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差点死在陈博超的棒球棍下,只是因为反抗了一下,让他摔了一跤,你们却以我顽劣不堪的罪名,逼着我爸妈和爷爷将我送到了那种地方!”
陈度毫无表情地看着陆秀琴和一边的陈清辉陈园辉淡淡道:“回来之后你们却跟我说他们因为出去旅游掉落悬崖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而我只是想为他们举办一场丧事,送他们走完最后一段路,你们是怎么说的?”
“你们说我妈出生卑贱,没有资格以陈家的名义办丧事,甚至到最后传谣说我是陈家的义子!要逐我出家门!要不是爷爷让我做了许家的上门女婿,说不定,我现在早已经死在你们手里了!”
“就连我妈留给我的房子,也被你们霸占到现在,陆秀琴,你说我该不该赶尽杀绝?”
陈度说到最后,眼中尽是含霜冷意,言语更是咄咄逼人。
顿时让陆秀琴瞪大了眼睛,满脸犹如见鬼一般不可思议。
“那是你活该!陈度!”
然而陈博超却暴怒骂道:“你以为你妈是什么身份?这种卑贱女人也敢觊觎陈家财产,她活该死,你爸也是,一个只会做研究的呆子,凭什么跟我爸分爷爷的遗产?”
然而话语刚落,陈度突然反手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顿时间陈博超吐了两颗血牙,倒了数米之远,力度之大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懦弱男孩,如今发起狠来竟然如此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留情。
“陈博超,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你是爷爷的亲孙子!”
陈度说道。
随后他蹲下来对陆秀琴说道:“陆秀琴,我们两个人的事,还没完,从今天开始,享受绝望吧!”
说完,他对蒋三元道:“三元,我以后不想在这个院子看到他们。”
“好的老板!让他们滚!”
蒋三元一声应下,对诸多黑衣人命令道。
“陈度!你不要以为你弄了个山河集团,就能肆意妄为了吗?我会让你知道,我陆秀琴不是这么好惹的!你今天给我的屈辱,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
陆秀琴尖叫不止。
但依然阻止不了她和陈博超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再一次被扔了出去。
陈度却视而不见,在其他陈家子弟的目光下,走进了别墅。
陈清辉和陈园辉两人对视了一眼,带着众人一起忐忑地跟了上去。
只见陈度走进了一个客厅,接过蒋三元递来的三块灵牌,将它们摆在了客厅的正中心。
陈清辉认出来,这是陈度父母和陈老爷子的灵牌!
陈度放置好后,还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客厅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上前跪拜,也没人作声。
许久之后,陈清辉干笑道:“小度啊,既然现在这个大院已经是你的了,能不能行行好,留下你三叔四叔啊?”
“留下你们?”
陈度起身后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当年我被陆秀琴和陈博超逼着去了那种地方,你们可想过要留下我?”
“这……”
话落,陈清辉心中一咯噔,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而陈度继续道:“三年前我好不容易苟活了下来,回来之后却听到了我爸妈的死讯,甚至连他们的尸首都没人告诉我在哪,还造谣说我是个义子,要赶我出家门,那个时候,你们可想过要留下我?”
他的话越说越冷,杀意顿时弥漫在了整个会议厅,听得陈清辉冷汗直流!
“陈……陈董,二哥二嫂的尸体,我们是真的没找到啊!”
这时候,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些年陈度的懦弱恭维全部都是装的,他的内心竟然隐藏着一个如此恐怖的洪荒野兽。
“跟这个废物求什么情?我倒想看看,这个废物上门女婿费尽心思夺下大宅,能掀起什么浪来?”
这时,陈园辉气的两撇胡须颤抖,指着陈度鼻子骂道:“我是真没想到,陈家竟然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稍微一得势竟然六亲不认,难成大事!”
“是啊,陈度!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个人也住不过来啊,为什么不分点房间出来给我们?”
“我们怎么说也是陈家的子弟,你这样占着茅坑不拉屎太过分了!”
这时其他陈家子弟纷纷讨伐了起来,言语中尽是愤愤不平。
而陈度淡淡道:“谁说我要住?”
话落,所有人顿时一愣,陈清辉更是不解问道:“你既然不住,为什么不愿意留给我们?”
然而陈度却指了指灵牌道:“这里是他们住的地方!”
话落,众人一怔,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在陈度眼里,他们这一大家子人,竟然还比不上三个死人!
“陈度!你不要太过分了!怎么说我们也是你长辈,如果老爷子还在世,他绝对会强烈斥责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四叔陈园辉显然是个暴脾气,指着陈度的鼻子呵斥道。
“爷爷在世时,他也不会想到你们会不顾陈氏集团的安危,将股权抛售,更不会想到,他将这套别墅留给我妈,你们会厚着脸皮霸占着不放,甚至连我这个继承人都被你们赶了出去!”
陈度淡漠说道。
这话顿时让所有想要斥责他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的确,陈老爷子是留有白纸黑字的遗属,三年前他们将陈度赶出去,现在别人找到了靠山,把房子夺了回来,把他们赶出去也无可厚非。
可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依附着陈氏集团和这套大院来吸血,现在股份也被夺了,再被赶出去,他们就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如果不想颜面扫地,就自己滚吧!”
陈度似乎使了耐心,面露厌烦地摆了摆手,蒋三元示意后已经开始让黑衣人逼近了他们。
陈清辉和陈园辉见势不妙,心头猛沉。
看着今日性情大变的陈度,他们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
“陈度!你会遭到报应的!”
陈园辉怒骂一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自己憋屈的情绪。
说完就带头先离开了,而见他离开,其他陈家子弟也陆陆续续地走了。
很快,整个客厅中,只剩下了陈度和蒋三元两人。
而陈度继续跪在三个灵牌面前,许久之后,淡淡问道:“三元,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无情了?”
蒋三元听后一怔,随即正色道:“我相信老板您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陈度却深吸一口气,忽然说道:“你知道对一个人来说,什么最可怕吗?”
蒋三元听后不知其意,试探问道:“死?”
然而陈度却摇了摇头,平静说道:“我是从地狱归来的人,这一辈子,经历过两次生不如死的绝望!其中一次,就是他们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