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回下意识打了个寒噤,男人的眼神平静阴冷,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第十七件拍品归徐先生。”拍卖师三锤定音。
与此同时,裴墨回早已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在场的人疯狂八卦:
“徐清简直在侮辱裴墨回啊,这是在为他老婆报仇吗?”
“怎么可能啊?他和他老婆能有多少感情?男人自尊心作祟罢了。”
“我感觉也是,好歹是自己老婆,裴墨回调戏逢秋,不就是公然挑衅徐清吗?”
此刻,逢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体微微僵硬,满脑子里都是刚才徐清的声音。
清晨做的梦又在脑海中重现。
后面拍了什么,逢秋全没印象了,只是她再想要什么,轻而易举就能拍到。
而裴墨回因为顶不住后排男人带来的威压,拍卖会刚进行一半,他就离开座位,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会场。
还没走出门口,就被徐清的保镖拦下。
“裴先生,您想去哪?”
裴墨回底气不足,“本少爷去哪用得着你管!滚开!”
对方勾唇笑了笑,下一秒眼神陡然狠厉,虚虚抬起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他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控制住裴墨回。
裴墨回反抗无果,肚子上狠狠挨了一拳,痛得直不起腰。
领头的黑衣男人见状,勾唇笑着走上前,黑色皮质手套下的修长大手拍了拍裴墨回的脸,动作充满侮辱和嘲讽。
裴墨回气得眼睛都红了,但敢怒不敢言。
“裴先生,无知是种罪,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看起来您心里没一点数呢。”
“徐清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又没有动他老婆,别忘了,我背后是裴家,你们动我,没那么容易跟裴家交代!”裴墨回怒火攻心,咬牙切齿地说。
男人微笑,声音平静又狠厉,“裴先生,我刚才就说了,无知是种罪。徐先生的命令,把他带走!”
“是。”
拍卖会结束后,工作人员同逢秋办完交接手续,就把装着古董的几个盒子给她了。
“太太,先生在车里等你。”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围在逢秋身边,态度尊敬。
逢秋抿唇,余光看到门廊处那辆黑色迈巴赫。
犹豫几秒钟,逢秋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保镖帮她打开车门,逢秋双手拢着裙摆坐进去,双手抱着古董盒,坐姿端端正正的。
黑色迈巴赫缓缓离开,到了公路上,开始快速行驶。
男人靠着座椅,一身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身材高大挺拔,落在黑暗中的眉眼刚毅冰冷,鼻梁高挺,唇线冷淡。
这男人足够帅、足够矜贵,足够冷漠疏离。
逢秋尽可能让自己忽略旁边的男人,但是一双细白的小手却不安地摩挲着古董盒的棱角。
徐清转眸看了眼女孩,沉声对司机吩咐,“回水岸新城。”
水岸新城位于南城商务区核心地段,是徐清和逢秋在南城的婚房。
“好的徐总。”
“等一下。”逢秋转眸看着徐清,弯了弯粉嫩的唇,水眸潮湿,“我想回湖景小区。”
湖景小区是逢秋租的小公寓,这三个月,她一直住在那里。
司机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徐清黑眸沉沉地看了会儿女孩,声淡,“听她的。”
逢秋舒了口气,弯眸,“谢谢。”
“嗯。”男人就回这一个字。
车厢里太安静了,落针可闻,逢秋抿抿唇,试图找点话题说,“徐……徐清,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工作处理完自然要回来。”男人沉声说。
逢秋有些尴尬,“哦。”
红绿灯路口,汽车转了个弯,驶向湖景小区。
到湖景小区后,逢秋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她刚想绕到徐清那边和他说再见,一抬头,就看到男人已经下车正往她这边走。
“你不回水岸?”逢秋问。
听到这话,徐清压下眼帘,深邃的目光落在逢秋脸上,声冷,“逢秋,你想和我分居?”
每次徐清叫她名字,逢秋都莫名害怕,更别提,这次她还听出他话里的冷意。
“不是,是因为这里太小,我怕你不适应。”逢秋还想在挣扎一下。
两人本来就是联姻,又没有感情,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一起啊?每月定个时间按时履行夫妻义务就够了!
徐清没说话,居高临下地看着逢秋,神色冰冷。
逢秋很有出息,足足坚持了两分钟。
…
逢秋输入密码打开房门,徐清很自然地走进去,跟自己家似的。
逢秋偷偷瘪了瘪嘴。
进来后,徐清打量了一眼这里,法式田园风装修,虽然小,但干净整洁,餐桌上还有逢秋早上没吃完的面包片和果酱。
见徐清很不见外地走向卧室,逢秋额角一跳,把古董盒丢在沙发上,立刻跑过去挡在卧室门口。
“你干什么?”女孩凶巴巴地挡在门口,像一只纸老虎。
徐清挑了下眉,“洗澡睡觉。”
逢秋脸红,虽然她今早刚做了和他的春梦,但她不想和差不多是陌生男人的老公一起睡。
还没等逢秋想出拒绝的话,男人抬手扯了扯领带,紧接着,宽阔温热的两只大手握住女孩的小细腰,轻轻一提,把人抱起来,放到旁边铺着碎花桌布的柜子上。
男人沉默敛眉,一只手扶着女孩的细腰,干净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脸,“大概十分钟后会有人来送我的衣服,到时候你开门替我拿,知道吗?”
逢秋抿唇,清润的瞳孔对着男人深邃的眼睛,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脸颊羞红,忽然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蛋儿。
“不拿!我不帮你拿!”
徐清没把这话当回事,挑了挑眉,眼底似乎闪过一抹笑意,“好啊,那我就裸着,希望你不要介意,老婆。”
随后,男人就松开她的腰走进卧室。
逢秋:“……”
混蛋!
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
逢秋耳热,连忙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喝了半瓶。
大概五分钟,空气中响起敲门声。
逢秋咬了咬牙,走过去开门。
“太太,徐总的衣服。”来人是徐清的助理阮灼安。
逢秋红着脸接过衣袋,“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
阮灼安笑,“没事,太太再见。”
逢秋提着衣袋回卧室,刚好徐清打开浴室门,男人裹着浴巾走出来,黑发半干,眉眼深邃俊朗,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身材充满爆发力,肌肉不是健美运动员那种夸张的,手臂上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未干的水滴顺着宽阔的脊背没入浴巾。
禁欲又诱惑。
逢秋脸红,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塞进男人怀里,“你…你不许对我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