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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以时人对女子的贞洁并没有十分在意。

何况女帝打下江山后,因战乱人口减少,为增加人口,鼓励寡妇再嫁,和离再嫁。

所以民风在大夏朝,开放得紧。

江稚鱼听了一耳朵八卦,倒也没觉得太无聊。

好不容易,等成亲的队伍在前面拐了个弯,让出了道路,一行人才赶紧加快速度出城。

路过城南的时候,江稚鱼听到外面乱哄哄的,还有办丧事时特有的乐声。

掀开车帘看去,就看到一座大院子外竖着高高的白幡,门口的人进进出出,门口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抬眼一瞧,嚯,门楣上赫然挂着吴府的牌匾。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吴府吧?

正在疑惑,听到有人叫她一声,“江姑娘。”

江稚鱼看到是白东家,就让马车停下。

白东家走过来,问道:“江姑娘这是出门去?”

“是要上京。”江稚鱼回一句,然后下巴颏点点吴府的方向,问:“怎么回事?”

白东家小声道:“我把那桌屏还回去了。”

白东家说着,微垂了眼帘。他的确可以把一足夔龙图镇压在当铺,这样那凶煞就会化成飞灰。

但这样他也沾染了因果,那凶煞和他没关系,却会因他而灰飞烟灭,那是吴家人做的孽,他若做了这个恶人,会不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白东家补一句:“吴樟楠死了,老母中风,嫡子听说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吓傻了。”

江稚鱼皱皱眉,那琼娘报复的也差不多够了。

白东家道:“吴家人已经意识到宅子不干净,昨日就请了道士做法事。”

江稚鱼松了口气。

白东家笑了笑,露出一脸狡猾,“如果道士不顶用,我打算把厌胜器借给吴家。毕竟花了大价钱买的,怎么也得赚回来点。”

他借东西自然不白借。

江稚鱼失笑,这个白东家挺会做生意。

选在这个时候,出面借厌胜器,也是避免那琼娘太过分,杀人太多。

江稚鱼就不管这事了,和白东家告辞离去。

在城门口汇合了致远镖行,镖行出了三十来人,胡家的扈从也有二十来人。

一行几十人,带着十来辆马车,一起去往三里湾渡口。

楚郡这边山高路陡,陆路并不好走。需要顺着芫江顺流而下,走好长一段水路。

两岸绿柳垂在水面上,柔风一吹,枝条就在水面划出一圈圈涟漪。

江稚鱼透过半开的窗户往外看去,船只顺江而下,走得顺滑平稳,两岸景致悠悠倒退,江水在船后缓缓逝去。

与前世进京时也没什么两样,不同的只是心境。

那时怀揣着不安和期待,这会儿,则是胸有成竹的淡然。

隔壁仓房传来胡家兄妹的吵闹声,甲板上则吆五喝六,应该是镖行的人在闹腾。

江稚鱼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沉下心,继续学她的巫术。

这一路,她需要把祝由术学会,才能挽回祖母的性命。

祝由之术,祝,告也。由,病之所出也。

找出病人生病的缘由,再告知冥冥之中的神灵,祝求病愈。

祝由术源于上古,由黄帝完善。在大巫手中,沉疴痼疾无不立愈,痴聋盲哑悉得如初。

是巫术中,唯一可以通过学习,普通人也能掌握的一种巫医术,是以祝由术并入中医十三科之中。

以祝由术治病,需要掌握每种病症对应的符、咒、手印之法。

虽然这些都已经在江稚鱼脑子里了,但起码每种咒语,每种手印都得练习几遍,免得念起咒来磕磕绊绊,掐手印时手指打结不听使唤。

所以在船上安定下来,江稚鱼就开始待在房中练习。

一日功夫不到,无聊透顶的胡若瑕就忍不住找来了。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整天呆在房里干什么,闷不闷呐!”

