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子夜不归人》第3章 柯南沈炼
直播是结束了。
可关于直播的讨论，正在迅速发酵。
各大平台上，都是关于这次直播的技术探讨。
一个机车女网红第一个跳出来：“直播穿越，难道是真的？家人们，明天我去抢榜一！支持的扣1！”
另一位著名的打假斗士立刻发声：“这应该是‘夜归人’与章秋鸿老师的一次深度合作！章老师利用自己的公信力，提高‘夜归人’的可信度！”
一位靠抄袭发家的著名导演也站了出来：“其实，只要拍一段第一人称的战争视角，然后让章秋鸿先生给自己来上一刀，就能实现这个效果了！成本虽然高，但是话题度和收益，更高！”
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出直播中的问题：“谁穿越到古代，脑袋上还顶个手机啊，古代又没信号，哪来的直播网络？”
科学家，更是对穿越嗤之以鼻，他们表示：“如果历史的时间线被改变，我们就会发现我们的史书发生大量的变化，甚至有些人会莫名出现，有些人会莫名消失！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所以，这只是故弄玄虚！”
而有些人认为，沈万三与朱元璋私下里的对话，并不会被历史具体记载。
而华雄，确实死在了孙坚的手里。
这两次直播，并不影响史书的撰写！
慢慢地，变成了“直播穿越真实派”与“直播穿越造假派”的对轰狂欢。
一方说“人类要相信未知”！
另一方说“文化越低，穿越越真”！
就在话题持续发酵的午夜。
有人晒出视频。
燕都朝日区分局三辆警车，到了医院。
刑事警备支队长沈炼，走进了章秋鸿所在的急诊病房！
章秋鸿，真报警了？
难道？
这不是演戏？
别的警备，网友们肯定不认识。
但是沈炼……
这个从燕都警备大学走出去的年轻人。
短短五年里，参与或主导破获二十五起大案要案。
在每个举国关注的案件里，都会出现他的身影。
抖音上说他是“现实版柯南”。
他是全燕都，甚至是全国最年轻的支队长。
28岁。
一米八的身高，穿着皮衣，头发有段时间没剪了。
一副黑框眼镜下。
眼窝有点深。
眼镜藏在眼窝里，摸不透他的眼神。
胡子拉碴的，显然是没空打理。
他看着章秋鸿。
章秋鸿也看着他。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认识。
章秋鸿就是市局鉴定中心的外聘专家。
“您没事吧？”沈炼问。
“皮肉伤，就是出血量比较多。”章秋鸿的脸色有点白，他想支撑自己坐起来。
但是一动，伤口就一抽。
疼得他龇牙咧嘴。
“行了行了，老章，您还是歇着吧！”沈炼翻了翻白眼。
他把自己的皮衣在病床上一摆，然后直接坐在了床边。
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段录音，放在床头。
章秋鸿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沈炼朝着手机，努了努嘴。
手机里传来男人惊恐的声音。
“你们相信我。”
“他真让我穿越了！”
“那帮太监差点没弄死我啊！”
“我就是想做几分钟的世界首富”
“我醒来的时候，脖子都快断了，你们看，这是伤残鉴定！”
“肯定是那主播，把我迷晕，带到一个影棚里。”
“这孙子为了追求效果，玩得也太狠了！”
“你们相信我啊！”
录音中断。
沈炼敲了敲额头，显得有些头疼：“那主播，你怎么看？”
章秋鸿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应该是用什么方式给我戴上了某种vr设备，然后播放了一段提前录制好的视频！在摘下设备前，用利器，划了我一刀！”
沈炼稍稍眯眼：“你确定？”
“不能说完全确定，但是想不出其他的手段。”章秋鸿的嘴稍稍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想说：“除非真的是穿越。”但是以他对视频鉴定的严谨，说不出这句话！
可是，太像了啊！
“两段视频，我们都问直播公司要了后台数据。”沈炼摸了摸口袋，口袋里，有包烟。
他看了眼章秋鸿的伤口，终究没把烟掏出来。
“直播公司应该有主播的身份信息！”章秋鸿提醒沈炼。
沈炼摇头，按了按太阳穴。
“早就查了，都是昨天晚上注册的，信息是假的，银行卡也不是本人的！”
“后台数据都特么被人篡改了，直播日期是一串乱码！”
“打赏礼物已经被提现了，银行那边正在调取数据。”
“你家附近的监控都调了，没有陌生人出入，现在正在书房做指纹采集！”
沈炼的效率果然很高，几条线已经多管齐下。
可是，似乎没什么进展。
听着这些信息。
章秋鸿感觉大脑一阵空白，伤口也是一阵阵发疼。
他在后怕！
好诡异的直播！
“再让我看一遍那直播视频！”章秋鸿向着沈炼伸手。
那台手机到了章秋鸿的手里。
他戴上了金丝眼镜，一帧一帧地看着画面。
他一边看着，一边说着。
“这么多仿古战甲，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把这画面，发给各个影视基地，应该能查出是谁，在哪儿拍摄了这么一出画面！”
沈炼注意到他的脸部肌肉在不断地颤抖着。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恐惧！
章秋鸿，看到了最后一秒。
刚要放下手机。
忽然想起了什么。
又把视频划到最后。
直播最后的画面，是主播走进楼道。
视频的角落，出现了楼层号。
“他所处的位置应该是……”章秋鸿抬头看着沈炼。
“所处位置是天台，那么这栋楼的最高楼层应该是17层。”沈炼面无表情，“半小时前，已经让人排查全燕都17层的建筑物了！”
不愧是沈炼。
能做的，他都做了！
“那，就静静地等待结果吧！”章秋鸿长叹一声，把手机还给沈炼。
然后仰面朝天，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的画面一幕幕闪过。
真实得不可思议！
“您先休息，两段视频我会发给您，有新发现，随时通知我！”沈炼说着，拿起皮衣，转身出去了。
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
手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沈队！银行那边说，银行卡里二十七万多被转走了，但是转款的时间，是乱码，转款地点，是城西一台ATM机。”
“那愣着干嘛呢？查ATM机监控！”沈炼一边快步走，一边说着。
电话那头，犹豫了几秒：“可是那台ATM机，前天就被拆除了，按理说不可能取款……”
“干！”沈炼骂了一声，“你们把视频发给各个影视城和影视公司，让他们给我连夜排查！还有，让直播软件别封这个用户，等他出现！”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来到医院楼下，来到了车边。
“沈队！”主驾驶窗上，探出了个脑袋。
是个短发的姑娘，一双大眼，油亮油亮的。
她穿着一身便装卫衣。
颇为青春靓丽。
“有什么发现么？”她问。
沈炼默不作声地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坐了进来。
“暂时找不到什么头绪！送我去个地方！”
同时，他从皮衣内口袋，拿出另一部手机。
女孩忍不住瞟了眼，没说话。
她知道，队长常用的手机，是他兄弟送给他的一台小米。
却不知道，沈炼还有一部手机。
车在燕都星星点点的车流中穿行。
沈炼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九阳，你丫在哪儿呢？”
“我来找你一趟！”
他说。
听起来，是很熟的人。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声音。
“刚好，我也有事儿找你……我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