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天敬略带愁眉,周瑶不禁道:“又是什么事?”
叶天敬倒不是想要瞒着周瑶,苦笑了一声道:“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太好解释,不过我明天可能要忙。”
措辞了好一会儿,看着周瑶仍然疑惑,他艰难道:“不是我不说,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往后点就会知道,我……”
“我知道了!”周瑶翻了个白眼。
叶天敬这才松了一口气。
倒也不是不好说,只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们叶家向来有一个传承,就是子弟会被派出去历练,刚开始是体验普通人的生活,然后一步步锻炼能力。他们叶家除了他和大哥两个嫡系之外,其他的哥哥弟弟还有七八个,在这点上是一样的。
然而他在那个过程中选择了前往北境从军。
原本被逐出之后,他就没有想过,但这次爷爷又决定直接把资产交给他。按大哥的话来说,整个大龙国范围内的资产,都要继承给他管理。但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最终会有资格争夺家族家主和长老的身份。
他其实根本就不想去争夺,然而即便爷爷走了,还是把这摊子留给了他。
留下之后,除非是他开口说话,否则大龙总会辖下,就会一直等着。刚刚大哥告诉他其他的都已经投入正常运作,但因为自己在龙州,所以需要去亲自见一下龙州会的几位负责人,任免什么的。
大哥虽然狂妄,而且很针对自己,但是对爷爷能说出口的安排,却是一点都不敢错漏。
之所以不告诉周瑶,是因为他觉得应该找个机会把这些东西还给大哥。
他不喜欢这种没有人情味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周瑶就要去公司忙了。手臂指头似乎已经可以轻微的活动,让她非常的高兴。而叶天敬也打车来到了豪盛酒店,今天的见面会就是安排在这里的,豪盛酒店外凸层,向来只有龙州会重要业务才会在这里。
步行迈入,即便在豪车云集的地方,也似闲庭信步。到了保安亭的时候,一个保安刚凑出来,面色就变了变,毕竟前两天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见过他。
“老王!老王!”
那保安喊了一声,那天给自己开路的保安凑了上来。
见到他之后,老王顿时浑身一震。
他长着嘴巴要说话,但是一时竟然激动的啥也说不出来,倒是叶天敬回想了片刻,微笑道:“前院老王!”
“二二二……二少爷我我我,我太激动了我……”
“带我进去吧。”叶天敬微微一笑。
虽然只是个扫大院的,但是他还是比较有好感。当初在院里,让他讨厌的东西很多,但偏偏一些平凡的他不讨厌,有时还拉着家里的佣人玩,虽然他们总是诚惶诚恐。
“唉,好!得嘞!”
仿佛受到了多大的荣宠一样,老王连忙在前面带路。这回也没别的人挡道,一路进了大门,到了电梯口的时候,老王才略感遗憾的道:“二少爷,三十六层我们这些保安不能上去,我就只能送您到这儿了。”
“没事,有我在呢,忘了你小时候教我下棋了?”
老王顿时面色一红,点头道:“好嘞!”
乘坐独立电梯到达三十六层凸出楼层,刚进去,就看见两侧的持枪护卫。而门迎是几个俏丽妙曼的女子,领头的一个穿着红色旗袍,很是典雅。见到老王首先点头哈腰的进入,当即冷喝道:“滚出去,这里也是你一个保安能来的地方?”
话音一落,几个卫士当即围了上来把老王架住。
叶天敬这时才皱眉走出,看到老王的样子,不禁道:“你们干嘛?”
见叶天敬的打扮一般,但旗袍美女却没有小看。因为这架电梯1要进来,都是有指纹记录的,能打开,那肯定是龙州会的人早就做好的准备,故而当即典雅一笑道:“这保安应该是为您带路的吧?真是抱歉,我们豪盛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定是楼下的通知层忘了,我才没有亲自下去接您。”
“我带来的,放开他跟我一起进去。”
旗袍女子微微一怔,紧接着面色开始变得稍微冷淡,道:“先生,这里是豪盛独立层。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还希望您不要过分。”
“过分?”
叶天敬的声音微微一沉。
“就算是龙州会邀请的人,也必须遵守豪盛的规矩!”旗袍女子面色一冷,道:“如果不遵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
叶天敬憋着一团怒火。
而这事似乎也惊扰到了里面的人,一个穿着唐装的长须老人蹙眉赶出,冷道:“蓝凌,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可容不得一丝差池!”
老者刚跨步迈出,看到叶天敬,老眼顿时闪过精光,忙凑上来道:“二少爷!您已经来了,老朽真是罪过,没有出来迎接。”
他咬牙切齿的朝着蓝凌一望,那里还不明白眼下的情况,沉道:“立刻自断一指,从这里滚出去!!”
“二……少爷……!”
蓝凌并没有得知二少爷要来这个情况的资格,只知道要来客人。
但向来龙州会招待客人,都是向下兼容。
这下她是真的慌了。
正想下跪,叶天敬缓缓的上前扶住,转头笑道:“算了吧姜叔,不知者不怪。这次我原谅他了。”
姜云和微微一怔,顿时眉目激动。
也不管哪个叫蓝凌的女子还在胡乱感谢,姜云和捧着叶天敬的手,道:“变了啊二少爷,你变了……变得亲和多了。”
姜云和,龙州会长,那是跟着爷爷打拼过的,倒也有资格对他稍微亲热一些。
叶天敬微微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姜云和发怒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昨天的自己以及周瑶的表现。一点冲撞,确实不是大错嘛。
习惯是从小时候哪怕蹭破他的一点皮,奶妈都要接受酷刑。在这样的熏陶中,敢大声对他说话的,都是诛九族的罪行了。
除了爷爷和几个兄弟,其他的人,就像行走的尸体。
这种想法该改换改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