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经典短篇类型的小说,那么《庭有枇杷树》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星瑜月”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江暮云瑶「瑶林遥卿卿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2章,15290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第1章夫君娶妻,灭了我的守魂灯江家大人要娶新妇了。唢呐吹响,红妆佳人,宾客觥筹交错,一片欢笑。林家小公子举起酒杯,朝新郎官笑笑,「姐夫……自姐姐去世后,你寂寞多年。」「如今是该得偿所愿了。」江暮举…
《庭有枇杷树》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夫君娶妻,灭了我的守魂灯
江家大人要娶新妇了。
唢呐吹响,红妆佳人,宾客觥筹交错,一片欢笑。
林家小公子举起酒杯,朝新郎官笑笑,「姐夫……自姐姐去世后,你寂寞多年。」
「如今是该得偿所愿了。」
江暮举杯回敬,俊容依旧。
娶得新妇之喜,让他容光焕发,乍然有一种十八岁与我初见时的少年风华。
只是如今,他二十八。
我嫁给他十年,死了三年。
高堂白发喜笑连连,公婆对云家的小娘子似乎极为满意。
都说江家公子爱妻重情,是个可托付的良人。
偷偷挪到新娘旁,吹起她的盖头瞧了一瞧。
是个美人,且是个正值十八芳华的美人。
尚书官家的小娘子云瑶,比起商贾林氏女,确实来得更妙一些。
云家娘子头一回当新娘,踏过门槛时忙不迭要摔。
我伸手忙扶住她。
落了个空。
「谢谢……」
新娘脸色绯红,转头却是朝江暮羞答答道谢。
江暮未收手,我的手慢一步,搭在他手上。
他抬头,朝我这笑笑。
我下意识回了个笑。
「瑶娘小心。」
可他喊的不是我,我叫林遥,一步之遥的遥。
因不喜名字,我常让他唤我小名「卿卿」。
江暮神色温柔,半搀半搂着云瑶入了房。
那是我与江暮的旧房。
红盖头掀开,新婚妻子露出娇美羞涩的脸颊,江暮眼神温柔地替她拆下钗头凤。
坐于梳妆台前,云瑶垂眸含笑,时不时抬眼望一眼江暮。
青丝垂落,云瑶有些惊讶地看着江暮手中的玉梳,咬唇忧心道:「这……可是姐姐旧物?」
江暮持着玉梳的手一愣,他眼中有片刻恍惚。
「无碍,卿卿为人和睦,不会计较的。」
玉梳梳到头,新妇共白首。
我站在他们身后,俯身想从镜中瞧一瞧自己的模样。
江暮是了解我的,但又不太了解我。
我虽然为人温婉和睦,但我是女人,我也会妒忌呀。
可那铜镜中,映出来的只有新妇言笑晏晏的笑脸和江暮温柔垂眸的样子。
成双成对,多么和谐。
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
庆幸第三张脸没出现在镜中,否则我这个幽魂定会惊扰了他们。
失望他怎么可以如此迫不及待地……覆盖了我的痕迹。
江暮抱着云瑶上榻,他欺身吻上云瑶娇美的红唇。
小娘子推了推他,低声羞道:「把灯灭了再来……」
常道官家的娘子注重礼节,欢好时不愿直白相见,都要求熄灯。
江暮动作一顿,神色在烛火下晦暗难辨。
他噙笑,慢吞吞起了身,举着剪断烛火剪子的手顿在空中。
他低头轻念了一声抱歉。
「卿卿,我想你应该已经转世了吧。」
「我……我会好好待瑶娘的。」
我轻笑一声,只觉得江慕有些变了。
可我只是一缕幽魂,做不了什么。
我沉默下来,主动飘过去,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吹灭了烛火。
