不爱说话,整天臭着一张脸,很无趣,我才不要和你一起长大,会疯的。”逢秋瘪瘪嘴。
徐清失笑,也许这辈子,能拂他面子的人只会有逢秋。
逢秋继续说,“后来养父养母在福利院收养我,院长说我很幸运,养父养母喜欢安静省事的小孩子。徐清。从七岁到十岁的那段时光,几乎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可是快乐的日子都不长久。”
“后颈上像星星的那个伤疤,是在福利院留下的吗?”徐清忽然低声问。
逢秋脸颊泛红,咬了咬唇,“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很小心的,从没有在徐清面前把头发扎起来,就是为了挡住那颗“星星。”
她不喜欢这个疤痕,即使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