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宴行低头点了支烟,轻笑一声,语气不明,“林牧,走错方向了,不是让你回老宅吗?”
林牧:“?”
啥意思?
改主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而后气恼的吼出来,“哥,你怎么这样,故意扣留我老公,不让他回来,我说怎么这么晚了他还不回来陪我,都怪你!”
林牧看了眼后排座那位爷脸上阴冷的笑,麻木了。
很好,只有他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紧接着便换回了自个独特甜软的语气,“老公,老公,你快回来,我想你啦。”
撒娇的话从陆迟晚嘴里说出来,只觉好听,半分的矫揉造作都没有。
“老公老公老公……”
“嗯,半小时。”
厉宴行被她吵烦了,低头看了眼腕表,给出了具体时间。
“嗯嗯,我等你,爱你老公。”
听得出小姑娘的声音开心极了。
林牧麻木的挂了电话,提出抗议,“宴哥,半小时我到不了老宅。”
这离老宅还远着呢。
“怎么办?”
厉宴行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半小时内到不了,割下你的头给少奶奶赔罪。”
林牧脖子一凉,一脚踩在油门上,猛打方向盘,“我抄近路!”
半小时后,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车子急急地停在了厉家老宅院前。
林牧低头看了眼时间,松了口气,“宴哥,半小时刚刚好。”
“可我驾驶证分没了。”
“用我赔?”
厉宴行已经下了车,清寒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发颤。
林牧脑子反应极快,狗腿似的笑着,“我自己搞定,祝宴哥和嫂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宴哥再见!”
林牧嘴欠完,一脚踩在油门上不要命的逃离了厉家庄园,生怕被厉宴行拽回去揍一顿。
厉宴行轻嗤一声,长腿一迈进了院子。
他并没去陆迟晚那。
先去了老夫人那跟老夫人谈了些事,既然人他带回来了,许诺的好处总要拿的。
也不枉费他当了一次饵,钓着陆迟晚这条傻鱼。
从南苑出来,他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厉宴行垂眸,随意扫了一眼,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一千多万的项链。
三百多万的首饰。
每月的零花钱。
她倒是敢收。
刚来厉家就做了内奸,就为了那么点钱。
果然是给人做情妇的种!
厉宴行眼中风暴骤起,他最恨被人欺骗,也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虽然没信过陆迟晚,可听到陆迟晚背叛他的消息,依旧怒不可遏,唯一的念头便是:弄死这女人!
厉宴行住东苑。
尽管他从不回来住,东苑也一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今个老夫人更是让人将东苑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夫妻二人住的卧室换了红色的被褥,门口还贴了喜字。
庸俗又喜庆。
厉宴行抬腿进了客厅,径直上了楼。
看到门口的喜字,二话不说便撕了下来,抬脚狠狠一踹。
砰!
不知是这门过于羸弱,还是打过黑拳的大少爷过于勇猛,卧室的门就这样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着实将坐在桌前拆礼物的陆迟晚吓的不轻。
“老公,这门…怎么啦?”
陆迟晚回过头去正要起身。
厉宴行已经走了过去,脸色冰冷的可怕,伸手就想掐死眼前这无耻的女人。
哪知……
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陆迟晚突然拿起桌上的紫罗兰翡翠珠项链对他挥了挥,“老公,看这是你小妈拿来贿赂我的,她可真舍得呢。”
“什么?”
厉宴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眉头微微皱了下。
她居然主动承认了?
陆迟晚看了一眼门口,确认没人后凑上前去抱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得意的炫耀,“你那小妈当我是傻子呢,让我监视你,给她通风报信。”
“拿了这个给我,许是见我贪财好拿捏,又给了我另外一套首饰。”
“还问我你每月给我多少零花,要给我偷偷加钱呢。”
“唉,可惜我没手机,也没录音笔,不然我就可以把她收买我的证据录下来,以后他们敢欺负你,你就拿这个去跟你爸对质,看他们能说出什么一二三来。”
厉宴行脸上的戾气顷刻间散尽。
他低眸,神色复杂的盯着缠在他身上的女孩。
女孩扬起小脸,狡黠的笑着,语气得意的不行。
“老公,你表扬我呀!”
陆迟晚抱着他不撒手,软软的撒娇,“我做的不够好吗,你怎么不表扬我,你不表扬我,我可生气了!”
被厉宴行糊弄的陆迟晚,一心以为二人一见钟情后闪婚,夫妻感情好的不得了。
所以她便使出浑身解数对厉宴行好。
她这个年龄的女孩,人长的漂亮,嗓音清透,撒起娇来更是要命的很。
即便满身戾气,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厉宴行也难免被她牵动了情绪。
她撒娇的本领,几乎无人抵得住。
陆迟晚像个大号的玩偶挂在了厉宴行身上,听不到他的表扬便一直闹,“老公,还是我这么做不对,你不高兴了?”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呀,我只能凭着我自个的判断去做事。”
“我也没手机,联系不到你,不能征求你的意见。”
“我如果做错了,你跟我说,我改就好了嘛,你不要不理我呀。”
“老公老公老公……”
厉宴行被她一声声老公叫的头疼。
他伸手想把陆迟晚推开。
谁知纤弱的小姑娘瞧着瘦瘦的,扒拉起人来那可是一把好手,死活不肯放开,软绵绵道:“除非你把我一拳揍下去,我才会下去的。”
说着更过分了,双腿一用力,整个人环在了他腰上。
这下是真的彻底把自己挂上去了。
姿势暧昧至极,撩动心弦。
厉宴行脸色冷的可怕,想推开她却终究没动手。
须臾,他只能抱着陆迟晚坐到床上,好不容易才将她从身上扯下来,看着她无奈道:“先别动,听我说。”
“哦。”
小姑娘倒也懂分寸,见他耐心失的差不多了,便不再闹腾,乖乖的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托腮,一副聆听吩咐的样子,不知道有多乖。
厉宴行的心蓦地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