似有凉风过,吹灭旧人烛。
许诺我永远点着灯,等我回来的江家郎终究是成了云家夫。
可事情本不该如此的。
第2章夫君有了新孩子,弟弟半夜溜入府
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林家小娘子。
但最初,我并非温婉的主。
那日我红着脸从上元节回来,阿娘疑心地瞧了又瞧我,推着阿爹笑话我奇怪的步子:
「卿卿怎么去了一趟回来,从小霸王成了个淑女?」
我脑中正描摹着那位少年郎的俊容,脚下学着京都淑女们的莲步。
忙不迭被笑话,我气恼地转过头,却见阿娘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
「是倾慕某位公子了吧?是谁家的,阿娘给你招赘来……」
阿娘的话被我捂住了。
惊慌过后是失落,因那人不是什么郊外的土财主,而是京都正儿八经的礼部侍郎江家的公子。
皎皎云中月,哪里是我这样的商贾之流能攀上的。
不知是不是命运使然,江侍郎竟胆大包天犯了贪污之罪。
我嫁妆的一百万两银子,便是补天的救命石。
成婚那日,江暮看着一袭红装的我,他拉起我的手。
似叹息般,「卿卿,我此生绝不负你。」
我知晓京都圈内都在议论江家,我生怕自己处事不妥,为他惹了麻烦。
于是常谨言慎行,端正行事,久而久之他人对我的称谓终于从「林家那小娘子」变成了「江家夫人」。
成婚七载,我所在的房间日夜点着灯。
江暮只以为我怕黑,他纵容了我的习惯,「卿卿可真是小性子。」
我替他将公文收拾好,擦了擦他忙碌一天的脸,打趣道:「那你可要休了我?」
吻封住了我的戏言和剩下的真话。
我虽然怕黑,但不至于日夜点灯,我只是想日日夜夜守着江暮下朝回来。
成婚第八年,我死了。
江暮坐于我房间一宿未眠,灯也点了一夜。
他跌跌撞撞走出门,哑着声吩咐道:「夫人房间的灯不许灭,她怕黑……」
对上江家长辈的质问,他又说,灯不灭,魂不灭。
「我要等她回来。」
其实我还是不太甘心。
眼睁睁见着云瑶和江暮琴瑟和鸣,亲密无间,我告诉自己我已经是死人了,不应该打搅他们。
直到那日云瑶坐在屋中,她低头似乎甜蜜至极,我坐在门口的枇杷树下,等着江暮下朝。
江暮解下寒气料峭的披风,暖了手朝这走来。
他快步越过我,脚踩过我的牡丹裙摆。
娇小的新妇被江暮搂进怀里,娇嗔道:「抱那么紧,把我新买的云锦都弄皱了。」
江暮无奈地笑着松开云瑶,我凑近,见云瑶又娇气地勾住了江暮的腰带。
「别走,逗你玩的。」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何时他们如此亲密了,何时云家小娘子已经卸去了防备。
原来……云瑶是如此娇气的性格,她不必温婉,也能得到江暮的爱。
「你要当爹了。」云瑶扯了扯江暮的脸。
江暮丝毫不恼,讶异后抱住了云瑶。
我半夜时我站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云瑶的肚子。
真幸运啊,他们有了孩子。
许是我的寒气太凉,云瑶嘀咕一声翻了个身,钻进了江暮的怀里。
夜夜我坐于他们床头,静静在黑暗中看着她的肚子沉思。
可没想到过了几天,云瑶突然指着枇杷树道:「江郎,那夜间我总是睡不安定,想来是五行相克。」
「那枇杷树能砍了吗?」她张着天真浪漫的眼睛,「换成桃树何不美哉?」
我忙道:「不……」
江暮朝我身后的枇杷树瞥来一眼,最终未允。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大不了我半夜不踏进房就好了。
夜间坐在台阶上,我隐约瞧见一道人影在树下鬼鬼祟祟。
我飘着跟过去,见到那张脸时愣住了。
「阿姐,你是不是不满姐夫?」
我的胞弟,林秀之怎么会在此时靠在树下?
