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月怒道。
若是以前的陆景逾,高门侯府,王公贵族,这丰京无论哪家的小姐,陆景逾都配得起!
可他现在是个废人!如同死人一般,如何配得上她国公府的女儿?
她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废人!
站在一旁的夫人小姐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沈洛瑶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
且不说陆景逾还能不能醒来,即便是醒来,也是个残废。
没有人会嫁给一个生死未卜的残废,这沈珞瑶是疯了吗?
孟思芸捂着脸,眼露担忧。心中却在思索,沈珞瑶怎么回事?
她原本和沈珞瑶计划好,让大家撞破沈珞瑶和陆子珩私会,以此让陆子珩不得不和沈洛瑶成婚。
为防计划有失,沈珞瑶不知道的是,孟思芸在她的酒里也下了迷药。
结果还是出了岔子!听水阁内竟然只有陆子珩一个人。
孟思芸要找到沈珞瑶,看她在耍什么花招。她等了这么久的机会,不能浪费!
但沈珞瑶竟然在陆景逾的屋子里,还要嫁给他?真是个笑话。
不过也好,让她嫁给陆子珩,即便只是个虚名,也是便宜了她。
她既然要嫁给一个废人,那她就帮她一把。
这边林月已经快步走到沈珞瑶面前,要将她拉走,厉声道:“珞瑶,你现在脑子不清楚,先跟我回去。至于陆家的事,我们之后再讨论!”
沈珞瑶死死抓住陆景逾的手不放,她望着林月开口道:“母亲,我现在很清醒。我知道我今夜做了错事,但我可以解释。”
林月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登时怒道:“你给我闭嘴,回去再说!”
孟思芸见状,两行清泪落下,跪在林月面前,为沈珞瑶求情道:“夫人,思芸相信珞瑶姐姐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就让她说吧。”
沈珞瑶看向她,孟思芸?
那个跟在沈珞瑶身边,一直怂恿沈珞瑶干坏事的人?她没记错的话,沈洛瑶今天敢干出这种事,她也有一半的功劳。
原来长这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她现在说话,必定是没什么好心。
沈珞瑶没空搭理她,只对着林月道:“母亲,今夜我喝了一些酒。是思芸妹妹劝我到听水阁休息。”
沈珞瑶瞥了一眼孟思芸,林月也看向她。
孟思芸?她与珞瑶向来玩的好,原以为她今夜是真的担心洛瑶。竟还有这档子事吗?
“珞瑶姐姐,我是担心你……”孟思芸听到沈珞瑶这样说,急忙小声开口。
沈珞瑶没有理她,继续说道:“我休息了一会儿,后来下人便扶着陆公子进来。我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礼仪,便从听水阁出来了。”
“沈小姐,那你可知陆公子在听水阁中是何模样啊?”有位夫人问道。
沈珞瑶露出疑惑的表情:“陆公子不是醉了酒在房中休息吗?珞瑶不知道夫人说什么,陆公子进去后,我便出来了。”
她这样不似说假话,若是沈珞瑶看见陆子珩的样子,以她之前对陆子珩表现出来的热切,很难说不干出什么事。
沈珞瑶想嫁给陆子珩,整个丰京的贵族圈都知道。
“那沈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这副样子。”秦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道。
是啊,沈小姐若真如她所说的那般清白,又怎会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里?
沈珞瑶看向侯夫人,朝她行了一礼,接着说道:“侯夫人,我本无意打扰陆世子休养,先给您赔不是,实在对不住。”
沈珞瑶向来高傲,她如此真诚道歉,让众人都感到惊讶,尤其是侯夫人。
刘向昭本就不愿大家打扰陆景逾,今夜侯府被沈珞瑶搅天翻地覆,大家都想看热闹,何人理解她的痛楚?
却是沈珞瑶,第一个郑重向她道歉。
刘向昭心中翻涌的怒火,莫名平息了几分。
却又注意到,她右手还紧抓着她儿的手不放。
罢了,先且看她怎么说。
沈珞瑶又对着林月道:“母亲,从听水阁出来后,我有些头晕,想来是酒力不济。迷迷糊糊中便走到了这里,因天色较暗,匆匆摔了一跤。此时便听见有人过来,我担心摔倒之后仪容不佳,被人看到,一时情急之下才躲进了屋子。我刚刚进来,母亲你们便来了。”
“母亲,我没有骗您,您看。”沈珞瑶伸出手,手肘下几处擦伤依稀可见,透着血痕。
林月瞬间心疼起来:“让娘亲看看,伤到哪了!”
沈珞瑶的伤给她的话添了几分可信度。方才门口确实有一只金簪,想来是摔倒所致。
众人再看沈珞瑶,她衣衫虽然有些不得体,却也是完整的。
而她说话时,娓娓道来,条理清晰,并不像是临时编造的假话。以沈珞瑶的性子,也编不出这样的假话。
大家心里都有七八分信了。
有攀附国公府的夫人打圆场道:“原来是这样,是我们误会沈小姐了。既然是个误会,那大家便先回去吧,不要扰了侯夫人的生辰宴才是。”
众人这才想起今日是侯夫人的生辰宴,如此确实有些不妥了。听言便打算回前厅。
孟思芸没有再多说什么,方才沈珞瑶的话和国公夫人的眼神让她意识到她们可能没那么相信她了,她此时若再开口,只会更加惹人怀疑。
不过她不开口,自然有人开口。她悄然望向秦氏,以秦氏和沈珞瑶的过节,必不会轻易了事。
秦氏果然没有这么好糊弄,她笑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方才沈小姐信誓旦旦的求国公夫人成全她与陆世子呢,大家可都听到了。”
秦氏平时就看不惯国公府那一副清高的样子,不就是仗着老国公的庇佑,承袭了爵位,实在德不配位。
尤其是国公府的这位大小姐,处处不将人放在眼里。看不上他儿子,如今却要嫁给一个废人,真是可笑。
“珞瑶不过是一时糊涂说了气话!”林月挡在沈洛瑶面前反驳道。
沈珞瑶看着这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逼问她的人。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与怨恨。
她是谁?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如此不想让沈洛瑶好过?
不过也好。她刚才已经确认了只要待在陆景逾身边,她是能够正常说话的。这人这么一问,倒是帮了她。
若说方才她只是赌一把,那么现在,她确定了,她要嫁给陆景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