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文学拘留所。
短短几天，沈康国就由原本的意气风发变得憔悴颓丧，双鬓灰白，仿佛老了二十岁。
跟独女相比，集团的破产只是过眼烟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黎。
要是自己倒下去，她和刚出生的小外孙女可怎么办？
沈康国尽力撑着，“行贿”是陆时晏那兔崽子下的套，他清者自清。
就算被判坐牢，也要争取早点出去。
“又在想女儿呢？”一个看守的工作人员满脸鄙视，递过一个手机，“看看吧，你担心她，她可是在外面逍遥快活，啧啧。”
沈康国一愣，接过手机，看着看着，脸色涨红，很快又变得煞白。
视频里，女儿宛如疯婆子，那种无助崩溃能透过屏幕传出来。
底下评论更是不堪入目。
“沈康国就不是个好东西，女儿这样不稀奇，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女。”
“她生的那个孩子有必要做亲子鉴定，是不是陆总的还不一定呢！”
……
沈康国嘴唇开始发紫，呼吸越发急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拧。
他恨自己没用，不能帮到女儿，让她受这样的羞辱。
“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会做这种事！”沈康国目眦欲裂吼道：“这是假的，假的！我女儿清清白白——！”
话落，沈康国瞪着眼，朝后倒下。
周围人慌了，忙打开铁门，并拨打急救电话。
酒店那边，柏远强硬删除那些人拍的视频和照片，无奈直播却没法阻挡。
经过询问，得知他们都是收到同一个号码发出的短信。
柏远打过去，发现号码是空号。
柏远深吸一口气，安慰沈黎：“清者自清。”
其实这话很无力，她毕竟是女人。
沈黎双眼满是愤恨，颤声道：“是陆时晏，一定是他！他要跟我离婚，哺乳期离不了，他就设计这种丑事，让法院站他那边！”
柏远咬牙，一时无话可说。
他本来不信陆时晏会那么卑劣，但此刻并没有说服力。
“我会查清楚。”
沈黎失魂落魄走出酒店，一路都拿外套遮住大半张脸，狼狈不堪，低着头瑟瑟发抖。
遮得严严实实，还是有种被扒光的感觉。
陆时晏真的好狠，这是要逼死她吧！
她还有爸爸，还有女儿，所以绝对绝对不会认输！
沈黎打的回到医院，刚在门口下车，就看到对面驶来一辆救护车，警笛声十分刺耳。
这种场景在医院很常见才对，不知道为何，沈黎莫名心惊肉跳，眼睛直愣愣看着那车刹住，车门打开。
几个医护人员跳下来，合力抬下一个担架。
沈黎看清那上面躺着的人，骇然大叫道：“爸爸——！”
踉踉跄跄扑上去，沈康国面色已经是灰白色，毫无知觉，情况很糟糕。
“爸，不要离开我！你撑住啊！我不能没有爸爸的……”
进入手术室前，沈康国一直紧攥着的手机“哐”地掉到地上。
沈黎哭着捡起来，看到手机上的画面正是那个直播。
爸爸是看到这个才发病的！
她不停捶打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吼道：“陆时晏，你欺人太甚！”