他絮絮叨叨和我说了一些话,而后撒下我喜欢的梅子酒离去。
我叹息一声,终究是不甘心。
偷偷溜回屋内,江暮居然还没睡。
第3章你的魂魄不该在此
他低头抄写着什么,等我凑近一看居然是《项脊轩志》。
说来我的枇杷树,就是看到了这一句,缠着让他为我种下的。
目光复杂地守着他大半天,我终于等到他睡着,偷偷入了他的梦。
我托梦给江暮,请求他别砍我的枇杷树,那是我唯一的挂念了。
梦中他笑了笑,怜惜地抚摸我的脸,「卿卿,我难道不是你最大的挂念吗?」
「但好,我会依你的。」
托梦对灵魂有所损耗,我不能见日光的时间长了一些。
但我没什么所谓,我躲在枇杷树的华盖下,颇为自己而得意。
直到某夜,立于树前的人成了江暮。
他举杯愁道:「卿卿,瑶娘说想为孩子种下桃树。」
我有些哑然:「为什么非得选我的枇杷树呢?」
明明,江家院子那么大。
他没砍我的枇杷树,而是把它迁到了后院。
是啊,江家院子那么大。
容不下枇杷树不是院子,是他眼前。
失去了树荫庇佑,我只能躲在廊下。
我能见光的时间越来越少,我有些着急了。
想起他们说的长明灯,我只好又托梦江暮。
我跟他说了再点灯的请求。
江暮沉默半晌,试探着抓住我的手,「卿卿,原来你当真还在?」
我拂开他皱着的眉头,「你烦心时总是皱着眉,怎么还没改掉?」
他展眉笑笑。
江暮说靠点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他会去灵庙求一求大师,保住我的魂魄。
江暮的速度很快,次日他就备了马车准备去灵觉寺。
趁着马车前人声热闹,我悄悄钻进了车内坐着。
我的灵魂不知为何,不能离开江暮太远。
我想,应当是由于我的执念太深。
只是我作为鬼魂,在白日晃悠,难免被阳光所伤。
正思索着,马车上江暮迟迟不来,我掀帘探去——
云瑶和江暮执手走来,在跨过门槛时,江暮忽地俯身,替云瑶小心将裙摆拎起。
做完这个动作,不仅是江暮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在我嫁入江家的那一年,我对所谓的贵女规矩并不熟知,江家的长辈私下里埋怨了我许多次。
无非是言我不知礼节,举止粗俗。
在迈过门槛时,江夫人绣帕遮唇冷冷一笑,正想对我发作,江暮却笑着走来。
「母亲勿怪,是我这个作夫君的失责。」
他牵起我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接着替我将长裙缓缓拖过门槛。
「夫妻一体,日后卿卿走在我身边就好。」
江暮挽着我,起身时在我耳畔笑着道,「有我在,再高的门槛都没关系。」
少女心尖猛颤,我清晨簪在发间的枇杷花因为我的慌乱而掉落。
江暮拾起花,温柔地替我簪花挽发。
我愣然跟在他身边,好半天才脸红着憋出一句:「多、多谢。」
明明是我厚着脸皮求着嫁进来的,我却从不敢和他对视。
他们都说是我高攀了江暮,折辱了这支高岭之花,我心底也是如此认为的。
江暮的温柔化开了我心底的警戒,自那日起,我终于敢硬着头皮喊他夫君了。
因为他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怀我这个商贾女。
我拉着母亲的手笑着说,「他待我是不同的。」
而现在,我以幽魂的姿态就站在他身边,我身上尚着着那日他送我的云锦长裙。
云瑶回神,亲密地挽住江暮。
我听见她少女心性地撒娇:「夫君待我真好,不过我走不动了,不如你抱我上车?」
江暮抿唇,无奈地笑着将她抱起。
行至寺庙,江暮将她抱下时,云瑶发间有什么东西落下。
她转头娇嗔:「我的花……」
江暮步子未顿。
我听见他道:「随它去吧。」
帘子落下时,他朝我这轻飘飘瞥来一眼。
我被那一眼吓得愣在原地,回神时江暮已经不见。
肩膀被一只手搭上,一人于我背后轻轻叹息。
「你来了。」
「你不该在此。」
我一边心想,好矛盾的话,一边古怪转头,寻思是谁在和我搭话。
第4章被遗失的过往,曾经我与他的孩子
来人将我吓了一跳。
苍老的皮囊挂在骨骼上,对方双目悲哀,看向我的眼神有一瞬间充满了怜悯。
他能看得见我?
