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钱良神清气爽的走出春花楼,不见随行小厮,下意识的挑了挑眉。一刻钟后,他在两个捕快的帮助下,找到昏迷不醒,一脸惨像的小厮,心猛地一沉。
他平日里虽横行霸道,却不蠢,整个横河县谁不看在他姐夫的面上给他三分颜面。
那人敢把他的小厮打成这样,背后肯定有所依仗,这次他很有可能踢到铁板了,钱良想到这谢过两位捕快,又急匆匆去了春花楼。
李珍儿可不知短时间内,钱良补脑了那么多,当然哪怕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晚间,她如约来到了春花楼,见到如花的那一刻,她挑了挑眉问:“那位钱公子很厉害?一日不见,你怎像一朵被摧残狠的花。”
如花即便是画了厚厚的妆,也难掩憔悴,也不怪李珍儿会这般说。
如花嘴角上勾讥讽一笑。
“手上厉害罢了。”
什么意思?还不等她想明白就听如花问:“你的人把钱公子的小厮给打了?”
李珍儿心想人是我打的,这话她即便说出来,如花恐也不会相信,她现在的外表太具备欺骗性了。
她慢条斯理的说:“他的人不长眼,跟踪我,被我的家丁发现,以为他要对我不利,就给了他一个教训。”
她顿了顿看着如花:“姐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钱公子跟我说的,得罪了姑娘,他心中甚是惶恐,希望我能做个中间人,向姑娘传个话,他已在摘星楼摆了一桌酒席,想亲自向姑娘赔个不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如花倒了杯茶递给李珍儿时,特意拉高了一节衣袖。
李珍儿接茶时,看她手臂内侧露出少许的红痕,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站了起来,扯下如花的衣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道道红痕,遍布整个后背,触目惊心的。
“哪位钱公子所为?”
如花像没事人一样,重新拉上衣裳道:“他每次来都是如此,只不过昨日下手重了些。”
一句话她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李珍儿思忖了片刻这才开口:“如花姐,我身份见不得光,不会见他。但他昨天晚上这样对你,算是打了我的脸,我总得帮你出一口恶气。”
她从怀里掏出一令牌递给如花道:“你把这个给他,他自然也就知我的身份了,到时你想怎么出气都可。”
如花眼中暗芒一闪收起了令牌。
“多谢姑娘,这次我少不了要狐假虎威一次了。”
李珍儿微微一笑:“姐姐,我给你上药吧!”
“好!有劳姑娘了!”
李珍儿一边给如花上药一边问:“像钱公子这样的人多吗?”
“来春花楼找乐子的,大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没有例外?”
“有,庄爷和孙爷就是少有的例外,他们每次来,只是听曲、喝酒,即便是点了姑娘,也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庄爷?孙爷?”
“倒是忘了,姑娘来自京都,可能还不认识他们,他们一个名唤庄逸,是县里的捕头,一个名唤孙武,是如意赌坊的老板。”
李珍儿心想,还真是巧了,这两人她都认识,如花主动提起二人,倒是给了她一个探听消息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