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老顾头早起出门运动。
收拾好后特意路过顾径庭的房间,双手趴在门框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里面的动静。
但是老顾头什么都没听到,咂了咂嘴,觉得自己确实是太多疑了。
拿上毛巾挂在脖子上,穿上运动鞋后,出门沿街边去跑步,老顾头越走越心烦,总觉得自己的混蛋儿子会做出一些混蛋之事。
于是脚下一拐,早早的返回了家。
老顾头自己沏了壶茶,拿了个白瓷小碗杯,倒上一杯后,端上那一杯茶,托着小盘子,开始在屋里转悠,并且一次一次的路过顾径庭的房间门口。
终于,听见了房间门开的声音,老顾头喝着茶回头,却看见时荩从里面出来了……
果然是混蛋儿子!
老顾头吓得猛嘬了一口茶,烫着了嘴,又一口吐回了杯子里。
时荩:“………呃,顾叔叔早上好。”
“好好,”老顾头急忙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时荩面前想看又不敢看的朝屋里探头,活像个偷看别人洞房花烛夜的媒婆。“那个……狗…顾径庭还没起啊?”
时荩道,“大概吧。”
“啊?什么叫大概啊?”
时荩不好意思的笑笑,“因为我也不清楚,他昨天睡的客房。”
老顾头松了一大口气,道,“那就行,嘿,别看是个混蛋小子,没想到没干混蛋事儿。”
顾毕升和时荩有些想说的话,于是朝客厅挥挥手,“小荩,去客厅坐会儿吗?”
“好啊。”
时荩跟在老顾头身后坐在沙发上,听顾毕升道,“我儿子他啊,性格随我,劣根性很大啊。但是,这不妨碍他是个正直人。”
时荩知道顾径庭是个正‘直’人,于是笑笑,“我知道。”
顾毕升又拿了个杯子,倒上茶,递给时荩一杯,自己一杯,“早上的清茶,去火消肿的。”老顾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嘿嘿,好像还有美颜功效。”
时荩点头,“谢谢。”
老顾头又道,“不过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其实,美不美的吧,肯定一直水灵,比那精养的荷兰猪还粉嫩呢。”
时荩:“……”
她终于知道顾径庭的语言艺术遗传自谁的了。
老顾头像个调查户口的,又问道,“小荩今年多大了?上什么学校呢?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时荩一一回答道,“我17了,还上中学,高三生,未来的规划……这个,我倒是对算命很感兴趣。”
老顾头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道,“你会算命?哎呀,现在很少有小姑娘会喜欢这东西吧?”
“对,我是跟我爷爷学的。”
“你爷爷?是不是那个,什么时广生?”
“对。”时荩点头,笑道,“没想到您知道我爷爷啊。”
“是啊,谁不知道啊,风水大师嘛,当初帮我看风水的时候没少坑我钱。”
时荩:“……”
老顾头问道,“诶,那你爷爷现在还从事这一行吗?”
顾径庭刚从房间里出来就听见老顾头问了这样的问题,吓得赶紧上前去想要阻止。
却见时荩抿抿唇,道,“嗯,还在从事……”
这下子,倒把顾径庭吓得站在了原地,时荩的爷爷不是死了吗!?
嗯?难道是在骗老顾头?
时荩又道,“只不过,这回的钱,坑的可能是地府的小鬼们吧……”
老顾头懂了时荩的意思,点了两下头,“他倒是有一个好孙女。”
时荩笑了笑,“好像没人会觉得年纪轻轻搞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儿的女生是好孩子吧,只会责令自己的孩子不要和她玩……”
老顾头嘁了一声,“她们那叫迂腐,什么样目光短浅的人都有,你不用放在心上,因为喜欢你的自然会一直喜欢,爱你的人也会爱你的一切。”
时荩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顾径庭走到时荩旁边,摸了摸她的头。
他不是会安慰人的性格,只能尽可能的表现自己还在她身边。
老顾头掐了掐顾径庭的手臂,咬牙切齿道,“把你的狗爪子收回来!”
顾径庭:“……”
顾径庭默默把手收回去,道,“李叔什么时候来啊?”
老顾头斜眼看顾径庭,道,“我让你李叔回去了,给他放了两天假,顺便给你李姨也放了假,人家老两口确实该过过二人世界了。”
顾径庭:“所以,麻烦顾老先生告诉我,李叔李姨不在家,谁来做饭?”
老顾头:“顾先生就顾先生,还顾老先生!我看你狗玩意儿找削呢吧!”
老顾头喝了口茶,道,“小荩是客人,我是老人。”说着,他瞄了眼顾径庭,道,“然后,你看着办。”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你去做饭呗’的意思。
虽然之前被送去部队里训练体能的时候顺便学会了野炊。
但是,那是野炊,重点在‘野’上,这又不能找树枝生火,刀宰野鸡啥的,走进厨房,顾径庭根本无从下手。
他凑近看了看透明黑玻璃上的指示标,道,“老顾头,这是总开关吗?”
“把老去了!”
“哦,顾头。”
“滚犊子!你个狗玩意儿,一天天的就没个好话。”老顾头从外面走进厨房,低头对着机器研究了一番,眯着眼摁了摁某些按键,道,“这些个东西,我也不会搞,你看着弄吧,别把厨房烧着了就行。”
顾径庭:“您还真是心大,还别烧着了就行。”
“那必须的啊。”老顾头拍了拍顾径庭的肩膀,“你可是我儿子,遗传顾家的基因,做饭必须得厉害。”
顾径庭嘀咕了句,“你又不会做饭。”
老顾头贱兮兮的笑道,“我可以会,但我不学。”
顾径庭笑了笑,“行,您说什么都对。”
时荩在客厅收拾了茶杯,然后进厨房去找顾径庭,刚进去,就看见老顾头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时荩赶紧给他闪路,问道,“叔叔干什么去了?”
顾径庭洗了个西红柿,然后擦了擦手,“找他爱人去了呗。”他走到时荩身边,手搭在她肩上,道,“走吧,去见见。”
时荩没听见有门铃的响声,也没听见任何有人来的声音……
时荩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想法,抬头看了顾径庭一眼。
顾径庭也低头看了眼时荩,笑了笑道,“别那么伤心,我和你一样,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