“我能看得见你,”朝我鞠了鞠躬,僧人无悲无喜道。
“施主请随我来。”
我的步子一顿,谨慎地看着他。
是他说我不该来的,却又引着我朝什么地方去,他的话实在是太过于矛盾。
僧人说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的夫君,江暮在宝殿内等我,他为我寻了求生之道。
不带任何犹豫的,我跟随者而去了,只是我来到殿内时。
江暮身边不见云瑶,他低头抄写着经书,指尖隐约带了些血色。
如此感人肺腑的情意,神佛或许都将为之动摇。
“卿卿,对不起。”
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抄写好的经书被丢入炉内,我的灵魂疼得跪在地上。
疼得意识昏迷间,我听见高僧叹了口气。
“放下执念。”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江府。
我立刻跑了出去,想搞清楚情况。
却被府外热闹的锣鼓声给吸引了。
是谁又娶亲了?
一声婴儿啼哭惹得我猛然回头,我转身,见到了守在门外的江暮。
他焦急的脸色瞬间松开,江家父母在婢女的搀扶下跟着凑过去。
包裹在襁褓里的,是个可爱的男孩,是江暮和云瑶的骨肉。
“瑶娘辛苦了……”
我静默地跟着江暮走入房内,见到了虚弱的云瑶。
江暮紧握着她的手,低头亲吻去她脸上的冷汗。
我想起来江暮哪里对不起我了,我曾经也有个孩子。
在我挺着大肚子守在江府时,江暮正在忙于朝政。
他被派去了江南水道。
足足三个月有余,思念折磨得我的孩子也发狂了,我的孕吐比一般女子来得更加猛烈。
寄出去的信纸迟迟得不到回复,瞒着江家人,我偷偷跑去了江南。
江南水乡漂泊,船夫见我孤身一人又挺着个大肚子,便问我由来。
我如实告知,甜蜜言之我是来寻我夫君,给他一个惊喜的。
江暮还不知道我有孕了,我想,若他知道,他应该会欢喜无比。
忍着恶心下船时,我听见了江南新上任的江大人的美闻。
他在路上救了云家的小娘子,英雄救美,佳人才子,素来是江南美谈。
云家娘子身份高贵,祖上承袭爵位,是江家求之不得的淑女。
我不信江暮会是攀附权贵的人。
我去找了他,不巧,遇上了他和传闻中的云家小娘子。
他们正在酒楼闲谈。
江暮单独见了我,我抱住他,欢喜跟他道我有孕了。
他抱着我的脸,笑容温柔,“卿卿,你怀着孩子,且先回去休息,莫要胡闹。”
我正呆愣时,云家的小娘子从二楼探出脑袋,笑吟吟地目光望向我:“这是谁家的夫人,怎么有些显怀?”
江暮笑着牵起我的手,“是我的夫人,但应当不是显怀,约莫是行舟时有些不适罢了。”
他握着我的手,我却莫名浑身发凉。
后来我是被江暮派人送回了驿站的,他没跟我一起回来。
回到驿站,一路颠簸的苦痛在此刻爆发,我扶着窗户孕吐。
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朝窗户下瞥去,我见到了街上同行的江暮和云家小娘子。
云瑶生得天真烂漫,她拉着江暮的手去摸她的肚子,看嘴型似乎在说自己吃撑了。
江暮左手提着糕点,右手指腹轻轻替她拭去唇间碎屑。
“慢些吃,小心吐了。”他脸色无奈,但丝毫不见不耐。
“江暮,”云瑶抓住他手,羞涩道:“你是不是要回京都了?等我好吗,我回去跟爹爹说我们两的事。”
彼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记得他前半句是:“瑶娘,我已有妻……”
当时我心满意足地靠窗坐下,再起身时,江暮已经回来了驿站,和我温存闲谈。
而后因为一些意外,我在回京都的路上遭遇山贼,在保护江暮的过程中失去了孩子。
自此大病一场。
江暮为补偿我,后来为我日日前往灵觉寺祈福,又亲手栽种下了枇杷树。
此刻看着他坐在云瑶床畔,温情地垂眸,细细亲吻着云瑶。
她初生产完,脸色带着余痛。
我痛苦地跌坐在地上,想伸手抓住江暮的衣角。
在伸手快抓到的刹那,江府的景色突然变换,我又回到了灵觉寺。
衣角没抓到,我倒抓到了高僧的袈裟。
真真切切碰到袈裟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怨气太重,执念太重……何必呢。”
我抬头满眼是泪,“可我为什么要放下?”