胡若瑕穿着轻便的家常衣裙,头发也梳得简单利落。

她有一双圆圆的眼,还有一张圆圆的脸,脸颊肉肉的。不算特别漂亮,但一笑起来显得十分甜美可爱。

是福气的长相,这种长相最得长辈们喜欢。

但她脾气和长相完全不搭,爽直纯粹,没什么弯弯心肠。

此刻一双圆眼斜着她,一幅找茬的样子。

江稚鱼觉得她的样子像只圆乎乎的猫,不禁勾起愉悦的笑容。

天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打在江稚鱼的侧脸上,照的半边脸庞镶了层金边,长长的睫毛挑着金光,连眼瞳都染成了金色。

灿烂一笑,眼波比窗外的春江水更加明媚。

胡若瑕突然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哎呀娘呀你别笑,你一笑我心都不会跳了。我警告你啊,你对着我这么笑就算了,不准对我哥笑。”

低下声音嘟嘟囔囔:“我哥那种纯情傻小子,可遭不住你这样的笑容。”

江稚鱼哼笑一声:“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行了,我对着你也不笑。”

胡若瑕悻悻然嘀咕:“算球,不笑也好看得要命。我好酸啊,为什么你长得祸水一样,我却长得灾祸一样?”

江稚鱼不由乐了,“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胡姐姐太谦虚了,你好歹也是甜美可人的俏佳人,大可不必如此自贬。”

“可算了吧!”胡若瑕嘟嘟嘴,“我信你个鬼。”

“你这人挺讨厌的,我娘跟我念叨一整天了,你看人家江二姑娘,不光人长得那么漂亮,还端庄稳重,安安静静不作妖,待在房间写写画画的,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看看你,就会跟你哥上房揭瓦,太不像话。”

胡若瑕靠着门口,抱着双臂,满脸怨念,“说你漂亮我认了,端庄稳重、大家闺秀不瞎说吗?我娘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你是装的?”

江稚鱼摸摸鼻子,这不没人跟她作对嘛,她又不是疯子,逮谁撕谁,没事干嘛要张牙舞爪的。

胡夫人的夸奖多少让她有些心虚。

但是口头上还是不能认输的,反驳道:“需要装的时候,还是要装一装的,难道你在别家夫人面前不装吗?”

胡若瑕抽抽嘴角,不甘愿地承认:“装!”

胡若瑕这姑娘着实有些可爱,起码真实不做作,也没因为出身高而显得骄矜,江稚鱼对她还是很有好感的。

眨着眼睛开玩笑:“要不,下次你要上房揭瓦时,也来叫我一起?我陪你一起闹,胡夫人就不念叨你了。不过,这样就跟你哥见面次数太多了呀,万一我不小心笑了怎么办?”

胡若瑕“哈哈”两声干笑,眼睛不好意思看江稚鱼,“那个……哎呀,我也不是防着你的意思,我就是见多了那些想往我哥身上扑的姑娘,有些草木皆兵了。”

凑过去挽着江稚鱼的手臂,讪笑着道:“现在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是我小人之心了,我跟你道歉。”

说着,就兴致勃勃把江稚鱼往外拉,“你说的,今日要陪我一起上房揭瓦,可不许反悔!”

江稚鱼十分爽快的应道:“好,今天你就是想上九天揽月,想下五湖捉鳖,我也陪着你。”

船上真没瓦让两人揭,九天揽月五湖捉鳖还真做不到。胡若瑕就拉着江稚鱼去她房间下棋打发时间。

下的不是围棋,是用围棋下的五子棋。据说五子棋是女帝想出来的玩法,特别适合性子简单的小姑娘和孩子们玩。

两人在窗边摆好棋盘,打开窗户,让微湿的江风出进来。

前世江稚鱼困于后宅,长日无聊之下,唯有用下棋练字打发时间,下棋是再精通不过了。

眨眼坏笑道:“有彩头没?就这么干下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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