高僧无言,只是伸手在我头上轻轻一点。
第5章新夫人的失控,她看得见我?
他又放我回了江府。
气喘吁吁地靠着枇杷树,我看着江府的人满脸喜气,丫鬟们偷笑着说着什么。
凑近一听,他们嘴里说的是双喜临门。
“林小姑爷也要娶妻了,听闻娶的还是云家娘子的庶妹,可真是好亲事啊。”
云家世代勋贵,哪怕是庶女也不是轻易能许给人家的。
若是这桩美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我会跟着恭贺祝福。
但他们说的是,我的胞弟林秀之?
想抓过丫鬟询问,我的手毫无疑问地穿过了她们的身体。
正恼羞成怒时,一道俊秀的身影提着酒走来。
是林秀之将酒洒在了枇杷树树下。
他垂眸,神色悲戚,“阿姐,你若怪罪弟弟,弟弟百年后与你黄泉相聚时定当……”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惹得我不由得皱起眉。
只是林秀之话未讲完,有一粉裙姑娘在江府丫鬟们的簇拥下袅袅而来。
那姑娘生得柔美,眉眼和云瑶乍一看有些相似,但来得更加柔弱无害。
举手投足间,也没云瑶那样放得开。
“林公子莫要悲伤了,江姐姐若是知晓你尚且挂念她,定然会欣慰的。”
姑娘捏着绣帕,抿出笑容,“再者,江姐姐若是知晓你我要成亲之事,黄泉之下应当会欢颜才是。”
林秀之闻言抬首,朝那姑娘回了个温柔的笑,二人羞涩对视一眼,小声谈笑着朝我的厢房走去。
哦不,而今应当是云瑶生产的厢房。
望着林秀之与云娟的背影,我握紧了拳头,不禁朝他背影喊了声:“秀之……”
话音落下,林秀之脚步一顿,踉跄间踢到了树下的酒罐。
顶好的梅子酒就此喂了黄土。
我反正是一口也喝不下,也没心情喝了。
“怎么了?”云娟,林秀之的未婚妻问他。
只见我那胞弟摇摇脑袋,笑着恢复自然模样,“无事,只是恍惚间听到了阿姐的声音。”
二人离我渐远,我听到云娟低声宽慰我胞弟:“逝者已逝,林公子还请尽快放下亡者,着眼日后,如此才能不负江姐姐呀。”
叹息间,林秀之说:“好。”
他们笑着去看了江暮怀里抱着的孩子,林秀之逗那婴儿说,“这,是我的小侄子吧?”
他将一套纯金打造的长命锁送给了那孩子。
其中一对长命锁,是我在有孕时,林秀之跑满了京都又跑回了江南,花大价钱寻良工巧匠打造的。
那时他乐得跟个孩子似的,拿着那对长命锁,捧到我面前。
“阿姐,秀之以后有本领了,一定要给阿姐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我为他擦汗,我知道我的弟弟林秀之一直不甘只做一方商贾,他心里有抱负。
我也由着他去,我说:“苟富贵莫相忘,你这小子日后别忘了姐姐就成。”
后来我失去孩子,见到那对长命锁便哭得不能自已,林秀之也就将长命锁偷偷拿了回去,避免我因此伤神。
而现在,我就站在林秀之面前,看着他将送我的长命锁又添了新物,赠与新人。
我看着他,不禁失笑起来,“秀之啊,云瑶的孩子怎么会是你的侄子呢?”
林秀之此举,不过是拉近与云家关系的又一顺理成章借口罢了。
心下酸涩,我伸出手,有些想碰碰那孩子的脸。
不成想,手指伸出去的瞬间,那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门被猛地拉开,云瑶朝孩子扑过来,一脸惊恐地看向我的方向:“别碰我的孩子!滚开!”
她看得见我……?
小说《庭有枇杷树》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